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他们大婚,因为他的那个约定,他耽误了裴月十年的青春。她病重时,他和别人暧昧不明……他怎会没有对不起她,只不过都心知肚明,不愿说罢了。“我说过了,我们一别两宽,你不必对我抱有任何愧疚。裴月看着手中的空杯,仿佛在看自己的心,也是空荡荡的。她顿了顿,又继续道:“至于沈知言,他是我在泗州捡到的孩子,自小乞讨为生,着实可怜,我便将他认作义
临仙楼。
裴月看着满桌的饭菜,没有半点胃口,只是一直给沈知言夹着菜。
而凌砚也只是抿了口茶,目光在裴月和沈知言身上徘徊着。
沈知言惦记着上学,吃完饭以后也没有立刻走。
他见两个大人都没有动筷子,扯了扯裴月的衣袖,小声道:“娘,若是你们不吃,可不可以包回家啊?”
“……”裴月无奈地笑了一下,“好,快去学堂吧。”
沈知言这才背起书兜跑出了雅间。
他一走,雅间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凌砚看了眼沈知言那连一颗饭粒都没有的碗,终于忍不住问:“这孩子是谁?”
“我儿子。”裴月几乎是脱口而出。
闻言,凌砚皱了下眉,心中远不止这一个问题。
可是在看到面前神情淡漠的裴月后,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裴月眼睫一垂,抿了口茶,低声问:“你和……宋小姐,可还好?”
凌砚闻言,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目光深沉了些许。
她再提起此事,他心中五味杂陈,甚至有些矛盾。
他不想再想,却又希望裴月在乎,这样是否能证明她心中还有他?
凌砚摩挲着杯沿的手渐渐收紧,又不住地暗骂自己自私。
淑妃说的对,枉他报读圣贤书……
裴月并不知道凌砚的心思已经绕了多少个弯了,她看了他一眼,干笑了两声低下了头:“这是大人的私事,是我冒昧了。”
她将茶一饮而尽,想着这若是酒就好了,至少能让她意识能逃避一下。
“珠曦。”凌砚抬眸,沉默了许久才道,“对不起。”
或许他该将他的情意告诉裴月,可此时看来,说出来却只是惹人笑话罢了。
裴月眼眸一闪,抬起了头正撞上他那深邃眸子。
半晌,她摇头笑问:“为什么说对不起?你并没有对不起我。”
十年中,凌砚并未说过心悦她,一直都是她只顾深情而已。
他只是不爱她,这并没错。
然而,凌砚并不这么想,听着裴月那透着凄怆的双眼,还有那满含孤寂的语气,他心如刀割。
他紧握瓷杯的手骨节渐渐泛了白,几乎都要将它捏碎了。
十年前,他们大婚,因为他的那个约定,他耽误了裴月十年的青春。
她病重时,他和别人暧昧不明……
他怎会没有对不起她,只不过都心知肚明,不愿说罢了。
“我说过了,我们一别两宽,你不必对我抱有任何愧疚。”裴月看着手中的空杯,仿佛在看自己的心,也是空荡荡的。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至于沈知言,他是我在泗州捡到的孩子,自小乞讨为生,着实可怜,我便将他认作义子,我们过得很好。”
其实她也有私心,她已经没有再嫁人的心思了。
况且她先前身子不好,常年服药,又去鬼门关走了一遭,根本无福生养。
或许是上天怜她,才让她遇到沈知言。
凌砚心一紧,他听出裴月话里有话。
她是不想现在的日子有任何改变,或者说不愿再和他有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