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个流民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们凑在一起翘首以盼,生怕景飞鸢这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用完他们就把他们抛之脑后,忘记给他们准备馒头了。他们望着城门口,等啊等啊,终于,有人看到了景飞鸢。“景小姐来了!她没有骗我们!她还带了好多馒头!”八十个流民激动地嚷嚷起来。他们饿着肚子大半夜跟着跑去三十里外的虎头山,又饿着肚子走回来,走了这么远的路,他们此刻又累又饿,要是等不到这些馒头,他们要哭死了。“让大家久等
景飞鸢温柔抱了抱二老。
她说,“爹娘请放宽心,经过了赵灵杰,我如今只想再找个听我话的、知冷知热的普通人做夫君就好。”
景云峰和李知薇心疼地拍了拍景飞鸢的肩,说,“去吧,去白云观拿你的东西,多带两个伙计,我怕赵家那混账母子找你麻烦。”
景飞鸢点头。
景寻鹤在一旁听到,立刻跳起来举手嚷嚷,“爹,娘,我陪姐姐一起去,我也要去白云观玩一玩。”
景飞鸢侧眸好笑地问他,“你刚回家,不累吗?不需要好好睡一觉歇一歇吗?”
景寻鹤抱着姐姐的胳膊笑,“不累!跟姐姐一起玩,我一点都不累!”
景飞鸢只好由着他,“那你跟陈叔在这里等等,我进去拿点东西。”
说完,景飞鸢走进药铺。
谁也不知道出门会不会遇到飞来横祸,所以出发之前她得把药玉空间需要的药材多准备一些,才能应对未知的紧急突发事件。
景飞鸢径直来到后院库房里。
她家是开药铺的,这库房里自然放着各种各样的药材,除了今天爹和弟弟带回来的几大车珍贵药材,库房柜子里还有许多以前囤积的常见又普通的药材。
景飞鸢飞快打开每一个药屉,把里面的药材取三分之一放进药玉空间。
她不能全部取走,否则等会儿有病人来就诊却没有药材,那就耽误人家治疗了。
将每一种药材都取了一点后,景飞鸢在心里问药玉空间,“小玉,我暂时先取了一百多种常见且基础的药材给你,应该能应对一些突发紧急的病症了吧?”
药玉空间听到“小玉”二字,愣了愣,然后哼哼唧唧道,“勉强能应急了。”
景飞鸢放心了。
她来到药铺门口,跟景寻鹤和去买馒头的陈叔汇合,带着两个身强力壮的伙计往城外走去。
……
城门口。
八十个流民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们凑在一起翘首以盼,生怕景飞鸢这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用完他们就把他们抛之脑后,忘记给他们准备馒头了。
他们望着城门口,等啊等啊,终于,有人看到了景飞鸢。
“景小姐来了!她没有骗我们!她还带了好多馒头!”
八十个流民激动地嚷嚷起来。
他们饿着肚子大半夜跟着跑去三十里外的虎头山,又饿着肚子走回来,走了这么远的路,他们此刻又累又饿,要是等不到这些馒头,他们要哭死了。
“让大家久等了。”
景飞鸢出了城,笑着朝八十个流民拱手。
她没有废话,直接说,“我知道大家都饿了,今天给大家发十五个馒头!大家把昨晚我给你们的布条缠绕在手腕上吧,我们现在就开始凭布条发馒头了。”
居然又能多拿五个馒头,大家欣喜若狂,纷纷将布条缠绕在胳膊上。
景飞鸢姐弟俩从水囊里倒出水来洗干净了手,为流民发馒头。
领到馒头的流民抱着一大堆还温热的馒头,又骄傲又高兴地奔向自己的家人。
来回走了六十里路他们本来累得脚打颤,可这会儿抱着馒头,他们一点也不疲惫了,他们恨不能飞起来。
他们大口大口咬着松软带甜味的馒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城墙边上那些没领到馒头的流民,纷纷捂着饥饿的肚子望着他们,见他们吃得香,大家不停咽口水。
真羡慕啊。
昨晚他们也去排队了,可是景小姐只要八十人,他们没被选中,现在只能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看着眼馋咽口水。
那么白的馒头,那么大,咬一口肯定甜滋滋的吧?
真想吃啊……
很快,景飞鸢和景寻鹤就将一千二百个馒头分完了。
后面板车里,还剩下八百个。
景飞鸢看向角落里那些流民,大声说——
“我知道昨晚有很多人都想跟着我去帮忙,只是我要不了那么多人,才没挑上你们。为了感谢你们的热心肠,我多带了些馒头来,你们可以来领一个稍稍填一填肚子。”
角落里的流民听到这话,同时愣住。
下一刻他们反应过来,惊喜地起身奔向景飞鸢!
景飞鸢和景寻鹤让伙计帮着维持秩序,让流民们排好队,挨个发馒头。
流民拿了馒头,纷纷弯腰行礼道谢。
“多谢景小姐!”
“景小姐您慈悲,您是大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谢谢景小姐!”
景飞鸢含笑点头。
剩余的八百个馒头,总算是将这些流民全部发了个遍,没有落下谁。
到最后筐子里还剩下了几十个。
景飞鸢和景寻鹤挑了几十个老弱病残送出去了。
彻底送完,景飞鸢跟景寻鹤就带着两个伙计和陈叔往白云山走去。
白云观。
景飞鸢领着人刚走入道观里,迎面就走来几个年轻的小道士。
他们本来笑脸迎人,可是看到景飞鸢的脸,几个小道士愣了愣,同时垮下了脸。
他们伸手拦住景飞鸢的去路,“你不能进去。”
景飞鸢看着冷漠的小道士,隐隐猜到了七八分。
一定是昨晚那些人闯入赵家院子发现赵钱氏偷人,赵灵杰为保护赵钱氏的清白,当众污蔑了她。
她面不改色,礼貌问道,“几位小道长为何不许我进去?”
几个道士厌恶地看了一眼她,“道观清净之地,容不得腌臜污秽进入。”
景寻鹤一听这话就要跳脚,景飞鸢伸手拦住他。
景飞鸢看着小道士,“几位小道长这是何意?我景飞鸢行得正坐得端,腌臜污秽之事,我生平从未做过。”
几个小道士气急了,“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人!昨晚你在那房里做的丑事被那么多人撞见了,你还好意思说你行得正坐得端?”
景飞鸢莞尔,“果然如此,是赵灵杰当众污蔑我了吧?”
她问几个小道士,“几位可曾进屋,亲眼看见那屋里的女子是我景飞鸢?你们恐怕只是听赵灵杰说,并未亲眼得见吧?毕竟,那床上的妇人,根本就不是我。”
几个小道士一听,愣住了。
他们懵逼望着景飞鸢,“你这是什么意思?”
景飞鸢不想留下任何污名,她耐着性子解释。
“几位小道长有所不知,我夫君赵灵杰生来天阉不举,我婆婆为了遮掩此事,昨晚便想给我服用那下三滥的药将我扔给那两个乞丐。我看穿了她的意图,翻窗跑了,她留在房里自食恶果,所以你们撞破那丑事时,床上之人是我婆婆,并非是我。”
“昨晚我翻窗离开以后就下了山,我是独自一人抵达城墙门口的,我还叫了八十个流民跟我一起去了虎头山,那些流民可为我作证,城门口的官兵也可为我作证。”
她对三个小道士笑道,“你们昨晚就没人奇怪么,我们来时是我婆婆、我、我夫君、还有嬷嬷,一共四人,为何他们离开的时候只有三人了?你们昨晚谁看到我婆婆了?”
几个小道士瞪大眼睛,彻底傻掉了。
竟然……
竟然是这样吗?
昨晚赵家人离开的时候,好像的确只有三人,赵举人和那嬷嬷背着一个被披风蒙住脸的人离开了,难道那人就是赵举人的母亲?
景飞鸢扫了一眼几个小道士,又说,“今早,赵灵杰带着赵家族人来我景家登门闹过一场,还想再次栽赃诬陷我,让我替他母亲背黑锅,我和他已经当着上百人的面辩出了孰是孰非,几位小道长进城一打听就能知道。”
她欠身行礼,“所以,还请几位小道长能遏制谣言,顺便帮我跟道观其他人辩驳一二,莫要让小女子被人冤枉,留下一身污名。”
几个小道士愣了愣,赶紧点头,“哦哦哦,好的好的好的,你若真是清白的,我们肯定会帮你解释清楚的。”
说完,他们又惭愧地行礼,“对不住景姑娘,昨晚我们的确没有进门看到床上之人是谁,是那几位大人进去搜查的,也只有他们看到了床上之人。后来赵举人冲进去以后就将门关上了,在里面又摔东西又骂人的,句句骂的都是景姑娘,所以……”
景飞鸢莞尔,“几位小道长莫要自责,如今分辨清楚了就没事了。我不打扰几位小道长清修了,我去昨晚的院子看一看,我有东西落在那儿了。”
几个小道士赶紧让开路。
看着景飞鸢一行人进门,几个小道士对视一眼,飞快溜去找师兄弟们说这个足以震惊他们全家的大消息!
景飞鸢领着人往昨晚的院子走去。
经过供奉神灵的大殿时,她惊讶发现,安亲王一行人就站在大殿里。
安亲王挺直脊梁站在神龛前,手里拉着个锦衣华服粉雕玉琢的四岁小娃娃。
大殿另一边跪着几个锦衣华服的人,个个都身材圆润,一看就是富贵人。
其中一个美貌妇人正在哆哆嗦嗦磕头认罪,“王爷,奴婢没有保护好小公子,奴婢让小公子流落在外受了四年的苦,奴婢罪该万死!”
安亲王淡漠看着那妇人,“宋奶娘,你这四年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