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不知道是在对着姜织眠说,还是在告诫自己。“不客气。桥很宽,同样越走越黑。除了脚下的踩出来的光亮,几乎看不清路,只能顺着感觉往前走。姜织眠来过这里好几次,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开心放松。以前是因为沈迁越。或许是赌气,或许是在为自己原谅他而找个借口,所以每次都横冲直撞,不管自己是否遍体鳞伤。如今冷静下来一想,以前的自己还真是愚蠢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最后一天的晚上,姜织眠带他去了一个略显神秘的地方。
到了后才发现是座桥。
夜色渐浓,城市的灯光亮起,街道边灯火阑珊,月光氤氲着朦胧的气氛。
桥原本的样子也被显示出来,上面很黑,桥边的栏杆上挂着红色的丝带,随风飘扬,在暗夜中尤为扎眼。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里是有什么寓意吗?”
池砚舟没问为什么来这里。
姜织眠点头又摇头:“不算,只是之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过一遍桥。”
她弯了弯眉眼,脸上的梨涡露出来:“池砚舟,你试试,很刺激的。”
两天的相处,让两人也算熟悉起来,至少称呼是变了。
池砚舟付完钱,看着女孩如此鲜活的一面,眼眸闪着光。
他站在桥头应了声,脚踏在桥上,重力放下,顿时凹陷下去,周围出现一小块一小块且不一样颜色的光顺着鞋子的形状和大小转圈。
姜织眠眼中带着明显的笑意,语气轻松:“怎么样?吓到了吗?”
她心情颇好,还开起了玩笑。
池砚舟配合着问:“会塌吗?”
“不会的。”姜织眠也踏了上去,一下子矮了不少,“我来江城的时候,这就建好了。”
她伸出手:“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抓住我的手。要还是不行的话,我们就下去。”
池砚舟摇头:“来都来了,自然不能留遗憾。”
他垂眸看着那只素白的手,圈住了她纤细的皓腕,眉宇间闪着几分隐忍克制。
“谢谢。”
他的声音很轻,不知道是在对着姜织眠说,还是在告诫自己。
“不客气。”
桥很宽,同样越走越黑。
除了脚下的踩出来的光亮,几乎看不清路,只能顺着感觉往前走。
姜织眠来过这里好几次,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开心放松。
以前是因为沈迁越。
或许是赌气,或许是在为自己原谅他而找个借口,所以每次都横冲直撞,不管自己是否遍体鳞伤。
如今冷静下来一想,以前的自己还真是愚蠢。
“是有伤心事吗?”
耳畔响起如春风般的嗓音拉回她的思绪,姜织眠摇头:“不算。”
想了想说:“现在再回想以前干的事情,感受颇多,总觉得似乎是个噩梦一样。”
恍惚且不真实。
“我想,当初的你这样决定应该会有你的想法和坚持。”
池砚舟感受着掌心温热光滑的触感,心头止不住地悸动,“其实不必困于之前,因为之前的你,所以才成就了现在的你,而现在的你,足够优秀,足够让自己满意。”
姜织眠笑出声:“明明你也没比我大几岁,怎么懂这么世俗的道理。”
“可能是我经历的多吧。”池砚舟弯唇,“以前我不喜欢被拘束,所以全世界到处旅游。那个时候,好多人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做,就连现在的我也不理解。”
姜织眠:“自己一个人旅游,很厉害的。”
池砚舟不可否认。
快走到头时,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看极光、冰雪还有会发光的海。”
姜织眠欣然接受:“好啊。”
只有池砚舟知道,不会有机会了。
走到桥尾,池砚舟松开她的手腕,垂下的手指微微蜷缩。
老板笑呵呵地说着恭喜,将提前准备好的赠品送给他们:“欢迎下次再来。”
每次送的挂件都是随机的,这次是两个萌萌的皮卡丘。也不知道老板是不是故意的,这两个刚都是眨单眼剪刀手的,唯独方向不同。
姜织眠递给他一个,笑弯了眼:“这里的赠品都是随机抽取的,我觊觎这个皮卡丘很久了,没一次抽到这个,没想到这次抽中了两个。”
池砚舟接过,略有些冰凉的触感抵在掌心,他笑了笑:“心有诚则必达之。”
天色已晚,池砚舟将姜织眠送回出租屋。
这次他站在楼下看着灯光亮起,没有离开。
平时很少吸烟的他抽出一根咬在嘴里,弓着身子点燃。
烟星忽明忽灭,指尖夹着,嘴边吐出一圈白雾,模糊了他的视线。
一根烟没抽完,便被他掐灭。
手机拨通一个号码,那头接的快:“喂,池先生。”
“帮我订明天下午回云京的机票。”池砚舟抬起眼尾,看着通明的灯光,喉间干涩。
“好的。”
挂断电话前,他浅声道谢。
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他才驱车离开。
没有回酒店,而是去了江城有名的寺庙——祝平寺。
寺庙在半山腰,台阶很陡。周围很寂静,喊一声甚至能听到回音。
其实旁边有一个绳索是可以直接通往寺庙的,可是池砚舟觉得,这种事不能偷懒,尤其还是为她。
手机在信号快要消失前响了。
屏幕那头传来周景逸的声音:“喂,你要回云京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我觉得你可能不会回去。”
周景逸:“......”
要不要这么准?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舍得回去,你喜欢的女孩儿不是在......”
“景逸。”池砚舟声音温和的打断他的话,他看了看还有老高的台阶,“我不想我的喜欢成为她的负担,我不该去打扰她的。”
早知道会带来这么大的影响,那个时候,他就不该跟肖助理提要求。
“你现在在哪?”
“祝平寺。”
“寺庙?你去寺庙干嘛?”
认识池砚舟这么多年,周景逸从来不认为他是一个信佛的人。
依他对他的了解,有去寺庙的时间,池砚舟都已经将事情完美地办好了。
“替她求平安。”
周景逸:“......”
“在那等着,小爷我马上就到。”
人家又不是没男朋友,她男朋友去求不更合理?
一个在她面前甚至连朋友都不算的人去求?!
果然,这事除了池砚舟,还真没人能干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