这位年轻的校医一边打着哈欠坐到办公椅上,满脸写着困倦,看起来没怎么睡清醒,tຊ他半眯着眼冲段延辞挑了下眉,不满道:“阿辞,几点了,医务室也不是为你家开的,别老是使用特权。他抬眸,见段延辞靠在门口不语,又忍不住说:“你生病还是受伤了,过来让我检查一下。刚说完,他就看见段延辞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因为被段延辞高大的身躯挡着,他一开
他们进去后,姜曦看见医务室的灯“啪”的一声亮了起来。
而后,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正从休息室走了出来。
姜曦一直不怎么生病,也很少来医务室这种场所,记得大一的时候,校医还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现在摇身一变,校医的年龄都打了个对折!
看着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这位年轻的校医一边打着哈欠坐到办公椅上,满脸写着困倦,看起来没怎么睡清醒,tຊ他半眯着眼冲段延辞挑了下眉,不满道:“阿辞,几点了,医务室也不是为你家开的,别老是使用特权。”
他抬眸,见段延辞靠在门口不语,又忍不住说:“你生病还是受伤了,过来让我检查一下。”
刚说完,他就看见段延辞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因为被段延辞高大的身躯挡着,他一开始没看到。
好像是个女孩子!
门口,段延辞掀了下眼皮,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轻咳一声解释道:“找你看病的人不是我!”
语气透着一丝无奈。
他把姜曦带到秦煜跟前,惜字如金开口:“给她检查一下手腕,顺便开点止疼药!”
医务室的空气安静了几秒钟。
年轻医生的眸光闪了闪,随意打量着姜曦,忽而有些惊讶,段延辞这小子竟然会带一个女生来医务室找他治疗,还是大半夜的。
什么情况?
他还从未见过段延辞身边出现年轻异性。
这是铁树开花了?
不过呢,他旁边的姑娘长得倒是真漂亮,美丽又清纯,身材也不错,妥妥的校花级别的女神。
从进入医务室起姜曦就没说过话,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有感而发,段延辞好像认识这个年轻校医。
看到了校医胸前的牌子,上面写着“秦煜”二字,应该就是他的名字。
突然觉得他和段延辞长得有那么点相似,同样的,校医长得很帅,五官立体而俊俏,戴着副金丝眼镜,斯文中又透着几分清澈的愚蠢。
笑起来莫名阳光。
倏尔,一声轻笑拉回了她的思绪。
是校医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变得乐于助人了?这还是我认识的段延辞吗?”
“秦煜,你废话是不是太多了!赶紧治病!”
秦煜不满的呵了声,“对待长辈没大没小,段延辞,我可是你小舅舅,快,叫声舅舅来听!。”
段延辞缄默不语,只抛出一个“滚”字,秦煜就比他大三岁,成天没个正形,装什么长辈?
“算了!”知道他的性子,秦煜懒得计较。
还是正事要紧。
而姜曦却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言论,这个年轻的校医居然是段延辞的小舅舅,真的假的?
看段延辞的反应,好像是真的,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这世界太不可思议了,段延辞居然有一个这么年轻的舅舅。
秦煜看向一旁的沉默发呆姜曦,让她坐下,而后按步骤先做了个自我介绍,“Hello,我叫秦煜,是南大新聘请的校医,刚上任三个月。”
姜曦顿了顿,回以礼貌的笑容,“你好,我叫姜曦,是外语学院的学生!”
“姜曦,这名字不错,跟你很配!”秦煜毫不吝啬的夸赞,而后低沉的嗓音问道:“你哪里受伤了?”
姜曦把手伸出来,“手腕这里!”
秦煜替她检查了一番,还好没伤到骨头,就是淤青挺重,看着有些触目惊心,涂点化淤血的膏药就行了,他好奇问道:“怎么弄的?”
姜曦忍着痛说:“不小心摔的!”
而后便听见他笑了下。
“姜同学,你当我傻吗,这能是摔出来的伤,一看就是被人掐的。”
姜曦抿唇,好吧!这种情况确实瞒不了医生,只能实话实说,她轻点了下头,“秦医生,您说的没错,是被人掐的!”
秦煜指尖拿着病历,胸前挂着一支价格不菲的钢笔,穿着白大褂的身形清瘦,眉眼低垂着,认真时的气质沉稳了许多,“还真是被掐的,那人谁啊?竟然能下得着这种重手,太不会怜香惜玉了!”
想到什么,他看向一旁沉默的段延辞,“阿辞,这不会是你弄的?”
闻言,段延辞墨眸一暗,无端白了眼满口跑火车的秦煜,“秦煜,你是有妄想症吗?”
“你这眼神什么眼神啊,我就随口一问。”自己居然被这小子的气势给震慑到了,秦煜愣了愣!
姜曦见情势不对,赶忙解释,“秦医生,你别误会,这伤不是段延辞弄的。”
秦煜:“不是他,那是谁?”
“是……我前男友!”姜曦犹豫说道。
“前男友……”秦煜收起玩味的笑容,略微严肃的说:“那你前男友可真不是个东西。”
姜曦笑笑没说话。
段延辞眸色暗了暗,一记冷眼过去,“秦煜,你用嘴治疗是不是?”
“阿辞,我不过是调侃一下,你有必要这么激动?”
随后挑了下眉,收起打趣的心思,起身准备去拿药,去药房经过段延辞身边的时候,凑近在他耳畔问了一嘴,“阿辞,你跟姜同学到底什么关系?大半夜你把我叫醒给她拿药就算了,而且还见不得我跟她闲聊,醋味都溢满整间医务室了!”
“你喜欢人家是不是?”他添油加醋补了句。
声音压得很低。
“滚开点,别靠着我,热!”段延辞直接推了他一把,“还有,我的事用你操心?”
秦煜明显看到他的耳根红了大半,也不气恼,勾了下唇,邪笑着说:“你这孩子,老是目无尊长!”
说完他便去药房拿药了!
看到两人的头凑在一起,姜曦不免好奇,“段延辞,你们刚才说什么呢?”
段延辞看向姜曦,压制着内心对秦煜的怒气,薄唇微扯,“没什么,你不用知道!”
姜曦:“……”
她嘟了嘟唇瓣,有什么重要的秘密不能告诉她。
瞥见女孩嘟起的唇角,段延辞指腹捏了捏,心底那些呼之欲出的些声音快要压抑不住,即将冲破牢笼。
他想亲口告诉姜曦,他喜欢她,但始终没有这个勇气,因为他害怕到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所以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见他不想说,姜曦很有分寸的没有多问,换了个话题跟他聊,“段延辞,秦煜医生真是你小舅舅啊?”
他懒懒的“嗯”了声,平静的讲述一些细节,“没错,说出去可能没人相信,我外公年过四十岁才生的儿子,他跟我妈整整相差了二十一岁,秦煜从小受宠,我跟他算是一起长大的,关系还行。”
姜曦点了点头,随口感叹道:“好神奇,你们虽然一起长大,一个性格外放,一个性格倒是内敛沉稳。”
段延辞下意识脱口而出:“姜曦,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冷不丁被这么问,姜曦有些懵懵的,她喜欢什么样性格的人?
老实说她也不太清楚,之前和周祁越谈恋爱时,有时候挺无奈的,他特别爱显摆,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俩是一对,常常搞得她不知所措,她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周祁越的大男子主义非常重,不懂得尊重人,也没有分寸感,无形中一次次让她处于尴尬的境地,他却浑然未觉。
见她不说话,段延辞皱眉,舌尖顶了下后槽牙,嗓音冷冷的问道:“周祁越那样的?”
闻言,姜曦立马摇头否定,极力甩掉那坨脏东西,不想沾染分毫,“怎么会?他都出轨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假设问道:“那如果周祁越没出轨,你还会跟他分手吗?”
话落,周遭一秒陷入寂静。
对没发生过的事情,姜曦很难做出回答,顿了顿,说:“我也不知道!”
她又补充了句,“但以周祁越的性格,我们估计难走到最后,早晚也是要分开的,他出轨只是导火索罢了。”
段延辞听后眼眸闪过一丝未知的情绪,看起来像是如释重负,又像是欣喜,紧皱的眉眼渐渐舒展开,“嗯,知道了!”
他想,姜曦这么美好的人值得世界上所有的偏爱。
而周祁越,不配!
从今以后,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秦煜从药房出来就看到段延辞这座万年冰山笑了一下,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他认识的段延辞居然会笑?
他莫不是眼花了。
“阿辞,刚聊什么呢?看你挺高兴的。”
听到秦煜的声音,段延辞缓和表情,双手环胸,冷冷的睨了秦煜一眼,眉心微蹙,嘴角的弧度降下。
秦煜从小跟他一起长大,还能看不出来他的意思,轻嗤到:“得,我是点灯泡,打扰你们聊天了!”
接着,他走到姜曦跟前,替她上了药,接着将药递给她,仔细叮嘱用法和注意事项后。
“好的,秦医生,我知道了,谢谢您!”姜曦接过装药的袋子,想到什么便问:“费用是多少?”
秦煜瞅了眼段延辞,见他没什么表情,又看向姜曦,“客气什么,看在阿辞的面子上,医药费就算了!”
姜曦有些不明所以,为何要看在段延辞的面子上。
她虽然穷,但也没到付不起医药费的地步。
刚想说不用了,下一秒,段延辞拉过她那只没受伤的手,对她说:“他喜欢看我的面子就让他看,反正他欠我的多了,以前,他闯祸闹事哪一次不是我替他保守秘密,否则他的脸早就被揍成猪头了!”
听到他贱兮兮的发言,秦煜真是有口难辩,“阿辞,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还提,要不要脸!”
段延辞淡定的tຊ回怼道:“在你这,我要脸有用?”
看着段延辞那张绝世容颜,秦煜实在没忍住,恼羞陈恼怒直接下起了逐客令,捞起桌上的一支笔,朝他扔了过去,“草草草,段延辞,你赶紧滚,我这里以后不欢迎你来!”这家伙一点没有做小辈的自觉,来医务室就是为了膈应他,还让别人看他的笑话。
段延辞眼疾手快,接住笔,放在指尖转了两圈,然后丢回去,挑眉一笑,“OK,滚就滚!”
他拉着姜曦离开,只留给秦煜一个宽阔颀长的背影。
秦煜幽怨了一会儿也就看开了,反正他在段延辞面前从来感受不到作为长辈的威严,反而次次被他拿捏。
都已经习惯了。
早知道他就不来南大当校医了,体验生活干什么不行,还不如跟他父亲要点钱,去开个诊所算了,但反正最后都是要回去继承家业的。医学只是他的兴趣所在,他本硕就读的专业却跟他的兴趣八竿子打不着一点边,是极为枯燥的金融学,医学是他闲暇时申报的第二专业,却比主专业学的开心多了。
毕业后,父亲给了他几年的自由时光,等他一切收心了,就得回去继承家业!
他没有段延辞的魄力,敢违抗家里的指令,毅然而然偏离家族给设定的轨道。
其实从内心深处,他是羡慕段延辞能学喜欢的专业,他这个外甥比他确实强多了。
羡慕的同时也很佩服他。
从诊所出来后,姜曦的手还被牵着,但她没有及时抽出,想到刚才的画面,忍不住想笑,溢出了一点声音,正巧落入段延辞耳中,他垂下脑袋,双手环胸,用看到女孩勾起的嘴角,柔声问道:“笑什么?”
闻言,姜曦抬眸,正好对上段延辞深沉的目光,他头垂的很低,高挺的鼻梁差点要碰到她的脸颊,姜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牵着,立刻抽了回去,手心的热量却残留着,无法消除,她往旁边挪动了半步,顿了顿说:“我……是觉得你和秦医生的相处模式很好玩,感觉你才像是秦医生的舅舅,他在你面前只有吃瘪的份。”
听女孩提及秦煜,他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低低的“嗯”了声。
他不想姜曦注意别的男生,他想姜曦的眼中只有他一人。
这个念头是阴暗的,被他压抑着。
姜曦对他的想法全然未知,刚才秦医生帮她上过药了,手腕上的刺痛感消失了大半。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她得赶紧回去了。
但此时此刻,天空却好巧不巧的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还混合着夜晚的凉风,打在姜曦的脸颊上,她苦恼的瘪起小嘴,“倒霉,居然下雨了!”
她和段延辞都没带伞,要怎么回去?
于是,她求助的目光看向段延辞,只见他毫不犹豫,脱下外套递给她,“你用我的外套挡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