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洋洋捞起小团子抱在怀中。“娘,我带着小团子出一趟门,等会儿回来做晚饭。这会儿的太阳不剩下多少温度,晒在身上还有一点点温度。王婶子手边摆着一个针线筐,手里正纳着一只不大不小的鞋底,一看就是给王三毛做的。“婶子,这会儿忙吗?”陈洋洋站在门口往里看,“我来找您帮个忙。她把买来的点心单独包了一小包
“他真没欺负你?”
孙氏将信将疑。
陈洋洋不想让孙氏知道她遇上劫匪的事情,她怕孙氏以后不让她出门,当然,也怕她担心自己。
“我跟安子哥刚才在打闹着玩儿呢,安子哥跟我说了点战场上的事情,我听得起劲儿,就拿着柴火棍随便比划,真不是在打架。”
陈洋洋挣着眼睛说瞎话,企图糊弄过去。
林飞眉头微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脸皮一红,搀着孙氏坐下。
“娘,我跟安子哥是夫妻,您不是说让我们多说说话,我们的事情您就别掺和了。”
“安子真的没有欺负你?”孙氏放下心来,“这个臭小子从小就调皮,他要是欺负你了,你就跟娘说,娘替你揍他!”
陈洋洋心里很暖,这个家虽然穷,但是孙氏是真心对待她,如果不能回去,她会好好孝敬孙氏。
“好。”
打发走孙氏,迎着林飞的目光,陈洋洋有点心虚。
“过来。”
林飞先开了口,“我看看你后背上的伤。”
刚才两人过招,陈洋洋只会用蛮力,为了应对她的招式,林飞知道自己手下的力道,她后背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竟然一句疼也没有喊,还能忍着忽悠孙氏。
陈洋洋这才察觉到后背的疼,乖乖走过去脱下棉衣。
薄薄一层的棉衣被抽得烂了一条缝,露着棉絮,另一侧染着些粉色的血迹。那一鞭子竟然隔着衣裳在她后背抽出一条血痕。
刚包扎完手臂上的伤口,金疮药还剩下一点。
林飞指腹上沾了一点儿金疮药,慢慢的敷在她的伤口上。
少女后背的皮肤很细腻,也很白,只是太瘦了,瘦得皮包着骨头。她的肩膀上有勒痕,是常年背重东西留下的疤痕。
这个家全靠着她才能撑得起来。
林飞突然生出点儿心疼的情绪。
“会有点疼,忍着点儿。”
他的手指覆上伤口,陈洋洋瑟缩了一下。
“疼?”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只是陈洋洋有点不自在。
“不疼。”
她可以忍,肠胃炎发作的时候,她自己一个人熬到天亮去了医院,自己输液,自己照顾自己。这点疼算不了什么。
“我会轻点儿。”
想到什么,林飞瞥向她的脚腕,“你的脚不疼了吗?”
昨天还一瘸一拐,脚腕肿成馒头,今天就又跑到镇上,她是铁打的?
若是放到京城那些大家闺秀身上,还不知道要矫情成什么样子……
“不疼了。”
今天早上起床,陈洋洋都快忘记了自己崴到脚了,满脑子盘算着灵芝能卖多少钱,卖钱之后要买什么东西。
“对了,我买了点儿布料和棉花,咱们一家人今年冬天先添一身棉衣裳。我针线活做的不好,等会儿得出门一趟,去找王婶子请教请教怎么裁剪衣裳。”
“你穿衣服的尺寸……”
突然想起来做衣裳得先量量尺寸,她跟孙氏的尺寸都好说,就是不知道他的尺寸。
她回头去看身后的人,正对上林飞抬起的眸子。
林飞看她一眼,眼睛垂下去,他纤长又浓密的睫毛铺开,漫不经心的样子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转过去,药还没上好。”
陈洋洋捂着胸口,感受着胸腔里面扑通扑通的心跳,不怪她见色起意,实在是在美色面前,很少有人能把持得住!
“等我好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林飞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怕暴露,他早就让李奎送银子来了。看着少女忙里忙外每天累的倒头就睡,他心里也很过意不去。
“我不辛苦……”
陈洋洋真的觉得现在的日子不算辛苦,比起朝九晚五,还时不时加班的现代生活,她更喜欢在这里。不管什么时候回去,迎接她的永远是冷冰冰的出租屋,家人只会让她接济弟弟,对她没有半点关心。
在这里,她好歹拥有空间和灵泉,现在又有了家人和叽叽,只要再多努力一点儿,她就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太阳还没有落山,陈洋洋找个机会把布料和棉花拿出来,抱着布料去了王婶子家。
她跟孙氏有棉衣穿着,先给小团子和赵一安做衣裳!
“娘亲,抱抱……”
小团子睡到这会儿才睡醒,脸上糊了一脸口水,还有两道草席硌出来的印子,奶声奶气地求抱抱。
陈洋洋捞起小团子抱在怀中。
“娘,我带着小团子出一趟门,等会儿回来做晚饭。”
这会儿的太阳不剩下多少温度,晒在身上还有一点点温度。
王婶子手边摆着一个针线筐,手里正纳着一只不大不小的鞋底,一看就是给王三毛做的。
“婶子,这会儿忙吗?”陈洋洋站在门口往里看,“我来找您帮个忙。”
她把买来的点心单独包了一小包提着过来,一只手抱着小团子,一只手抱着布料。
王婶子起来过来开门,瞧见她抱在怀里的小团子,稀罕道:“这小娃娃越看越好看,将来好好孝顺你娘!快进来吧!”
王婶子将她让进屋子,从厨房拎来一壶热水,给她倒了一碗。
“先喝口热水暖和暖和。”
王婶子一眼瞧见她抱来的布料。
“给你家男人做衣裳?”
布料是靛青色和白色,白色的还是棉布的料子,做里衣正好。布料里面还裹着一块儿花布,灰底上印着金钱纹样,看起来不便宜。
“还给小团子也做一身,我不会裁剪,婶子教教我。”
陈洋洋把纸包放在桌子上。
“这几块儿点心给三毛打打牙祭。”
乡下人很少买点心,王婶子推脱道:“三毛大了,点心这玩意儿精贵,还是留给你家团子吃吧。”
“我留的有,次次都麻烦婶子,我也挺过意不去的。婶子要是不收,我可就不找婶子帮忙了……”
王婶子还要推脱,陈洋洋作势要走,她才松口收下。
“裁剪其实也不难,我娘以前还会绣花呢,可惜我只学了点儿皮毛。”
王婶子冲着门外喊了一声,“三毛,来带着弟弟玩儿!”
正爬到树上掏鸟蛋的王三毛从树上滑下来,应了一声,手里抓着一只小麻雀。
“娘,我能养着这只麻雀吗?”
小孩子对小动物没有抵抗力,麻雀吃粮食,在古代的时候是害虫,王婶子不想让他养。
“鸟,鸟!”
小团子看见小麻雀十分兴奋,小麻雀毛长齐了,但是还不会飞,张着大嘴叽叽乱叫。
“养什么麻雀……你要是有工夫就去捉点儿蚂蚱喂鸡!”
王婶子一边帮着把布料叠好放在炕上,用指甲划线裁剪,一边跟陈洋洋拉着家常,“宁双啊,不是我说闲话,安子如今回来了,你们跟老宅也没必要老死不相往来,毕竟安子还姓赵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