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夏心中一沉,颤声问:“郑医生,我这是怎么了?”郑施予望着她,似乎在斟酌语言。看着阮知夏努力平静却仍带惶恐的眼神,郑施予心中叹气,却不得不说:“抱歉,化疗已经控制不住癌细胞的扩散了。阮知夏震惊的失了神,许久,才听见自己问:“那如果动手术呢?”郑施予很直接的给了答案。“如果动手术,大概只有百分之十的成功率,失败了你可能就永远都醒不
救护车的鸣叫从小区到了医院。
阮知夏再次醒来,眼前一片白色。
她浑身无力,只觉恶心反胃,挣扎着想要起床。
听到声响护士将她扶起,她立刻趴在床边,却只能吐出些胆汁来。
主治医生郑施予不一会儿走进病房,他眉头紧皱,神情严肃。
阮知夏心中一沉,颤声问:“郑医生,我这是怎么了?”
郑施予望着她,似乎在斟酌语言。
看着阮知夏努力平静却仍带惶恐的眼神,郑施予心中叹气,却不得不说:“抱歉,化疗已经控制不住癌细胞的扩散了。”
阮知夏震惊的失了神,许久,才听见自己问:“那如果动手术呢?”
郑施予很直接的给了答案。
“如果动手术,大概只有百分之十的成功率,失败了你可能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如果不动手术,应该还有半年。”
“你好好考虑清楚。”
医生离开了,阮知夏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输液管一滴一滴往下滴的药水,突然很难过。
她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呢……
她吸了吸鼻子,眼中泪意却眨不回去。
翻来覆去一整晚,第二天,阮知夏找到郑施予:“医生,我选择动手术。”
求生和等死,她选择求生。
订好手术日期,阮知夏回了家。
大概怕死是人的天性吧,坐在空荡的房间里,她忍不住的害怕。
头疼,胃也疼得厉害,这是化疗的后遗症。
她什么都干不了,只能画画。
阮知夏决定把《兔和猫》画完,万一她真的不行,至少给追更的读者一个该有的交代。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到九月十八日。
演唱会在晚上七点开始,临出门前,阮知夏换上了自己最好看的裙子,精心的化了妆。
到了演唱会的场馆外,阮知夏才发现,拿着票的都是一对对的情侣,只有她,是独身一人。
去年满场的票是卖完了的,今天排队的人却少得可怜。
只因这场演唱会,只能去年买票的两个人一起进去。
少一个人,换一个人,都不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都进去了,只剩阮知夏站在检票处。
检票员看着她孤零零的身影,摇了摇头。
到最后,进口的门也缓缓关上了。
黑洞洞的门口吞噬了场馆内所有的光。
阮知夏站在门口,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不肯离开被遗弃的地点,只因害怕一走开,主人就会回来。
她又站了一会儿,身体实在撑不住了。
抱着双膝坐在阶梯上,单薄的门板抵不住音响巨大的轰鸣,传来阵阵欢呼声。
演唱会开始了。
阮知夏就这样坐着听完了整场演唱会。
最后一曲,是《明年今日》。
门口传来的声音骤然变大,是里面的人听着听着都跟着合唱了起来。
“明年今日,未见你一年,谁舍得改变,离开你六十年……”
阮知夏听着,不觉也跟着唱了起来。
场馆外的霓虹灯闪烁不停,投射出她眼里控制不了的泪水。
“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运气。”
去年今日,她仍幻想能和慕逾白到永远;今年今日,她和慕逾白竟像两个陌生人了。
到明年今日……也许便永远再见不到面。
阮知夏没等这首歌唱完就离开了,她朝医院而去,只想问慕逾白一句:ггИИщ为什么不来。
医院急诊部。
即便到了晚上十点,仍旧忙成一片。
本想找慕逾白的阮知夏,在诊疗室的门口停住了脚步。
她望着慕逾白和彭娇忙个不停的身影,满腔的情绪一点点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