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咳咳咳咳……”厉燕飞重重地喘着气,扯住皇上的衣袖,语气中带着些恳求:“我想……去院子里坐着……”“……好。皇上忍着眼眶里的眼泪,将厉燕飞扶起身来,半抱着他慢慢走到院内。皇上将他扶到梅树下的椅子上坐着,走到门外与一侍卫说了几句便走了回来。顾府。顾赵氏和晋宁正在厅里说着迁坟的事情
门外并不是厉燕飞心中惦念的白思柔。
皇上一袭白色素服立于院门口。
厉燕飞的眼神再次黯淡了下去,又恢复了死气沉沉的模样。
“轻寒!”皇上怎会想到厉燕飞会是这般狼狈虚弱的模样,他大步跨上前,看见厉燕飞灰色的衣襟上全是已经干了的血,他嘴角和下巴也都是血迹,整个人好像就只剩下了一口气。
厉燕飞有气无力地唤了声:“皇兄……”
“你坚持住,朕马上命人去找太医!”皇上也是慌了,他上次见他,他虽然只是消瘦了很多,但也没有今日这般厉害。
况且太后才刚去了不久,他不想再失去亲弟弟了!
厉燕飞也没了力气,他仰着头,望着头顶的梅树枝,视线逐渐模糊。
他,还能等到多意一起看梅花开吗……
太医把着脉直摇头,一旁的皇上看到太医如此反应,心顿时沉到了底。
“皇上,臣……王爷他,他可能……”
太医跪在一旁,吞吞吐吐地就是不敢将话说全。
皇上蹙着眉头闭上了眼,挥了挥手:“下去吧,你们都下去吧。”
他心里早就知道留不住的,只是没想到回这么快……
皇上走到床榻边,厉燕飞已然醒了过来,只是眼神有些迷蒙。
“皇兄……咳咳咳咳……”厉燕飞重重地喘着气,扯住皇上的衣袖,语气中带着些恳求:“我想……去院子里坐着……”
“……好。”皇上忍着眼眶里的眼泪,将厉燕飞扶起身来,半抱着他慢慢走到院内。
皇上将他扶到梅树下的椅子上坐着,走到门外与一侍卫说了几句便走了回来。
顾府。
顾赵氏和晋宁正在厅里说着迁坟的事情。
顾赵氏不想让顾然、顾云临还有白思柔一直葬在荒郊野外,本就打算过了清明迁坟,如今还得请人找一放方好的风水之地。
“顾夫人。”
一侍卫被老管家引了进来,对着顾夫人行了个礼后便道:“皇上口谕:顾小姐的坟不可擅自迁移。”
“什么?”一旁的晋宁站了起来,心生疑惑:“为什么皇上突然会传这样的口谕?”
顾赵氏心虽不解,却也深知难抗皇命,只问:“只是一座坟吗?”
“是。”
侍卫恭恭敬敬地点点头。
晋宁总觉得这事儿和厉燕飞有关系,便和顾赵氏说了声便赶往厉燕飞那儿去了。
城南院内。
皇上坐在厉燕飞身边,院内只有他们兄弟二人。
厉燕飞看着梅树的枝条,声音虚弱而沙哑:“皇兄,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皇上也看了眼梅树,最后还是将目光停留在厉燕飞身上。
他压抑着心中的疼痛,轻声反问道:“你又是何时知道的?”
“我,我也早就知道了……”厉燕飞艰难地勾起嘴角,不知是在嘲笑自己的癫狂还是自己的愚蠢:“我只是,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皇上偏过头,不想在厉燕飞面前哭,但是怎么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有些抽噎的声音:“朕宁愿你一直都不承认”
“我知道……多意早就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