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策策马冲进雨幕时,闪电正劈开浓云。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淌进衣衫,冰凉刺骨。姜府大门紧闭,他翻身下马,重重拍打门环。“若璃!开门!”管家匆匆跑了出来:“霍将军?您怎么又来了,我们家小姐说了,不见客。”“滚开!”霍长策一脚踹开大门,“我要见她!”主屋窗纸上映着熟悉的剪影,正俯首在案前写着什么。“若璃!”霍长策拍打窗棂,“跟我回去!”窗内人影一顿,烛火倏然熄灭。雨声骤然变大。“我知道你在里面。”霍长策
霍长策策马冲进雨幕时,闪电正劈开浓云。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淌进衣衫,冰凉刺骨。
姜府大门紧闭,他翻身下马,重重拍打门环。
“若璃!开门!”
管家匆匆跑了出来:“霍将军?您怎么又来了,我们家小姐说了,不见客。”
“滚开!”霍长策一脚踹开大门,“我要见她!”
主屋窗纸上映着熟悉的剪影,正俯首在案前写着什么。
“若璃!”霍长策拍打窗棂,“跟我回去!”
窗内人影一顿,烛火倏然熄灭。
雨声骤然变大。
“我知道你在里面。”
霍长策声音发颤,“那封和离书我根本不知情……”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姜若璃撑着一把素白油纸伞站在台阶上,雨丝在伞沿织成珠帘。
她穿着月白襦裙,发间只簪一支木钗,比记忆中更清瘦了。
霍长策呼吸一滞,伸手就要拉她:“跟我回家……”
“家?”
姜若璃后退半步,伞面倾斜,露出讥诮的唇角。
“霍将军莫不是忘了,十五日前您亲手签的和离书?”
雨水顺着霍长策的眉骨滑落,他忽然单膝跪地:“是我错了……”
青石板上积水漫过他膝盖,玄甲在雨中泛着冷光。
这个曾经在万军阵前都不低头的男人,此刻仰望着她,眼里布满血丝。
"三年......"姜若璃望着檐角滴落的水珠,"我等了你一千多个日夜。"
“可是现在,我不想等了。”
“我不信,若璃,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她轻笑一声,"霍长策,你可知我为何能模仿你的字迹?"
霍长策喉结滚动,雨水混着冷汗流进衣领。
"因为那年你夸顾清禾绣的香囊好,我便偷偷拆开,照着里衬你题的诗临摹了三个月。"
姜若璃的伞微微转动,"后来你夸她字有进步,其实那是我代笔的。"
一道闪电劈过,照亮霍长策惨白的脸。
“若璃,我爱你,其实我一直都爱你!”
“现在说这些太迟了。”
姜若璃转身,“红袖,送客。”
“若璃!”霍长策扑上来抓住她手腕,“再给我一次机会……”
油纸伞坠地,雨水瞬间打湿她的发髻。
姜若璃猛地抽手,腕间玉镯磕在石阶上,“啪”地碎成两截。
“你我之间就像这镯子。”她弯腰拾起碎片,“破镜难圆。”
霍长策跪在雨里,看着那扇门在眼前重重关上。
子时的更鼓传来时,他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
府内灯火渐次熄灭,唯有姜若璃的窗前还亮着微光。
“将军!”侍卫撑着伞跑来,“顾姑娘吐血昏迷,太医说……”
“说什么关我何事!”
霍长策一把推开侍卫,朝着那扇窗嘶吼。
“姜若璃!你看看我!”
窗内人影纹丝不动。
“轰隆——”
惊雷炸响,霍长策突然喷出一口鲜血。
“将军!”
侍卫赶紧将霍长策带回了霍府,又找了郎中去诊脉。
“霍将军这是郁结攻心,所以才会如此。”
顾清禾站在床榻前,眼眶泛红:“你就这么爱她吗?爱到连命都不要了?”
她吩咐身侧的侍卫:“明日你去叫人来,将若璃院子改建成戏台,免得将军成日睹物思人,萎靡不振。”
“可是……”
顾清禾的嗓门提高了几分:“没有什么可是,出了事我担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