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崇眼眸一沉,带着几许疑虑地按下接听键,嘶哑地声音回荡在房间内。“什么事?”林小冉道:“嘉衍,你去哪儿了?车队的人都在等你呢!”“等我干什么?”他冷硬着回了一句,空闲的手摩挲着木盒。“你死里逃生,大家都想为你庆祝一下。
顾崇的行为非但没有让秦南澈生气,发而让他冷冷淡淡道:“盏盏在送往医院去的路上就断气了,你昏迷五天,难道要姜小满要像无亲无故的人一样被停在太平间等你吗?”
他心中有疑惑,比起姜小满,顾崇不过是一些擦伤,最严重的也不过是右臂的脱臼,怎么会昏迷五天。
顾崇怔了怔,眼中的怒意却不减分毫:“那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决定!”
秦南澈只觉可笑:“对,你是盏盏的丈夫,却还不如我这个外人。”
他理了理衣领,朝外走去,只是在顾崇身侧又停了下来。
“你是该好好体会一下失败的滋味了。”
秦南澈的声音随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
顾崇依旧站在原地,刚才打秦南澈的左手不觉颤了颤,脸颊的刺痛感让他以为被打的人是他。
“哒——哒——”
他有些茫然地低下头,暗红色的骨灰盒上多了两滴眼泪。
斑驳的阳光照在暗红色的木盒上,那两滴眼泪竟如血一般扎眼。
顾崇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好像在墓园那段记忆彻底消失了,最后的记忆就从他进到家门开始。
空荡荡的别墅,悄无声息的永远少了个人。
“姜小满。”
顾崇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然而没有回应。
从前,不管他多晚回来,姜小满都像是故意在等他一样从楼上下来。
他醉了,她会给他倒杯水。
他吐了,她会脱下他脏了的衣服,再给他换上干净的。
他睡了,她会给他盖上一件毛毯。
顾崇都知道,因为家里除了她,没有其他人了。
“姜小满……”
他又叫了一声,却带上了几分哭腔。
依旧没有回应,但是怀中被捂得已经温热的盒子好像重了几分。
太阳渐渐落下去,乌云带着闷雷比黑夜率先到,遮住了最后的夕阳。
同样空荡荡的房间,姜小满的存在感却更为强烈。
顾崇看着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房间,喉间像是被卡了根鱼刺一般难受。
甚至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生怕将姜小满的最后的几丝气息吸尽。
桌上的一张纸吸引住了顾崇的视线,他走过去,“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像岩浆一样泼进他的眼中。
顾崇看也没看,直接将离婚协议书拿起揉成了一团扔进桌旁的垃圾桶里。
他颓然地坐在床上,目光黯淡的快要与昏暗的天色融为一体。
过分的安静让他如同沉浸在冰窖的心更有一种抽离感的痛意。
突然,手机的铃声打破了已经黑下来的寂静,顾崇拿出手机,微亮的手机光芒映射在他脸上。
浸着痛苦的双眸中在看来来电人时染上了一层冰霜。
林小冉。
——“是林小冉……和别人,要害你,你不要……相信她……”——
姜小满的话跟着铃声在耳畔响起。
顾崇眼眸一沉,带着几许疑虑地按下接听键,嘶哑地声音回荡在房间内。
“什么事?”
林小冉道:“嘉衍,你去哪儿了?车队的人都在等你呢!”
“等我干什么?”
他冷硬着回了一句,空闲的手摩挲着木盒。
“你死里逃生,大家都想为你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