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气氛不太好,李覃的嫂子,李徽的妻子笑道:“公主说的哪里话,只是女子嫁人生子,人生方得圆满,想必皇上和皇后也惦记着公主的婚事呢,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等宋镜开口,平阴郡王妃就阴阳怪气道:“国舅夫人这话说的倒是摘星的不是了,只是嫁女高嫁,娶妻低娶,摘星是嫡长
乐阳长公主带着宋镜到坤宁宫时,安国公夫人已经到了。
两人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她的大嗓门:“娘娘您也真是的,若是忙不过来可以叫臣妾早些进宫嘛!一家人何必这样客气!”
乐阳长公主笑了笑道:“安国公夫人来的倒是早!”
宋镜没说话,能贪小便宜,能在一众伯爵夫人中出头,来的不早才怪。
太监通传了两人的封号,里面李覃声音清脆道:“乐阳把摘星带回来了,摘星,你也有几年未见你婶母叔母了,快来,他们都想你了!”
宋镜跟在乐阳长公主身后进去时,安国公夫人坐在椅子上正探头往这边看,视线先落在了乐阳长公主头上,又落在宋镜身上,眼前一亮道:“怎么才三年不见,镜丫头长那么大了!也比从前漂亮了!”
一旁的平阴郡王妃并另外几位宗亲冲乐阳长公主行礼,安国公夫人一点没有给乐阳长公主行礼的意思,宋镜贵为公主更不可能给他们行礼,只是微微颔首道:“各位婶母叔母安好。”
安国公夫人站起身朝宋镜走过来,上下打量着疑惑道:“都说遇龙河那边挺穷的,穷山恶水的!怎么你去了一趟看着还养的更好了?”
这话也就敢她说,毕竟谁也不敢当着皇后的面说遇龙河穷山恶水,这只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宋镜笑了笑道:“要不姑母跟我去住几日?”
安国公夫人连连摇头,嫌弃道:“我才不去!哪里有雍都好,皇上皇后都在这。”
这话说的有些过了,似乎皇帝皇后这边好,所以故意不让宋镜待,但是安国公夫人却似乎没意识到这话有什么不妥。
乐阳长公主看了她一眼道:“行了,你少说两句。”
安国公夫人撇了撇嘴,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宋镜,似乎想起什么,又问:“镜丫头!你都十八了,再不成婚都老姑娘了,你心里有没有什么中意的人?既然回来了,就叫你母后给你做主,给你定门亲事。”
这话一说,殿内的几个宗亲都纷纷转过头来看着宋镜。
她们好奇十分正常,谁叫宋镜身份尴尬呢,身为公主,却当了好几年流民乞丐,刚到年纪就被封到遇龙河去了,若是在雍都寻个夫婿,说不好还要跟着她去遇龙河受罪。
谁知宋镜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神色傲慢道:“我是公主,成不成亲又如何?谁敢置喙公主嫁不嫁人,怎么?难道这人看本宫不舒服,不愿意供养本宫了?”
安国公夫人有些听不懂这句话,其他几个听的懂得马上移开了视线。
安国公夫人一头雾水:“这跟供养不供养什么关系?你摇身变成金凤凰还不要成亲了?女子哪有不嫁人的!”
宋镜弯了弯唇没有说话,而是看了李覃一眼。
屋里气氛不太好,李覃的嫂子,李徽的妻子笑道:“公主说的哪里话,只是女子嫁人生子,人生方得圆满,想必皇上和皇后也惦记着公主的婚事呢,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不等宋镜开口,平阴郡王妃就阴阳怪气道:“国舅夫人这话说的倒是摘星的不是了,只是嫁女高嫁,娶妻低娶,摘星是嫡长的公主,挑一挑怎么了?她若是嫁的不好,后面的妹妹们怎么嫁,催什么?难道您对她的婚事有什么打算不成?况且她才十八岁,又不是二十八,三十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这话说的有些粗糙,又有些难听,国舅夫人大家族出身,气的脸色通红,但是身份差别放在那里,她又不能指责郡王妃无礼。
见嫂子不敌,李氏宗族里的一个小夫人初生牛犊不怕虎,有些不服气道:“我大嫂分明是关心公主,郡王妃,您可别仗着身份狗咬吕洞宾!”
平阴郡王妃柳眉一竖,厉声道:“你怎么说话的?!坤宁宫殿上,哪有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说话的份!还有没有规矩了!”
当着李覃的面,她不可能出头惩治李家的人,但是也绝不想让分毫。
殿内一时针锋相对,唇枪舌剑。
宋镜却怡然自得的靠在椅子上坐着,见李覃一直不说话便道:“母后,你快劝劝各位婶婶舅母,若是因为我的事情让他们吵架了,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李覃刚才有些作壁上观的意思,想着压一压平阴郡王妃的气焰,也顺带杀鸡儆猴,让嫂子给安国公夫人和其他伯爵夫人们一点颜色瞧,谁知平阴郡王妃说话比安国公夫人还厉害,夹枪带棒,不给人接话的机会。
见乐阳长公主没有一点要管的意思,她只得开口道:“好了!摘星的婚事本宫还得去和陛下商议一二,知道你们疼她,也不能争成这样!都是爵位在身的贵人还如此失礼,没得叫人笑话!”
叫谁笑话,这屋里最爱笑话别人的就是他们李家。
宋镜眉眼间带了些讽刺,看着皇后笑道:“母后不必担心,儿臣之前遇到过一个道士,说儿臣不能成婚太早,否则克母,所以儿臣打算过两年再说。”
她亲生母亲早就死了,再克就是克皇后了。
安国公夫人闻言噗嗤一声,她是觉得荒唐,但是看见李覃脸色阴沉,赶紧正色道:“是哪里的大师说的?这大师肯定不知道你的身份,这简直胡扯,你没叫人给他点颜色看看吗?”
屋内的催婚声安静了,乐阳长公主看了宋镜一眼,显然对这话有些不满,描补道:“恐怕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游郎,摘星不必尽信,你这次回来就在雍都多留一段时日吧,陪陪你母后,也好好陪陪太子。”
宋镜挑了挑眉,对着李覃讽刺一笑。
宴会就要开始了,李覃带着宗亲们往宴会上去,因为宋陵不是整岁,太子又身体不适重病在床,宴会办的并不大,只请了有爵位的皇亲过来,都是叔叔伯伯辈的。
乐阳长公主拉着宋镜的手,让她跟在自己身边,小声警告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对她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我都有点看不懂了。”
宋镜由着她拉着自己走,闻言并没有回答。
乐阳长公主又压低道:“不管你讨不讨厌她,今日别惹事,否则你父皇不会容你的,君子能忍一时辱。”
宋镜轻哼一声,她跟李覃的仇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只要面子上不落人把柄就行。
君子能忍,她可不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