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慎舟医术高超,但终究医者不能自医。“你这般折损自己的寿命为她试药,可她最终还是一无所知,你图什么?”听言,慎舟只是掀起唇边一角,有气无力的回答:“我图……她一生安好。“只要詹婧长命百岁,一生安康,他做什么都可以。陈医官一生为医术忙碌,情爱之事他也不太了解,只能劝他:“你没多少年可活了,真想孤苦无依的过一辈子?”慎舟没有应答。送走陈医官后,慎舟便卧床
上京。
每次从红墙黄瓦的皇宫中走出来,下人已经准备好了轿子在门口迎接。
慎舟总是不想走进回家的轿子,今天亦是如此。
只见他步子一转,径直绕开了马车往集市上走去。
风月楼是家酒楼。
詹婧离开后,慎舟便是这里的常客。
如今入秋,气节骤冷,酒都是冰凉的,慎舟一口猛灌下去,竟是觉得一阵舒爽。
这是慎舟唯一能发泄情绪的地方。
慎舟锦衣华服,又是翩翩公子,就算是闷着不说话也能惹来不少女子的打量。
他又忍不住想起当年的詹婧,若是知道了他这番颓色,定是要比平日多言几句。
詹婧……
恍惚间,慎舟看着上前的少女,重叠着詹婧昔日的面容。
女子与詹婧身材差不多,让慎舟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
他脑子里本是迷糊不清的,醉得不知今夕何夕,唯独把詹婧那张脸映得心里相当清楚。
女子像是被慎舟看出了几分胆量,红着脸走过来为慎舟倒酒。
见慎舟没有什么反应,女子如玉的手又轻轻划过慎舟俊朗的侧颜。
这番举动让慎舟清醒过来。
这不是詹婧,慎舟心里叫嚣着。
詹婧绝不容许他喝酒,更不会这样勾引他。
他满脸阴霾,低喝一声,骇人的怒意吓得女子仓皇离开。
喝完酒,慎舟起身,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去。
行至门外,他像是浑身一抖,随后便猛然摔下去,一滩血渍逐渐在地面散开……
慎舟醒来时,为自己看诊正是昔日一同在太医院的陈医官。
“沈御医,你的身体怎么轮到如今这副田地了?”
陈医官算是太医院比较了解慎舟的了,也听过不少詹婧的事情。
詹婧是慎舟的夫人,身患寒毒,之后詹婧痊愈,离开上京,慎舟体内就多出了十几种毒来,显然是试药了。
同是医官,他又怎么会不了解慎舟。
纵然慎舟医术高超,但终究医者不能自医。
“你这般折损自己的寿命为她试药,可她最终还是一无所知,你图什么?”
听言,慎舟只是掀起唇边一角,有气无力的回答:“我图……她一生安好。“
只要詹婧长命百岁,一生安康,他做什么都可以。
陈医官一生为医术忙碌,情爱之事他也不太了解,只能劝他:“你没多少年可活了,真想孤苦无依的过一辈子?”
慎舟没有应答。
送走陈医官后,慎舟便卧床休养。
直到寒冬九月,冰封千里。
慎舟听见屋外轻云喜悦的声音缓缓响起:“姑爷,你快来看,苏小姐的红梅开了!”
想到詹婧细心照料的红梅,慎舟迫切的站起身时往屋外走去。
詹婧离开后,沈宅的西苑便冷寂下来。
慎舟迎着风霜踏进雪地里,看见曾经的一树红梅如今开满了整个院子。
只有一瞬间,他像是又看见了詹婧全神贯注地照料红梅的样子。
慎舟眼角映红,忍不住溢出一滴泪:“詹婧,我当真是念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