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有些暗,房间里也没开灯。卫少煊看到,谢母的眼里迅速聚起泪意。良久,谢母抬手擦了擦眼角,她将奖章拢进袋子里,紧紧抱在胸前。然后抬头看向卫少煊:“霖霖她啊,不会再联系我了。“这么多天过去了,我就连做梦都没梦到过她。
卫少煊愣住,他想起那天晚上,谢母找他要一千万的样子。
好像跟平常没什么不同,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卫少煊记得不太清楚,唯一想到的就是那天在院子里,谢母微微佝偻的脊背。
他闭了闭眼,觉得懊恼。
他向来顺风顺水,觉得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可人心难辨又莫测,他凭什么自信?
就像谢霖,如今从他生活消失无踪,甚至被查出死亡。
就像谢母,从前他觉得那就是个以色侍人的女人,可现在,她却放弃了顾家这颗大树,不知所踪。
卫少煊朝远处望去,从上往下看,海面风平浪静,却让人觉得又深又冷。
他脑海中闪过什么,却又很快消失。
他摇了摇头,回到车上,发了个信息给唐北禅:给我查查谢霖母亲的下落。
半个小时后,卫少煊收到了唐北禅发来的一个定位信息。
他发动车子,朝着那个位置驶去。
曾经跟谢霖有关的一切,他都不甚在意。
如今她不在了,卫少煊却迫切的要抓住跟她有关的分毫。
那个地方离洛城有些距离,卫少煊经过了六个服务区才下了高速。
四周低矮的楼房从他眼前掠过,卫少煊开着车七弯八拐的到了谢母所在的住处。
他看着猫眼里亮着灯,伸出手指叩响了门。
不一会,门就从里打开,谢母看到他先是一怔,然后露出让他熟悉的谄媚的笑。
“少煊啊,你怎么来啦?快,进来坐。”
卫少煊没有拒绝,走进了屋里。
这里应该很久没人居住了,透着一股霉气。
房子堪堪八十平的样子,客厅不大,墙面上摆着很多奖状。
上面写的都是谢霖的名字,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
挨近天花板的墙壁那里被砸进一颗钉子,上面挂着两个发黄的布袋。
谢母去了厨房倒水。
见卫少煊站在奖状前,有些局促:“让你看笑话了,这些都是谢霖的爸爸弄的,什么大大小小的奖状,只要谢霖往家里拿,他就粘在墙上,别人一来,他就要炫耀,要我说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卫少煊指了指两个袋子:“那是放的什么?”
谢母想了想,迟疑道:“我也不太清楚,我拿下来给你看看。”
她说着就去四周找东西,却怎么也找不到。
谢母嘟哝:“当初我就说不要挂那么高,还说会挡住奖状,这下要我怎么拿。”
卫少煊也愣了一下,他看着墙上的奖状,才发现是如此整齐,让人看上去就觉得舒服。
他看着谢母在家里乱转,不由出声:“你给我拿个椅子,我站上去拿。”
卫少煊高,谢母拿了个小凳子让他踩上去,轻易就拿到了。
那发黄发霉的布袋里东西不少,一倒出来,都是一些奖牌,有的做工精湛,有的粗糙。
谢母想起来了:“这是霖霖读大学之前参加的课外活动。”
卫少煊眼尖,拿起一块奖章,上面还有谢霖的照片。
那时应该是小学,依稀能看出成年后谢霖的影子。
哪怕照片已经发白,也能看出小谢霖笑得得意又明媚。
卫少煊攥紧照片,突然问谢母:“这个我可以拿走吗?”
谢母自然答应。
卫少煊就说:“以后谢霖如果联系了你,请务必告诉我。”
谢母正在收拾奖章的手猛然顿住。
天色有些暗,房间里也没开灯。
卫少煊看到,谢母的眼里迅速聚起泪意。
良久,谢母抬手擦了擦眼角,她将奖章拢进袋子里,紧紧抱在胸前。
然后抬头看向卫少煊:“霖霖她啊,不会再联系我了。”
“这么多天过去了,我就连做梦都没梦到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