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在这时,他能将悄悄将她圈入怀中,细细描摹她的眉眼。直到这日,顾夕竹不期然睁了眼。她眼中仍有刚醒的惺忪,迷迷糊糊地便伸出手抚上了萧宁远的脸。“宁远?”萧宁远眼中光彩乍现,他语气轻柔:“我在。可只一瞬间,顾夕竹像是恍然回到现实一般,她将手收回,又坐回到了车厢内离萧宁远最远的角落,只留给他一个侧脸。顾夕竹刚刚做
慕若瑜闻言,什么都没说,眼中却弥漫着浓重的哀伤。
他看着她一日日好起来,又亲眼送她上了马车,驶向她内心抗拒的那个牢笼。
萧宁远此行没有骑马,而是与顾夕竹一同坐在马车内。
车厢内布置得舒适雅致,令顾夕竹几乎是一瞬间便想起从前来。
她心中怄着气,便想要刺萧宁远一下。
“萧宁远,你看这马车,像不像从前你用我去换海棠时,给我准备的那一辆?”
顾夕竹语气淡淡,话一出却半晌没听到萧宁远的回应。
她抬了头,仔细去看他脸上的表情,试图在他脸上寻找一丝歉意。
可没有。
萧宁远黑眸仍旧如一汪寒潭,波澜不惊。
“当时我全部兵权并未到手,若贸然使海棠丢了性命,海晏发难,场面将不好收拾。”
他认真地望向顾夕竹:“我有十足的把握,你不会有事。”
萧宁远的语气平静,坦然得仿佛只是在说昨日吃了什么一般。
这不是顾夕竹要的答案,可惜她要的那个答案,萧宁远永远给不出来。
她失望地移开了眼,将视线放到窗外,一路上再未同萧宁远说上一句话。
只剩下了马蹄和车轮声。
萧宁远并未有被冷落的尴尬,他只当顾夕竹在耍小性子。
顾夕竹看风景,他便看会书、再看会她。
顾夕竹渴了,他便为她倒茶。
顾夕竹困了,他便帮她盖上毯子。
萧宁远更爱顾夕竹睡着的模样。
她微微闭着眼,脸颊透着红,全然毫无防备的模样,不似她醒着时待他那样冰冷。
也只有在这时,他能将悄悄将她圈入怀中,细细描摹她的眉眼。
直到这日,顾夕竹不期然睁了眼。
她眼中仍有刚醒的惺忪,迷迷糊糊地便伸出手抚上了萧宁远的脸。
“宁远?”
萧宁远眼中光彩乍现,他语气轻柔:“我在。”
可只一瞬间,顾夕竹像是恍然回到现实一般,她将手收回,又坐回到了车厢内离萧宁远最远的角落,只留给他一个侧脸。
顾夕竹刚刚做了一个梦,梦到萧宁远仍是她的驸马时,二人坐马车出城踏春。
可她很快便意识到,她如今已不是谢谢南希,南国已亡,萧宁远也不再是她的驸马,而是高高在上的北国国君。
这意识令她有种一脚踏空的感觉。
她望着窗外,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忽地,后方传来一阵与车队步调不一致的马蹄声。
“夕竹!师父陪你进宫。”
顾夕竹猛然掀开车帘,便看到了慕若瑜。
他风尘仆仆,身姿如玉。
慕若瑜本是打算回青瑶山的,但半路上想起顾夕竹的眼神,便当即调转了马头,紧赶慢赶才跟上他们的车队。
萧宁远见到他,脸色一沉,便要唤人将他拦下。
顾夕竹难得看了他:“便让我师父跟着吧,我想将剑法学完。”
她话中的恳切,令萧宁远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犹豫的瞬间,慕若瑜已掀帘上了马车。
见到慕若瑜时,顾夕竹脸上那显而易见的喜悦,不禁令萧宁远寒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