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献舞时,沈媛媛看得津津有味。萧卿珩时不时会看她一眼,心情却很复杂。当父皇下旨赐婚的那一刻,他并没有排斥。相反,沈氏入府四月有余,确实该给她一个名分。镇北王侧妃这个头衔,是她应得的。他心想,能把沈氏留在身边也好,以慰他的相思之苦。留不住正主,至少还能留下个替身。想到这里,萧卿珩拿起酒杯,情绪复杂地喝了一口酒。整个过程,赵盼儿都看在眼里,她的双手放在桌案下,正紧紧地攥
盛帝微微怔了一下,诧异于眼前这个小小庶女的胆识。
饶是朝中大臣,见到他也不敢如此昂首挺胸,无所畏惧。
这女子……
“沈氏!”萧卿珩担心沈媛媛僭越,触怒盛帝,急得低声呵斥了她一下。
沈媛媛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忘记伪装了。
她赶紧低下头,诚惶诚恐。
坐席上的女眷们都不敢吭声,在她们眼里,皇帝陛下是威严的,是掌握生杀大权,轻易不能触怒的。
伴君如伴虎,陛下高兴,那就有赏赐,倘若他不高兴,掉脑袋事小,连累家族一起遭殃,那才真正事大。
所有人都替沈媛媛捏了把汗,包括赵盼儿,都以为沈媛媛这下惨了。
谁知下一刻,盛帝却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哈哈大笑起来:“朕是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想要什么,朕都能给!”
“所以,你想要什么?”盛帝好奇地问道。
众女眷也好奇。
沈媛媛不打算拐弯抹角,而是大大方方:“民女恳请陛下赐婚,民女想嫁给镇北王!”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嫔妃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笑话这庶女不知廉耻。
婚姻大事,哪有女儿家自己开口要的?
何况太后早已有意,要给她和镇北王赐婚。
她这么一来,倒像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了。
说不定还会惹来陛下的反感,将他们的婚事作罢也说不一定呢。
沈媛媛语出惊人,饶是萧卿珩都没料想到。
他惊诧地看着身旁的女子,她明媚动人,光芒万丈,笑得非常从容自信,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父皇,沈氏她出身乡野,不懂规矩,还望父皇开恩……”萧卿珩急得单膝跪下,想给沈媛媛求情。
盛帝却拍了拍膝,打断道:“小小庶女,确实胆大包天!”
“不过,朕欣赏你的胆识!”
盛帝非但没生气,反倒连连赞叹:“朕封你为明远县主,许你做镇北王府的侧妃!赏黄金千两!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吧。”
“德妃,回头你找国师算一算,挑个好日子。”
“是,陛ʝʂɠ下。”
众人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都不可置信,面面相觑。
沈媛媛落落大方,行了个礼,感谢了一下浩荡的皇恩。
在众女眷的艳羡下,回到了自己的坐席。
萧卿珩坐到她身边时,发现自己手心捏了一把汗,方才,他差点以为沈媛媛要挨罚。
“你的胆子挺肥。”萧卿珩心有余悸,绷着脸说话。
沈媛媛歪着脑袋看他,含情脉脉,深情都快要溢出来了。
她勾着嘴角,笑得动情:“只要能嫁给殿下,妾身便有一百个胆子。”
“你……”萧卿珩无奈地摇摇头。
舞姬献舞时,沈媛媛看得津津有味。
萧卿珩时不时会看她一眼,心情却很复杂。
当父皇下旨赐婚的那一刻,他并没有排斥。
相反,沈氏入府四月有余,确实该给她一个名分。
镇北王侧妃这个头衔,是她应得的。
他心想,能把沈氏留在身边也好,以慰他的相思之苦。
留不住正主,至少还能留下个替身。
想到这里,萧卿珩拿起酒杯,情绪复杂地喝了一口酒。
整个过程,赵盼儿都看在眼里,她的双手放在桌案下,正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裙角。
她嫉妒,她快要发疯了。
陛下赐婚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为这对金童玉女高兴,可唯独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宴席上的氛围很压抑,看着舞姬歌舞升平,她却提不起一点兴趣,反倒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有种作呕的冲动。
“姑祖母,盼儿身体不适,想去透透气。”
太后闻言,看了眼外孙女,果然看到她脸色不好。
“去哀家寝宫歇着吧。”
“是。”
今日的主角反正不是她,她在与否不重要。
赵盼儿悄悄起身,带着婢女离开喧嚣的御花园。
当要走出御花园时,她又后悔了。
“小姐……”婢女了解自家小姐,此刻肯定万箭穿心般痛吧?
那替身真好命,居然能让天子赐婚,还封了县主!
“春桃,你凑近一些,我有事吩咐你去做。”赵盼儿招了招手,示意婢女把耳朵凑过来。
御花园这边,沈媛媛沉醉于舞姬的歌舞。
中原女子个个纤细,绵软无骨,跳的舞婉约动人,是她在北境不曾看过的。
加上宫廷玉酿实在好喝,她忍不住贪杯了几口。
一时间,酒不醉人人自醉。
“殿下……”沈媛媛的声音又轻又柔,笑意掠过嘴角。
“何事?”萧卿珩睨了她一眼。
此刻的她,面颊染上了一层红晕,愈发迷人。
“前日打马球,要是殿下输了,妾身是不是真要给太子他们献舞?”
“嗯?”萧卿珩挑了挑眉,很自信道:“孤不会输。”
“假如呢?假如输了,你会让妾身去献舞吗?”沈媛媛歪着脑袋,笑盈盈地追问。
萧卿珩对上她的视线,表面上坐怀不乱,但实际上,早已心猿意马。
狐媚子。
真是个狐媚子。
她面颊绯红,笑靥如花的样子,可不就是个狐媚么?
他在心中暗暗骂着,嘴上却一板一眼:“不会,你是孤的女人,献舞这样轻贱的事,孤不准,轻贱了你,那就相当于轻贱了孤。”
“是吗?”沈媛媛眨了眨眼睛,其实她知道自己没醉,可就是沉浸在这种醉醺醺的感觉里。
醉的时候,意识才不会那么清醒,才能更好的把他当成那人。
“那妾身就为阿衡你一个人跳舞,好不好?”
听到‘阿珩’这两个字,萧卿珩的心尖颤了一下,喉结动了动,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好。”
沈媛媛像块望夫石,不看美人跳舞了,目光灼灼,盯着萧卿珩看。
萧卿珩越发不自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掩饰自己的躁动。
就在他被沈媛媛挑起兴致,手足无措时,一名宫女跪上前来倒酒,一不小心,将酒水倒到了萧卿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