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我是王妃。商娴语气一沉。这是她第一次用王妃的身份压人。小厮只好将药碗递上。商娴接过走进书房,在薄屹身旁站定,放轻了语调:“王爷,先喝药吧,药快凉了。薄屹置若罔闻,吝啬看她一眼:“为何还不走?”商娴喉间一阵干痛。她还要说些什么时,一小厮从外走进:“王爷,祝小姐来了,已经到府门了!”话音刚落,商娴就见薄屹蓦地起身,大步走出。她愣了一瞬,将药放在旁,
腊月十七,煜王府。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飘下,商娴站在院中,双手执弓。
利箭划破虚空,稳稳刺进远处靶心。
商娴缓缓放下弓,却倏地听见身后传来咳声。
她转身看去,只见薄屹站在檐下,面色苍白。
薄屹,晋国七王爷,曾经的兵马大将军。
回过神,商娴走上前,将一旁椅子上的大氅披在薄屹肩上:“如此冷的天,王爷怎么出来了?”
薄屹未答只问:“嫁进王府,可曾后悔?”
商娴一默,垂了眸低声回:“不悔。”
“但我悔。”薄屹冷冷说着,从袖中拿出一物,“此乃和离书,你离府吧。”
商娴呼吸微滞,不敢伸手:“为何?”
“你是奉父母之命,而我本心有所属,不必在本王一个废人身上耽搁。”
说完,薄屹转身便走。
背后,商娴的声音响起:“若我说,不是父母之命呢?”
一年前,薄屹在征战中重伤,落下病根,不能再骑马执剑,身子骨也日渐衰弱,时日不多。
太后听信钦天监的话,选中商家女儿冲喜。
原本该是商娴嫡姐出嫁,然嫡姐不愿,商娴得知后,便主动替姐出嫁。
因为她喜欢他,从七年前那匆匆一面便情根深种!
然而成婚当日,她满怀期待,得到的却是他的一句:“滚出去。”
想到这儿,商娴心里微涩。
而薄屹闻言,脚下一顿,却未转身。
“与我何干?”
他声音穿过风雪,竟更冷。
商娴只觉得那冷瞬间穿透了衣衫,钻进骨骼!
整整半载,从酷暑等到严寒,她一直在等两人的以后。
不想最后等来的,是一纸和离。
半晌,商娴拿起和离书,转身向卧房走去。
卧房内。
商娴打开了一个雕花木盒,里面空荡荡。
她小心翼翼的将那和离书放进去,慢慢合起盖子。
这是薄屹送给自己的第一样东西,哪怕是一封和离书。
商娴摩挲着花纹,失神很久才掩去眼底悲恸。
晌午后,商娴端着刚煎好的药前往书房。
这半年来,薄屹的每一碗药都是她亲手熬的。
和往常一样,商娴将药碗交给了门口的小厮,正欲离开时。
她想起了那封和离书,脚步迟疑一瞬,忽听屋内响起薄屹淡漠的声音。
“拿去倒了。”
商娴浑身霎时僵硬,心仿佛被什么啃食。
恰逢小厮端药出来,看见她,顿时诧异:“王妃?”
商娴压下心底苦涩,走上前:“给我吧。”
“这……”小厮有些犹豫。
“别忘了我是王妃。”商娴语气一沉。
这是她第一次用王妃的身份压人。
小厮只好将药碗递上。
商娴接过走进书房,在薄屹身旁站定,放轻了语调:“王爷,先喝药吧,药快凉了。”
薄屹置若罔闻,吝啬看她一眼:“为何还不走?”
商娴喉间一阵干痛。
她还要说些什么时,一小厮从外走进:“王爷,祝小姐来了,已经到府门了!”
话音刚落,商娴就见薄屹蓦地起身,大步走出。
她愣了一瞬,将药放在旁,跟了上去。
到府门时,只见薄屹正解下身上大氅给身旁一身甲衣的女子披上。
而那女子嘴角扬笑:“薄屹,我今朝凯旋而归,特来履诺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