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事,抱歉,我不该乱动你东西。他又开口,却有些生硬。姜苏苏冲他媚人一笑,好似昨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那你去院中给我折一枝桃花来,我便原谅你。霍星洲看着她的笑,微一愣神,没有说话,转头出了房门。院中风微花盛,姜苏苏看见他伸手去折桃枝,风带起他白袍飘飘,潋滟桃花落在他肩头。可她眼中像覆上一层化不开的薄雾,用尽力气也不能再
是夜,明月山庄。
霍星洲推门走进姜苏苏房间,里面空荡无人。
他走上前,只见梳妆台上放着一张黑玉面具,这显然是跟她之前戴的白玉面具是一对。
传闻,魔教圣女姜苏苏的心上人,是江湖上杀人如麻的魔头,常以这黑玉面具示人。
他不自觉攥紧了手里的黑玉面具,眉头紧皱,心中莫名有些发闷。
“你在干什么?”姜苏苏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
霍星洲一惊,手中面具不慎滑落,掉在地上磕破了一角。
姜苏苏眼神一紧,忙捡起面具,冷声呵斥:“谁让你碰它的!”
见她如此紧张这面具,霍星洲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怒意:“这是你那个旧情人的吧,怎么?他不要你了?”
姜苏苏收紧五指,心里的伤口仿佛又被重新撕裂开,霎时鲜血淋漓。
她眼眶发红,怒视着他,死死咬牙喝道:“滚出去!”
看着她痛苦的神情,霍星洲却没有一丝回击成功快感,心里反是堵得慌。
他沉着脸,甩袖离去,没有再看她一眼。
看着他渐远的背影,姜苏苏终于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就像一根崩到了极致的弦,再有一阵风来就能将她彻底摧断。
低醇的男声突然响起:“你既已做了决定,现在又何必藕断丝连?”
房间的烛火将来人的影子拉长,出现在姜苏苏身后。
姜苏苏敛去眼中一丝水光,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
她袅娜一转身,却又是恢复了往日风流妩媚的样子:“离神医,我都快死了,若你连最后这点私心都不许我实现,我怕我会死不瞑目啊。”
幽幽火光下,暗香浮动。
离尘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淡淡道:“你还有半个月时间,尽可以让他给你送终。”
姜苏苏眸色一沉,也冷冷回道:“不用你管。”
离尘收回幽暗眼神,负手出门:“随你。”
一阵劲风拂过,房门重重关上,一片寂静中只剩烛火摇曳。
“噗——”那在心口翻涌的鲜血,终于吐了出来。
姜苏苏捂着抽痛的胸口,踉跄着躺上床,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头顶。
所有的藕断丝连,说到底,只是因为她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曾经拥有的那些山盟海誓如今都烟消云散。
次日,姜苏苏坐在窗边,怔怔看着窗外盛放的桃花出神。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可是,人如桃花,她却终归不能有一个安稳的家了。
门被人缓缓推开,她忙敛去眸中复杂神情,转头看去。
只见霍星洲端着一碗粥走进,轻轻放在她跟前,语气还是冷冷的:“吃吧,白粥,不难吃。”
姜苏苏看着面前的粥,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心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
“昨日之事,抱歉,我不该乱动你东西。”他又开口,却有些生硬。
姜苏苏冲他媚人一笑,好似昨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那你去院中给我折一枝桃花来,我便原谅你。”
霍星洲看着她的笑,微一愣神,没有说话,转头出了房门。
院中风微花盛,姜苏苏看见他伸手去折桃枝,风带起他白袍飘飘,潋滟桃花落在他肩头。
可她眼中像覆上一层化不开的薄雾,用尽力气也不能再将嘴角弯起。
“桃花。”霍星洲将折来的桃花放在她跟前。
她看了一眼眼前桃花,本以为能平静的心湖升起滔天巨浪,冲得她浑身颤抖,不得不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像他如今这般君子玉质,已经早出了那谭污黑泥淖了。
她不该再心存妄想,还贪恋这一丝温柔。
姜苏苏深吸了一口气,不敢抬头看他:“好了,你可以离开明月山庄了。”
霍星洲眉头一皱,声音带了几分冷意:“你什么意思?”
姜苏苏喉头酸涩,眼中的雾蒙得她几乎看不清。
她侧头看向窗外桃花,那满树的花纷纷扬扬又如雪般凋落在泥里,就像她一般。
她极力压抑着,用倦懒的语气道:“我厌倦了,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