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栀栀却看着他苍白的脸,心中一阵酸涩。“给,喝吧。”厉辰屿偏头躲避,水杯却被江栀栀强硬地送到嘴边,他拗不过,低头轻抿了一口。江栀栀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两个人久久无言。“换给哥哥的这颗肾是你的?”江栀栀视线落在厉辰屿的腰侧,微垂着头,看不清神色。“怎么……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肾换给他?我跟他……”厉辰屿扭着头不肯看她,嘴里还在干巴巴地解释。可厉辰屿话还没说完,江栀栀就站起身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
手术中的灯光熄灭。
江燃被推出手术室,江栀栀焦急地迎上来,询问医生:“我哥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对着江栀栀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手术很成功。”
在江燃被推回病房以后,tຊ昏迷中的厉辰屿,也被推出了手术室。
他眉间舒展,嘴角挂着笑,似乎是沉溺在美好的梦境中,不愿醒来。
……
一周后。
江燃在江栀栀和医生的精心治疗和护理下,身体恢复得很好,逐渐摆脱了病痛的折磨,甚至已经可以稍微下床走动了。
但让江栀栀觉得奇怪的是,这段时间厉辰屿一直没有出现。
反倒是负责江燃的医生去隔壁的病房也很勤。
或许隔壁病房住的就是捐献者?
江栀栀多留了个心眼。
夜里。
窗外一片漆黑,江燃已经睡着了。
江栀栀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缓缓走出病房,悄悄关上了门。
隔壁病房的灯还亮着,江栀栀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外部休闲区域没有人,她轻轻地挪动脚步,走到了里面的房间。
一道熟悉的身影,躺在病床上。
他的双手紧紧抓着床单,额头上青筋暴起,渗出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枕头上,他嘴唇干裂,微微张着,粗重地喘息。
江栀栀呆愣在原地,捂着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许久,厉辰屿稍稍缓过来。
察觉到身后有人,他没有回头,只是喘着粗气问:“护士小姐吗?请、请帮我……帮我拿下水。”
他双手扣着床边的护栏,像是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这时,一只纤白的手出现在他面前,替他拿起了杯子。
厉辰屿的视线,顺着眼前的手缓缓上移,终于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他喉结滚动,满脸震惊,眼眶泛红,却不说话,甚至仓皇地想要躲避江栀栀的视线。
可江栀栀却看着他苍白的脸,心中一阵酸涩。
“给,喝吧。”
厉辰屿偏头躲避,水杯却被江栀栀强硬地送到嘴边,他拗不过,低头轻抿了一口。
江栀栀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两个人久久无言。
“换给哥哥的这颗肾是你的?”江栀栀视线落在厉辰屿的腰侧,微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怎么……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肾换给他?我跟他……”厉辰屿扭着头不肯看她,嘴里还在干巴巴地解释。
可厉辰屿话还没说完,江栀栀就站起身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
厉辰屿吓了一跳,可现在他无力反抗。
自从手术完成之后,厉辰屿的恢复情况就一直不好,并发症的疼痛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折磨他。
“栀栀……栀栀,别看。”
江栀栀并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哀求。
尽管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江栀栀还是小心地揭开了他腰侧的病号服。
刀口处盖着纱布,还没拆线,江栀栀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栀栀……栀栀你听我解释,我、我根本不想让你知道的,我就不应该住在这,可我只是、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
“我、再怎么说竟然也是我哥。更何况……我真的不想你难过。”
厉辰屿声音嘶哑,手足无措地解释着,他怕江栀栀生气,他怕江栀栀觉得他有所图谋,他怕江栀栀赶他走,更怕江栀栀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