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烟眺望远处青山,满口苦涩:“是啊,身不由己……”与谢景玉聊了一会儿,沈南烟也打消了提退婚的念头。他们都是这世间有所求而不得的人,即便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未时过半,沈南烟才辞别谢景玉回府。不想刚进沁春院,竟又看见林母坐在院中。沈南烟愣在原地,双腿也沉重的迈不开。林母见她回来,便放下茶盏,起身走来:“几日不见,你瘦了许多。虽是关心的话语,沈南烟却
只一瞬,那只手仿佛触碰到烈火般收回。
林婉蓉比霍霄反应更快:“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
推开门,不见人,只是地上凝着一团殷红。
霍霄还是起身过去,看着那片刺眼的血色,一种说不出的烦闷萦绕在他心头。
沁春院。
沈南烟抓着凤林草,举步艰难地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被霍霄屏退回院落的紫兰,见沈南烟如此狼狈,忙跑过去:“小姐!”
沈南烟脱力地靠在紫兰肩上,颤着手将凤林草递给她:“去,给将军煎药……”
话未说完,她一头栽倒在地。
再醒来时,天色已黑。
朦胧间,沈南烟听见大夫呵斥:“简直胡闹,现已病入心肺,莫说冬日,能挨到秋天都已是勉强!”
紫兰悲伤的哭声顿时响起。
沈南烟强提着口气,抓住紫兰的手,哑声嘱咐:“不许告诉将军,谁都不准知道……”
看到紫兰点头,她才无力放开,连喘息分外艰辛。
凝着淡青色的窗幔,沈南烟眼眶渐红。
无言中,她回想着许多年前和霍霄的记忆,奢求着仅有的一丝余温。
几日后。
服用过凤林草的霍霄伤好了些,又开始忙于军务,似是也忘了沈南烟。
一场春雨过后,枯枝渐生新芽。
沈南烟的身体渐好,但已大不如前。
城外,燕回湖。
沈南烟站在湖畔,眼神渐暗。
这样的春景,霍霄怕是再也不会和她一起看了。
“我以为只有我一人来此踏春,想不到晏小姐也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沈南烟闻声转身。
谢景玉缓缓走来,儒雅俊秀,君子之姿如是。
看见他,沈南烟便想起那日在顺天府的事,不觉有些窘迫:“谢公子,之前的事……”
话还未说完,谢景玉便抬手打断。
他眉眼温润:“晏小姐直爽率真,我其实很佩服。”
闻言,沈南烟有些诧异。
微风掠过,二人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沈南烟抑着喉间的涩痒,几欲表明病情,却见谢景玉凝着远方,眼中满是藏不住的眷恋。
她愣住,似是从他眼中看到了自己。
沈南烟迟疑开口:“你……”
“如彼翰林鸟,双栖一朝只。”谢景玉低眉苦笑,“生在士族,从来身不由己,何况一桩婚事。”
言语间的无奈和悲凉像刺扎在沈南烟心口。
直至此刻,她明白了何为感同身受。
沈南烟眺望远处青山,满口苦涩:“是啊,身不由己……”
与谢景玉聊了一会儿,沈南烟也打消了提退婚的念头。
他们都是这世间有所求而不得的人,即便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未时过半,沈南烟才辞别谢景玉回府。
不想刚进沁春院,竟又看见林母坐在院中。
沈南烟愣在原地,双腿也沉重的迈不开。
林母见她回来,便放下茶盏,起身走来:“几日不见,你瘦了许多。”
虽是关心的话语,沈南烟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想起那日林婉蓉手中的丹青,她冷下脸:“若林夫人的来意还是让我助您女儿入府,就请回吧。”
林母面色僵了瞬,却很快恢复:“姝宁,你我终归是母女,何必争锋相对。”
沈南烟喉间一哽,张嘴欲言却说不出半个字。
她的母亲,从见面开始,没过叫她一声女儿。
这句母女,让沈南烟心口一阵莫名的钝痛。
林母扫视着将军府大气的庭院:“你虽自小与我失散,但也成了尊贵的将军小姐,何况如今即将和谢景玉成婚,哪点苦了你?”
说着,她语气间多了分怨怼:“你有了良缘,为何就不能成全婉蓉?”
沈南烟呼吸发窒,只觉浑身的血液都被冰凝结。
她紧握着拳,未愈的伤口被摩出了血丝:“那林夫人要我如何成全?”
林母全然不在意她苍白的面容:“听说建州一带倭寇突袭,皇上定会让霍霄出兵平乱。”
她看着沈南烟颤抖的眼眸,一字一句:“我要你替霍霄出征,让婉蓉安心和他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