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仍在批阅奏折,沈昭曦行礼之后迟迟不肯起身。沈昭曦见裴行商只是皱眉,不耐地看着她:“你又怎么了?”她语气哀婉又决然:“臣妾自请出宫去皇家寺院修行,还请皇上准许。沈昭曦头紧紧贴住地面,让人看不见脸上的神情。“朕不准,你退下吧。裴行商只是冷冷回应。皇上如今,连一句话也不愿多问,一字也不愿多吩咐。沈昭曦坚持道:“臣妾自知在宫中多余,如今只想图个清净。“
“你说什么?”沈昭曦不可置信,宫女刚递过来的瓷杯一下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宫女继续说:“皇后听闻皇上曾常给娘娘送补气养血汤,便取了药渣送与相熟的大夫看过,您若不信,也可找信得过的太医询问便是。”
宫女恭敬的行礼,语气却不善:“皇后让娘娘多多思忖下皇上的心意,掂量一下娘娘说的话在皇上心中有几分重量,再决定要不要说观星台的事情。”
看向宫女告退的身影,沈昭曦思考的刚刚听到的话,仿佛如刀在身,割的生疼。
沈昭曦当即让碧玉寻来药渣,请人帮忙查证,确实如皇后所说,此药应是避子汤无疑。
这一刻,沈昭曦只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干。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她却依然不愿相信皇上竟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
回想自己入宫三年,同皇上恩爱有加。
因为迟迟未怀上龙嗣,沈昭曦一直认为是自己体质太弱,向皇上自责。
裴行商还连声安慰,让自己别忧心,令太医制药调养。
整整三年,那是皇上对自己恩宠最盛的三年,却还是每月都会送来一碗避子汤。
本以为自己可以仗着那三年虚幻的时光,欺骗自己,皇上那三年说不定曾动ๅๅๅ过一丝情意。
如今看来不过自欺欺人,这偌大的皇宫好像彻底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了。
沈昭曦一瞬间心空落了下来。
她思虑良久,起身前往乾清宫。
皇帝仍在批阅奏折,沈昭曦行礼之后迟迟不肯起身。
沈昭曦见裴行商只是皱眉,不耐地看着她:“你又怎么了?”
她语气哀婉又决然:“臣妾自请出宫去皇家寺院修行,还请皇上准许。”
沈昭曦头紧紧贴住地面,让人看不见脸上的神情。
“朕不准,你退下吧。”裴行商只是冷冷回应。
皇上如今,连一句话也不愿多问,一字也不愿多吩咐。
沈昭曦坚持道:“臣妾自知在宫中多余,如今只想图个清净。”
“你是责怪朕没有去看你?”裴行商抬眸眼神落到了沈昭曦手上,她手指刚受了拶刑,又在坠落高台时添了新伤,看着狰狞可怖。
裴行商一时间神色晦暗不明,只说:“朕念在你伤未愈,不计较你刚说的胡话。回去好好休息,朕让太医再给你开点安神的药。”
沈昭曦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回道:“皇上说的安神的药是真的安神吗?”
裴行商闻声一愣,语带愠怒:“你说什么?”
“臣妾每月收到皇上命人送来的养血固本的汤药不也是假的吗?”沈昭曦难掩声音中的哽咽,“从臣妾入宫以来,皇上每月送来的竟是避子汤。”
裴行商语气冰冷道:“那又如何?朕身为天下之主,有什么是需要你过问的。”
沈昭曦双眼早已通红,紧紧抓住衣摆,克制心中继续起伏的情绪。
裴行商眼见沈昭曦红肿的双眼与似在倾诉的眼神,眉头紧皱。
“你没什么还要说的就退下吧。”
沈昭曦眼中湿雾蓄起,喉头酸涩难耐,望向眼前的裴行商明明近在咫尺,如隔深渊。
“臣妾已经没有可说的了。”沈昭曦眸光暗下,语带潸然,行礼告退。
沈昭曦跪得太久,转身离去时脚还有些踉跄,险些没站稳。
她依稀听到裴行商翻动奏折的声音停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
凤梧宫中。
“沈昭曦,那么高的楼摔下来你都能被人救——但运气不会总在你这一边,这次,本宫倒要看看谁来救你。”
柳如念令宫人过来,吩咐道:“去把这封家书送到柳府,父亲知道该怎么做。”
“你沈家刚正不阿树敌太多,既然如此,本宫就再添一把火送你沈家一程。”
柳如念的目光如淬毒一般,满怀恶意的盯着手中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