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茴咬着唇,压低声音喃喃道。闻言周祈抬起头,扶住她的后颈静静看着她,直到丁茴自己受不了这样直接灼热的视线,垂眼撇开,他才摁了摁她的后颈皮,缓缓说,“阿茴,你终究还是会怕的。丁茴抬头,争辩道,“我哪有…分明就是你不愿意。“你要知道,不是我不愿意,没有人会不喜欢跟自己心悦的人亲近,只是现在你太小,我不能太冲动,不能太越界。毕竟他们关系现在有了这样的进展,就已经是越界,他们这个
亭子被雨幕击打,落在木制的结构上啪啦作响,雨水一刻未停,却像是一层屏障似的,隔绝开外界所有的声音。
丁茴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刚刚说什么?
她抬眼看他,想去征求些什么,却对上他炙热隐秘的目光,愣了一瞬,下一秒周祈忽然低头靠近,她几乎下意识地想要闭眼,却听见他轻声笑了一下。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阿茴。”
听着他略带笑意的声音,丁茴有些恼怒地睁开眼,肩头却紧跟着一重,是他低头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他额头抵着自己的肩,发丝上还有未干的雨水,贴在自己的脖颈上,有些轻微的凉意,只是他呼出的气息却温热,扑洒在丁茴的脸侧,让她瞬间僵直了身子。
“你…你干嘛?”
周祈双手拉扯在外套上,丝毫不松,拉着人往自己的方向移了移,整个人都将她裹住,才埋在她的颈侧蹭来蹭去地开口,“现在不能亲,抱一下总可以的吧。”
“可是……”
“你不会这么小气吧,阿茴。”
她的耳尖都被他的声音和气息撩红,其实自己也没有不愿意,只是还有些紧张和羞涩罢了。
“其实也不是不能。”丁茴咬着唇,压低声音喃喃道。
闻言周祈抬起头,扶住她的后颈静静看着她,直到丁茴自己受不了这样直接灼热的视线,垂眼撇开,他才摁了摁她的后颈皮,缓缓说,“阿茴,你终究还是会怕的。”
丁茴抬头,争辩道,“我哪有…分明就是你不愿意。”
“你要知道,不是我不愿意,没有人会不喜欢跟自己心悦的人亲近,只是现在你太小,我不能太冲动,不能太越界。”
毕竟他们关系现在有了这样的进展,就已经是越界,他们这个四口之家,终究还是没办法走下去。
但周祈不后悔,他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丁茴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想要拥有未来的人。
如果想要和她以后,从现在开始就必须步步谨慎,他要想好这一切被揭穿时,自己该如何解决,怎样才能拥有最好的结局。
周祈看着她,她是女孩子,有很多事情对她而言其实都是吃亏的,他不想她在他这里受到伤害。喜欢一个人,不是完完全全的占有,而是想让她在自己的保护下越来越好。
她适合当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因为他会替他做好一切准备。
丁茴点点头,听着他的话,慢慢扯着他的衣服穿好,“知道了,你也没比我大很多,怎么总是一副老成大家长的样子。”
周祈伸手给她戴好帽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故意开玩笑调侃,“因为我是你哥啊。”
“谁要你做我哥!”丁茴一把拍掉他的手,气呼呼地扭头,自顾自地捏有些酸胀的腿。
周祈无奈笑笑,伸手替她捏腿,“好了,我就是这么一说,如果我真的想要做你哥,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这还差不多。”她扬起下巴,方才那点因为互通心意而窘迫的心情已经在他的调侃下被抛掷脑后,丁茴伸了伸左腿,“这边也要。”
“好,给你捏。”周祈唇角弯起来,眉眼低垂。
这条山路的后半程,是在丁茴叽叽喳喳的声音中度过的。
跟前半程完全不同,那时候的她一句话都不说,安静得不行,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胡思乱想,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后怕会被他转身扔下去。
但现在不同了,她被人背着,趴在周祈的耳边,一手勾着他的脖子抱紧,一手撑着伞,边晃边问,“你说说嘛,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这个问题已经被她问了不下五遍,但周祈就是不回答。
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这个答案或许有点久远,久到说出口后,以他对丁茴的了解,可能会骄傲的翘起尾巴的程度。
只是最后周祈还是没耐住丁茴脸贴着脸蹭他,叹了口气,在到达山脚的那一刻,他开口:
“在去年你参加市里扬琴邀请赛的时候。”
说完周祈就忙着站在路边等出租,丁茴却忽地安静下来,仿佛回到了前半程的她,趴在他的肩上半天都没有说话。
周祈注意到她的异常,偏头蹭蹭她的脸颊,看她眼神有些呆,问,“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丁茴侧眸,想了想,忽然抿唇压低雨伞,伞面积累的雨水倾泻,成串的水珠坠落,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只是压低的伞面下,是另一番景象。
凉且软的触感,这是周祈的第一反应。
没错,丁茴压低伞面,是为了亲他,她侧首,偏头亲上了他的侧脸。
“阿……阿茴?”他tຊ头一次在她面前说话都有些结巴。
丁茴却很快直起雨伞,目视着前方,轻咳两下,“那边是不是有个出租车?”
“丁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勾勾他的衣服,低下头,半响才开口,“知道,那我听到你那么久以前就喜欢上我,我开心一下还不行啊,毕竟那时候我都还没来附中呢…”
“你得承认,是你先喜欢上我的!”
周祈没立刻答话,只是拦下一辆车,背着人坐上后座,握住她的手,“是,是我先喜欢的。”
他是一见钟情,这点周祈自己很清楚,所以那次琴房的相遇,对她而言或许是初遇,但对他来说,不是的。
丁茴听着他语气淡淡,偏头去看他时,却发现他耳朵有些红,她抿唇笑了笑,在外套的遮掩下,回握住他的手。
等周祈带着人到医院处理完伤,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事情了。
丁茴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正在等待周祈去买轮椅回来。
她分明说不用,医生也说用不上,周祈偏不听,非要去买,这会儿她只能坐在椅子上,跟自己肿的老高的左脚大眼瞪小眼。
坐着发呆了五分钟,丁茴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叫自己,她以为是周祈,下意识带着笑抬头,却看见之前同行的那个大学生。
宋丞从走廊另一边挥着手走过来,丁茴拉着帽绳抬起头,干巴巴地回了句,“你好。”
“你怎么在这里?”
宋丞挠挠头,指着自己身上的白大褂,不禁哀叹,“还能为什么,临时被叫来帮忙了。”
丁茴瞪大眼,“他们叫你从山上下来帮忙啊?”
“我是医学生,大伯也在这里当医生,不过不算是学校的事情,是家里让来的,这没办法。”宋丞耸耸肩,低头看着她的脚,“脚怎么样?”
这会儿丁茴才反应过来自己左脚正露在外面,没有任何布料做遮挡,那股被陌生人看到的羞耻感袭来,她缩了缩脚,点头说了句没事。
“你哥带你来的吧?”
“嗯?”
看出她的疑惑,宋丞指指缴费窗口,“我看到他缴费了。”
余光瞥到周祈正在往这边走,宋丞想起这位哥哥算不上太友善的脸色,只匆匆说了句,“我叫宋丞,回见。”,便很快离开。
起初丁茴还不懂宋丞这句“回见”的意思,直到两天后,对门搬来一户人家,再次看见宋丞的招牌笑脸,她才明白,原来是真的能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