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壮汉倒在了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是地狱讨命的阎罗一般。其余人愣了一瞬,反应过来,立马扑了上去“不知死活,快上去杀了她”他们冲了上来,虽看出他们无甚内力,但以岁昭宁如今孱弱的身子,还真不一定能打的过。她只觉麻烦,还未到京城便遇到这么多事,回了京只会接踵而至。空气中似乎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香味,只这一瞬,局势早已逆转。“说,谁派你们来的”她言语温和,少女本就长的青涩,可此刻的话...
景昭28年,先皇病重,无心朝政,宦官外戚结党营私,交替专权。
景昭35年,先皇病逝,举国同丧,匈奴入侵景国边境。
四皇子、定国公率兵抵挡,这是景国成立以来,最惨的一场胜仗。
定国公战死,普通士兵死伤无数,损失极大。
名门望族多有所累,家破人亡。
不久四皇子继位,改国号景治,却不想这场战争竟是有迹可循,御史大夫告发襄王有心皇位,意图谋反,私通外敌,并将证据一并交付。
景治帝怒下圣旨,襄王谋逆,诛灭满门。
“砰”的一声。
那说书先生拍了下桌子,满含笑意的看向听众。
“我听说襄王通敌当年可死了不少人,不过当今圣上仁慈,没有杀掉寒雨城百姓”
“虽然没杀,可这荣安郡主放了一把火,那场面啧啧啧……”
“我当时听说,襄王府那血腥味和声音,当真是女眷牲畜一个未留啊”
“杀的好,这种人就该断子绝孙”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将话题推向了高峰,安静的阁楼立马变得嘈杂起来。
那先生拿书拍了下桌子,咳嗽两声。
“肃静”
他的眼神时不时往下瞟去,看到巡视的人瞬间清了清嗓子。
这年头,大理寺最烦的就是那襄王案做文章的人,被发现少说要走一趟的,不知缘由,应当是觉得晦气。
他也觉得晦气啊,谁让襄王案过了这么久热度还这么高,不然谁还冒这个险。
他心里唉声叹气的将大理寺骂了一百遍。
“大家安静些,咱们讲个别的,就岁府知道吧”
“丞相府,岁家?”
“没错”
他心潮澎湃的讲了起来。
“当年岁大小姐出生便死了生母,便有人断言她出身不详,克亲。”
“果然随着她慢慢长大身体也越发羸弱,六年前,左相把一姑娘送去了青鸾山修行,天命之劫已过”
“眼下,应当不日便到京城了”
“姑娘扶好车马”
那车夫紧皱眉头,他扬鞭加快了速度,车内剧烈的颤动起来。
微风吹动了车帘,露出少女姣好的容颜,清澈而明亮。
他声音断断续续似想说些什么但瞬间被碰撞的声音替代。
“这可是左相府的马车,你们好大的胆子”
“巧了,我们找的就是岁大小姐”
岁昭宁从车马中走下来,不巧,那车夫背后插着一把刀,身体早已鲜血淋漓。
刺中要害,当是活不成了。
而作案之人,背靠弯刀满意的盯着自己的杰作,相视一笑。
见她出来,视线才缓缓移去。
“她们怎么没告诉我,岁大小姐长的这么标志啊,虽然看着像个雏,不过没关系,等爷好好调教调教”
他们笑得愈发大声,身体都在颤抖,仿佛马上就要把她吞吃入腹。
“你们捉了我要怎么处置?”
少女言语温和不见喜悲,仿佛谈论的话题和自己不甚相关一样。
“原本想着杀掉”
“不过毕竟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美人,你跟了我金屋藏娇雪中夜话老子都能…”
他言语轻佻,举止轻浮,最后上前一步掐住了岁昭宁的下巴。
岁昭宁摸了摸袖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划破了他的喉咙。
只见那壮汉倒在了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是地狱讨命的阎罗一般。
其余人愣了一瞬,反应过来,立马扑了上去
“不知死活,快上去杀了她”
他们冲了上来,虽看出他们无甚内力,但以岁昭宁如今孱弱的身子,还真不一定能打的过。
她只觉麻烦,还未到京城便遇到这么多事,回了京只会接踵而至。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香味,只这一瞬,局势早已逆转。
“说,谁派你们来的”
她言语温和,少女本就长的青涩,可此刻的话语倒像是催命的阎罗。
那人脸色紫青过分难看,跌跌撞撞不甚清醒,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与折磨。
“是,是大夫人”
随着话语的终止,他的生命也到达了终点,几个壮汉应声倒去。
大夫人?
岁昭宁,拼尽全力从脑海中捕捉到她的身影。
在岁小姐的母亲早逝之后,她那丞相的爹另娶,那女子就是她。
此女子看似对她极其呵护、温柔细心却是为了把这位岁大小姐养成废物而已,这样才能彰显她自己女儿的优秀。
果不其然,岁大小姐很受用,大夫人也乐在其中。
不过在岁昭宁重病之时便没有多加留意过她了。
毕竟,快死的嫡女,没什么好忌惮的。
说起来,她是从河边醒来的,也是她成为岁昭宁的第一天。
当时的她只想,自己难道不是已经烈火焚身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望向溪水,映入眼帘的是另一个人的容貌。
不同于自己前世的绝代风华,遗世独立,她的气质娴静犹如一朵洁白的莲花。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后来一个叫绿萝的侍女找到她,哭哭啼啼的说了很久。
她思绪杂乱,脑海中多了些许别的记忆,那些情节不受控制的钻进她的脑海。
绿萝吓坏了,抱住她,眼中似有泪珠滑落。
“小姐,勇毅侯世子求娶她人奴婢知你心中不快,可您也不可这般糟蹋自己啊,就算您什么都不想要了,也不应该一走了之,你让奴婢怎么向夫人的在天之灵交代啊”
李今朝茫然的盯着她好久,勇毅侯世子,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其实知道孟家,孟家就是开国16世家仅存下来的一脉。
其曾祖随开国皇帝南征北战,阔疆土,救良民,成就一番佳绩。
可眼下的勇毅侯府,倒是一群酒囊饭袋了。
当时她还是荣安郡主时,见到过勇毅侯世子,他在京城也算是出了名的美男子,风流倜傥,可见到哪个姿色尚可的闺女都像一个开屏的孔雀。
她会喜欢勇毅侯世子,怎么可能?
当时她还与兄长谈论过勇毅侯府的处境,当即下定论,岌岌可危。
可没等勇毅侯府倒戈,倒是襄王府先塌了。
她淡淡开口道。
“你是?”
这个声音娇娇软软的,虽有些虚弱,但绝不是她的声音。
绿萝一愣,没反应过来。
“我是谁”李今朝换了个方向提问。
“小姐你问题好奇怪”绿萝急忙说道
“您是当今左相的嫡出小姐,岁家大小姐啊”
岁家,丞相府,岁昭宁。
于烈火中消亡,于弱水中新生。
她恍惚了一阵,她成了岁昭宁。
重新活过来的,岁府小姐,岁昭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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