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得及。“真的吗?”阮明慧接过纸在手心捏成一团,希冀的看着她,“我没读过初中,你姥姥不会嫌弃吧?我能抢得过大姐吗?毕竟四婶......”她昨晚不想抢,可是看到盼弟和她一样的年纪,可是明年就就要嫁人了,她不甘心。哪怕是最后没能去,被大姐撺掇家里人,把她卖给六十岁的老头,她也认了。洛桉桉沉默了会儿,“我不是皇帝,更不需要伴读。你
洛桉桉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同意。
昨晚说出去的话,好像太早了。
阮明慧见她迟疑,眼里的充斥着恨意的光淡了下去。
她垂下眼皮,叹了口气,“那就算了,这始终是大事。不过,你真的别把大姐带回去,她就是害人精。”
洛桉桉已经忘记了,她前世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大概率是没说过的,因为在此之前都不熟悉。
这个二姐,到底也是重生了,还是真的通透?
她试探性的问道,“二姐,你恨大姐?”
“恨啊。”阮明慧目光没什么焦距,嗤笑道,“我要读一年级的时候,四婶打算供我们读书。大姐说听说镇上太远很危险,而且四婶只是客气一下,要是答应让她供家里孩子读书,很不懂事。”
于是,俩人约好拒绝去镇上读书。
她拒绝了,大姐马上踩她一脚,表明想学习的心。
然后四婶越来越喜欢她,她基本都不用干活,读书就行,现在初中读完了,还要跟着去城里读高中。
奶奶觉得她以后会有本事,也不骂她,大伯娘更不用说了,逢人就说大姐以后能考大学,和四叔一样有本事。
只因为大姐是村里这一辈唯一中考成绩不错,能拿到毕业证的,是阮家的第二份骄傲。
毕竟村里有几个去镇上读初中的,还在等着补考拿毕业证呢。
而她呢,天天干活,风吹日晒,然后会和好朋友盼弟一样,等月经来了,就拿去换彩礼,听说她嫁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寡公。
她想想就觉得好怕,好怕。
洛桉桉看着她已经泣不成声,摸了一张草纸给她,叹气说道,“二姐,别哭了。还来得及。”
“真的吗?”阮明慧接过纸在手心捏成一团,希冀的看着她,“我没读过初中,你姥姥不会嫌弃吧?我能抢得过大姐吗?毕竟四婶......”
她昨晚不想抢,可是看到盼弟和她一样的年纪,可是明年就就要嫁人了,她不甘心。
哪怕是最后没能去,被大姐撺掇家里人,把她卖给六十岁的老头,她也认了。
洛桉桉沉默了会儿,“我不是皇帝,更不需要伴读。你不去,阮明娴也休想去。”
她只想拉拔二姐一把而已。
至于阮明娴,这一世还想住到姥姥家去?做她的春秋大梦。
阮明慧泪眼婆娑地看着她,握着她的手,“娇娇,ʝʂɠ谢谢你。我发誓,我要是像阮明娴一样狼心狗肺,就不得好死,下十八层地狱。”
洛桉桉听得有些别扭,“二姐,我不是要找个丫头之类的。我姥姥的初衷,只是希望我有个伴,并且能够资助一个贫穷上进的孩子,既然你有这个心思,我们一起努力学习吧。”
她不知道能不能改变二姐被阮家剥削的命运,但是阮明娴的命运,她改定了。
阮明慧重重的点点头,紧紧的攥着她的手,眼里带着感激。
洛桉桉拍拍她的手,“午睡吧。”
她也困了,早上起那么早,还跑山里走了一圈,又是小孩子的身体,早就困倦了。
“嗯,好。”阮明慧点点头,也没像以前一样刻意贴着墙睡,躲得她远远的。
姐妹俩的关系,悄无声息的升温了。
——
午睡醒来,阮明慧已经不在家了,应该是趁着太阳小了,又出去割草。
她看着窗外,太阳西斜,院里已经暗了下来,鸡在院里咯咯叫,还有阮明娴诓鸡吃食的声音。
“明娴,还是你厉害。我都不知道怎么把鸡逗过来,你怎么做什么像什么呢。”周云兰夸赞的声音从院里传来。
洛桉桉扯扯嘴角,您哪是学不会?是放不下架子而已,前世家破人亡,只住了几天,挨了奶奶一顿打,喂猪喂鸡,哪样不做得挺好。
她没立刻出去,把枕头拿了起来,她的习惯,是把钱放在枕头里,贵重物品放在抽屉里。
伸手摸了摸芯,突然眼神一凝,钱没了。
一共70来块钱,不翼而飞,一毛钱都没给她留下。
姥姥拗不过妈妈带她来乡下的意愿,给了她这么多钱,就怕万一出事,有钱也能请得动村里人帮忙,都被偷了。
她摸着下巴想了想,嗯……前世也有这么一回事,钱根本没能要回来,甚至在阮家一个水花都没冒出来。
是谁偷的,她已经有了猜测,只是闹起来,未必能拿得回来。
上有爷爷怕家丑,肯定要把她按住,不许她继续要钱,中间还有亲妈这个监护人和稀泥。
要闹,就得闹场大的。
敢偷她的钱,试探她的底线,那就得做好连本带利吐出来的准备。
她把枕头放好,假装还不知道钱被偷了,趿着鞋出去。
看到周云兰坐在石磨旁边,阮明娴站在她身边,端着装了玉米的簸箕。
阮明娴见了她,笑容扩得更大,“哎呀,娇娇醒了?天都快黑了,真是个小懒猪。”
她把“猪”字,咬得异常清晰。
洛桉桉伸了个懒腰,语气娇憨,“嗯,我还小,得多睡觉才能长个子。大姐,你也要多睡点,你快没我高了。”
阮明娴捏紧了簸箕的边缘,眼神阴郁,说她矮是吧?
当谁都和她一样,吃得胖墩墩的,整个人多魁梧。
她气得不行,又不好说什么难听的话。
踢了一脚在她脚边吃食的小鸡崽,恶声恶气的说道,“一边吃去,往我脚上啄什么?”
还是觉得不解气,又往地上重重撒了一把玉米。
没想到干硬玉米砸在水泥地上蹦溅起来,恰好弹到周云兰的眼睛上,她下意识闭眼,捂住眼睛痛呼了一声。
洛桉桉勾了勾嘴角,没想到她脾气这么暴躁,随便两句话,她就四处撒火。
想必是下午用摔砸发泄的那一通很爽快,上瘾了。
可千万要继续下去啊。
要是没了周老师的支持,她什么也不是。
在重男轻女的老爷子面前,翻不出什么水花。
“呀,大姐。你怎么可以打我妈呢?你要是不满就直说,为啥要这样?”
她忍住笑,从门口慢吞吞的走过来,边走边问道,“妈,你没事吧?不会眼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