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宝华殿内,纪清漪跪坐在蒲团上,手中一串佛珠,颗颗默数着。一片寂静,只剩檀香袅袅升起,在空中散开成云。忽地,宝华殿的大门被打开,太监尖锐的通传声传来:“皇上驾到!”住持纷纷跪下请安,纪清漪却跪坐于蒲团,安然不动。无他,开国皇帝有令,她无需下跪。垂眼看着手中佛珠,余光里,却显现一道身着黑金龙袍的身影。纪清漪淡淡开口:“民女参见皇上。”君执玉垂眼看她,眼底凝着些怒气:“今日是朕登基大典,你为何不
三日后。
宝华殿内,纪清漪跪坐在蒲团上,手中一串佛珠,颗颗默数着。
一片寂静,只剩檀香袅袅升起,在空中散开成云。
忽地,宝华殿的大门被打开,太监尖锐的通传声传来:“皇上驾到!”
住持纷纷跪下请安,纪清漪却跪坐于蒲团,安然不动。
无他,开国皇帝有令,她无需下跪。
垂眼看着手中佛珠,余光里,却显现一道身着黑金龙袍的身影。
纪清漪淡淡开口:“民女参见皇上。”
君执玉垂眼看她,眼底凝着些怒气:“今日是朕登基大典,你为何不来?”
三日前,因为护国将军站队,这场兵不血刃的政变彻底画上句号。
太上皇感慨自己力不从心,传位于九皇子,退位后方。
太子没了消息,退位如此仓促,可天下百姓却并无意外。
谁是皇帝,谁做皇帝,他们不能也不敢议论。
更何况,九皇子本就威名远扬,能将安北那蛮荒之地治理妥当,又有护国将军拥护,众人又能有何异议?
不过还是吃着自己的米,种着自己的田罢了。
“纪清漪,朕给你的特权已经够大,你不愿入后宫便不入,你愿意留在宝华殿便任你留,可如今你就连朕说话都不愿搭理了吗?”
迎着滔滔军怒,太监宫女跪到了大片。
纪清漪淡声开口:“皇上何时放我出宫?”
自那日兵变,晏云起投降,她从城墙上退下,便一直被软禁在这深宫中。
那四方的天和墙,像是华美的牢笼,金枝玉叶所打造,却终究是个牢笼。
她不是没找过君执玉,可对方不外乎便是引开话题,目的却明显,将她留在宫中。
“从前民女与皇上约定,待事成之后便天各一方,可皇上如今所作所为,可是不作数了?”
纪清漪说着,仰头,直视着那双锐眼。
一旁的管事太监几乎吓破了胆。
上位三天,并非一帆风顺,自然是有守旧的老臣质疑。
面对反对,新帝从来不做解释回应,只看着那言辞激烈的老臣一头撞死在勤政殿的柱子上,颁布了登基以来第一道令法。
“今后若还有此举者,杀无赦。”
这老太监在宫里待了多年,当即便看出,这位新帝不是个好脾气的主。
这女子如此反抗,怕是下一刻便会人头落地。
甚至都做好了被侍卫进来踩到手指的准备,却只听见新帝开口:“你们都退下。”
人群鱼贯而出,就连安华殿的门槛不能踩踏都被忘了干净,所有人只想着离开,生怕稍慢一步,就触了这新帝的眉头。
大门关上,殿内骤然空旷下来。
只剩君执玉,纪清漪,还有垂怜众生的佛像。
只剩呼吸,半晌,君执玉道:“你就这般迫不及待要离开皇宫?”
“皇上此话从何说起?”纪清漪反问道:“民女本就是为报恩才与皇上共算筹谋,如今皇上新帝登基,民女还了恩情本该离开,如何是迫不及待?”
抬眼,只见眼前的人紧了紧唇。
“那倘若朕说,朕不想你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