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柳眉轻皱地问向那年轻婆子:“往年不都是第二日到府中来的吗?怎么,这夏掌柜今年又有什么贵客了?”那婆子显然是有所准备的,不急不缓地回道:“奴婢去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安国公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慧琳正在选料子,还说家中许久不曾赴宴,老夫人格外重视这次,家中女眷都要做几身衣裳,因此请夏掌柜明日都留些时间。
而是花影坊的布料、绣娘以及款式都是上等之选,因此在年底或者京城宴会较多的时候,价格都飞涨,供不应求。
柳如云虽然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坚强得如石头一般了,但见柳夫人毫不犹豫地应下,还是忍不住有些酸涩,但她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得体地笑着。
柳如烟则仿佛没有发现自家自己姐姐的落寞,还抓着她的手,笑容甜美:“那就多谢姐姐了!”
也不知是炫耀、是示威,还是真的无知。
随后她转头看向柳夫人撒娇道:“娘亲,那女儿还多要一套头面,这样站在您身边才不至于失色嘛!”
说完又对柳夫人眨眨眼睛,柳夫人被她这可爱的模样笑意盈盈,温柔地戳了戳女儿的鼻子:“好,娘亲依你,都依你!”
母慈女孝的场景让柳如云感觉自己像个木头桩子,孤立无援。
她只用将自己抽离出来,像一个局外人一般,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觉得委屈和难过。
好在正在这时候,一年轻婆子前来,“夫人,夏掌柜说明日铺子里事务繁忙怕是不得空,后日一早就带着最好的料子和绣娘来给夫人请安。”
柳夫人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她深知京中都是些踩低捧高之人,自家老爷的官位虽然不低,却也没到什么位高权重的地步,因此她都没开口让夏掌柜今日就过来,但万万没想到夏掌柜居然将她排到了后日!
柳如烟闻言一张俏脸也紧绷起来,这好料子和好绣娘本就是先挑先有,等到后日她不是只能得到别人剩下的残羹冷炙。
她柳眉轻皱地问向那年轻婆子:“往年不都是第二日到府中来的吗?怎么,这夏掌柜今年又有什么贵客了?”
那婆子显然是有所准备的,不急不缓地回道:“奴婢去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安国公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慧琳正在选料子,还说家中许久不曾赴宴,老夫人格外重视这次,家中女眷都要做几身衣裳,因此请夏掌柜明日都留些时间。”
听闻是安国公府,柳夫人和柳如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那婆子见状微微顿了顿,又道:“奴婢从花影坊出来的时候,还遇到了礼部侍郎家的婆子,也被派到的后日,在咱们柳府后面。”
礼部侍郎排在自家后面的消息,让柳夫人心中多少好受了些。
但她关注的却是:“江老夫人也要参加这次赏花宴?”
“若那慧琳说得没错,应该是的。”
柳夫人闻言脸色微沉,不悦的目光投向柳如烟,眼中流露出一抹不满。
若不是女儿在宴会上没控制住笑,又怎会如此赤裸地得罪了整个安国公府呢!
柳如烟自然明白柳夫人那眼神的意思,她真的要被冤枉死了!
她就算再蠢,也不会在那个时候偷笑,还不用帕子挡住脸吧!
她明明记得自己当时只是躲在江月禾身后,回看了眼吴思通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罢了。
当然,柳如烟事后想了很久,江老夫人在京城这么多年,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应该也不是故意冤枉自己一个素未谋面的晚辈。
所以,她得出来的答案便是江老夫人老眼昏花,看错了。
至于能一眼猜出她的身份,自然是她“第一美人”的称号传入江老夫人的耳朵。
江月禾及笄的时候,柳如云正好感染了风寒因此并未出席,见二人神色都不太好,心中很是疑惑。
这江老夫人虽说这些年甚至连圣上邀请的宫宴都甚少参加,但到底也是个老人家,凑凑热闹也很正常啊。
若是妹妹不开心,是她自小与安国公大小姐不合,母亲为何也是如此?
柳夫人并没有那个兴致给她答疑解惑,沉闷道:“既然如此,那也只能后日挑了。”
看着依旧有些不开心的女儿,还安慰道:“安国公府就江月禾一个被退了亲的姑娘,就算打扮成天仙又能如何?我女儿长得如此貌美就算穿件布衣也比她们强得多!”
看着柳如烟脸上重新浮现笑意,柳夫人才让所有人退下,包括一直站旁边一声不吭的柳如云。
“上次江老夫人对你印象不佳,这次你务必小心行事,不要再和那江月禾使性子了,给人留下把柄了!”
“你应当知道,除了宫中娘娘,江老夫人可是我们大瑞国女子中地位最尊贵的。听说当年圣上登基,曾有意将江老夫人迎进慈宁宫,满朝文武都上书谏阻,连圣上都犹豫未决。”
“若非江老夫人自己不愿为妾,只怕我们朝中多了一个皇太后呢!”
柳如烟确实不知还有这一段,乖巧地点头应了下来,最多这一次,她不挑衅那讨人厌的江月禾了。
但她心中依旧很是不爽利,凭什么,明明她都被人退婚了,名声却没怎么受损,如今江老夫人又要出头为她撑腰,怎么什么好事都发生在她身上了!
*
而此时,被柳如烟念叨的江月禾,正和江月舒和小安荣在静园的院子里躲猫猫呢!
宋琦瑶之前跟府里的孩子说过,小安荣如今正是要记事的时候,他们兄弟姐妹应当多亲近一些。
一开始江月禾只是为了听话才带着两个小家伙玩的,结果玩着玩着才发现最上头最开心的是自己。
可是,这快乐的时光没能持续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
管家匆匆而来,焦急地说道:“老夫人,二少爷的腿被人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