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被痛醒,才发现躺在了化疗室。主治医生拿着她的片子叹息:“竹青这个情况啊,要是早几个月遇见余惟南,手术得救的机会还很大,现在肿瘤细胞扩散……”“……哎,这几天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余纾意的手不由颤了一下,等到医生们都离开之后,她咬牙吃力撑起身体,拿起桌上的X光片慢慢走了出去。一步步走到交流医生的办公室,恰好余惟南就在里面。
走廊里一片冷寂。
周父的话明明很轻,却震耳欲聋。
余纾意捂住自己的唇,整个人都不可置信的发颤。
原来余惟南出国,并不是因为那封情书躲避自己?
是妈妈要他出的国?
后面父亲再说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
她迎着风雪跑出家门,她要找到余惟南,她要当面问一问他——
“明明心中有她,为什么不敢承认?”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余惟南的公寓,敲响他的家门时,她的手是冷的,可心却热得发烫。
很快,门就开了。
余惟南还穿着衬衫西裤,看起来还在处理工作,眼睛也没有摘下,他看见余纾意,幽深的眼眸中似乎没所少惊讶。
可余纾意眼里的情意再也不愿掩藏。
她迫不及待地抓住男人的手,问:“那封情书不是你传到网上的对吗?你七年前出国也不是因为讨厌我,对不对?”
“我听到爸妈谈话了,你其实也喜欢我——”
这时,男人眸光一暗,忽得打断:“青青,都过去了。现在我的未婚妻是夏夕夕,我会和她共度余生。”
话入利刃,狠狠扎进余纾意的心窝。
“余惟南,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说的这些,都是真心话吗?”
她不信,他既然喜欢了她……还会变心!
可男人却疏离挪开视线:“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说完,“哐当”一声,门就关上。
他的一句‘过去了’,否决了她的所有。
这七年啊,哪怕她被求而不得割得遍体鳞伤,哪怕她想他想到心中在流血,她也只能等……
却等来这样的结局。
路上,风雪忽得剧烈起来。
她一步一步走着,像是插在刀尖上,浑身的力气一步步消耗,最终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ʝ
昏沉间,黑暗像是咬人的巨兽,四面八方攻击他,余纾意怎么也逃不掉。
最后被痛醒,才发现躺在了化疗室。
主治医生拿着她的片子叹息:“竹青这个情况啊,要是早几个月遇见余惟南,手术得救的机会还很大,现在肿瘤细胞扩散……”
“……哎,这几天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余纾意的手不由颤了一下,等到医生们都离开之后,她咬牙吃力撑起身体,拿起桌上的X光片慢慢走了出去。
一步步走到交流医生的办公室,恰好余惟南就在里面。
他的身边,站着夏夕夕。
他们都看向余纾意。
夏夕夕率先不满出口:“周小姐,我们这里是肿瘤医生项目交流办公室,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余纾意抬起苍白的脸,将手中的X光片递给余惟南:“我得了肿瘤,很疼……既然你是业界内最好的肿瘤医生,能不能为我治疗?”
话落,还不等余惟南说什么,夏夕夕却突然抢过片子,一脸义正言辞。
“我知道你喜欢文允,但你们是不可能的,你怎么能为了接近文允,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余纾意一直强撑着,根本没有什么力气,只是固执和余惟南对视。
她的脸色确实苍白可拍。
沉默了瞬,余惟南挪开视线,侧身低头吩咐夏夕夕:“你先出去,我和她谈谈。”
“可——”
夏夕夕不悦,可对上男人深邃的眼,只好不甘离开。
很快,屋子里只剩下两人。
余纾意松了口气,继续走向余惟南面前:“你相信我,我真的生病了……”
“余纾意,我没想到你现在蠢到拿自己身体胡闹!”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余纾意剩下的话都卡在了喉咙,双眼都被男人的冷淡冻住:“你昨晚是不是故意在雪地待了一夜?你以为这么做能改变什么?”
每一个字都狠狠割着余纾意原本破碎的心。
她踉跄一步,身体上的疼痛再也压制不住,眼见就要撑不住栽倒,这时,原本冷漠的余惟南忽地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巧的是,动作太急,两人的唇碰到了一起。
蜻蜓点水一下,余惟南却被蜂蜇了一般退开。
余纾意撑着桌子站稳,泪眼看着男人,麻木的心又被他疏离的刀滚了一次:“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夏夕夕?”
“你知不知道夏夕夕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网上所有污蔑我的事都是她买通人爆料的,她是千金小姐,却装傻装穷接近你——”
“够了,她是什么样我很清楚,你别再污蔑她。”
镜片下,男人的双眸暗的可怕,说不清是生气还是……隐忍克制。
只见他快速走到门边,打开门,语气强硬,毫不留情面:“走吧,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余纾意张了张唇,却没有力气再多说一个字。
她强忍着眼泪,死忍着疼,转身朝门口走去。
而就在她走到门口,擦肩而过之际,头顶上方响起刺骨的一句——
“以后没事别再来找我了,我会很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