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脸一下红了。看着少年殷切的眼神,她心里有些乱。但觉得对于自己的态度,还是要说清楚。“墨淮,你是个好孩子,但以后别说这种话了。”温言说完,少年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她心里一紧,又抚上他脸庞,语气带着无奈的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阿姨怎么能和你……总之,这是不可能的……”徐墨淮不再言语。眼神却像要碎掉。温言帮他盖上被,“你休息吧……”温言拉上他家门,她下到二楼的时候,却撞见个高大男人。是徐墨淮爸爸,她惊讶的问了句,“徐教授,这么晚才回?”
温言紧跟着出来,一起上了车,任初雪还在沉睡中。温言脸都气白了,但她现在还没醒来,骂都没办法骂人。
她又看向身边少年。
他一张脸糊着血,头发上的血都凝固了,“墨淮,初雪要来这种地方,你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的……”
徐墨淮抿了抿唇,“对不起。”
“哎,一定是因为我的事。”温言心想,这事儿终究是女儿任性妄为,等她醒来,一定要好好说她。又看他脸上还在流血,拿了纸巾,擦着血迹,“流这么多血,怕是头都被人打破了吧……”
徐墨淮笑了笑,“不防事。”
温言瞪他,又让他低头,少年乖巧的配合。
她拨开他被血浸湿的头发,果然浓密的发中,一个血坑。她手贴在少年的脸上,带着嗔怒的道,“你要让人打出个好歹,你让我怎么心安?”
“我不在乎。”徐墨淮握着她,少年的目光炙热得仿佛能将人灼伤,“我只是不能让初雪受伤,否则,你一定会伤心,会哭得很惨……”
少年的话,瞬间让温言眼睛红了。
她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墨淮,你……”
“温言阿姨,我疼……”看见她为自己掉泪,少年心里涌起一阵幸福,觉得哪怕被打傻了也值得。把头埋她胸脯前,“你别哭……”
温言揉揉少年浓密头发,温柔的看着他,忽然问了句,“打电话给我的人,为什么说我是你的妻子啊?”
徐墨淮抬起头,耳尖微红,“可能因为,我手机上你的电话号码备注,我写的老婆吧——”
温言听得呆了。
少年的话,让她脸红透了。
“墨淮,你——”温言赶紧的转移话题,不敢继续下去。
她认真的说,“谢谢你保护初雪,但她下次要还是任性,你可不能由着她。你,你比她大几个月,也算她哥哥……”
徐墨淮听着,一下抱紧她腰。
他抬头看着她,清澈漆黑的眼眸,带了几分笑意,“不再想乱点鸳鸯了?我可记着,你之前说要我跟她交往呢……”
温言一下脸红了。
她低下头去,手掌轻抚着十九岁少年稚气的俊脸,“这种事,总要两相情愿,你不愿意,我也不能逼你……”
徐墨淮听着,之前那些委屈。
一下都没了。
她只要,别把她推给别人就好……
他忍不住与她十指紧扣,温言耳朵通红。想要收回,却叫少年攥得紧紧的,还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她。
温言只得由他握着。
之前她在酒店拒绝他,徐墨淮魂失魂落魄好几天,如今,他忽然觉得,两人未必就完全没有希望。
不久后,车到了医院。
医生给任初雪做了检查,发现她吃下的药丸,只是一些安眠成分,温言稍稍放心了些。徐墨淮看着流血严重,也只是些皮肉伤,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就行了。
她送两个孩子们回家。
“墨淮,你头受伤了,需要好好休息。阿姨该回学校了。”温言看了下手机,已经快一点了,她得赶回学校,不能离开太久。
徐墨淮头有点晕。
老实的躺下。
看她要走,忽然拉住她手。
温言转头看来,“怎么了?”
少年看着她,“温言阿姨,你,你会给我机会吗……”
温言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脸一下红了。看着少年殷切的眼神,她心里有些乱。但觉得对于自己的态度,还是要说清楚。
“墨淮,你是个好孩子,但以后别说这种话了。”温言说完,少年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她心里一紧,又抚上他脸庞,语气带着无奈的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阿姨怎么能和你……总之,这是不可能的……”
徐墨淮不再言语。
眼神却像要碎掉。
温言帮他盖上被,“你休息吧……”
温言拉上他家门,她下到二楼的时候,却撞见个高大男人。是徐墨淮爸爸,她惊讶的问了句,“徐教授,这么晚才回?”
“嗯。”徐鸿岳穿着一身黑色呢子大衣,整个人显得严肃,看见她,眼神微微一动,“研究所加班到现在,你,你这是要去……去学校?”
他目光落在她衣着上。往常她喜欢穿展露身体曲线,充满女人味的裙子,现在却穿着呆板的黑色工作服。
“回学校呢。你介绍的工作挺好的。”温言笑了一下,又提醒了句,“墨淮跟人打架,头受了点伤,徐教授你多注意下那孩子……”
徐鸿岳微微一惊。
他眉头一蹙,“墨淮干什么了?”徐墨淮在他眼里,是个思想早熟,从来不让人担心的三好乖孩子,怎么会跟人打架?
“都是因为咱家的初雪,她胡闹造成的,墨淮是个好孩子……”温言说完,脸上有些愧疚,她准备要走。
徐鸿岳一伸手抓住了她。
温言惊讶,“徐教授还有事吗?”
“听说,你和大伟离婚?你,你真的想清楚了?”徐鸿岳问完,似乎觉得唐突了,又说了一句,“我和宁姗也走到这一步,世俗意义上,这也算中年失意吧?不过,我倒是从她这事,学到了一些东西……”
温言表情僵了下。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心想,他们俩算同病相怜?她心想,也不知是他惨,还是自己惨?
她正想,要不要安慰他两句。
徐鸿岳又看来,忽然说了句,“你和任大伟离婚,可有其它居处?你现在住哪?”他对她家的经济条件还是比较清楚的,只能算小康。
而他家,则算得上中产阶级了。
温言愣了下,“住学校宿舍。”
“学校会放寒暑假,你总不能一直住宿舍里。”徐鸿岳踌躇了一下,伸手从口袋拿出一把钥匙递给她,“我名下还有套空置的房子,是婚前购置的。你若暂时无处落脚,可以先住下去,房子不大,但总比租房安全省钱……”
温言一脸惊讶,“徐教授,我怎么能收……”
不过想到,自己现在如无根浮萍,确实有点心有戚戚焉。以后努力挣钱买房吧,哪怕是个四十平方的小房子也行。
“我们是十多年的邻居。这些年,我跟宁姗忙于工作,陪孩子时间少。平时墨淮没事儿就去你家蹭饭,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如今你有困难,我能帮则该帮。”徐鸿岳抓住她的手,把钥匙放她手中,“温言,还请不要拒绝……”
徐鸿岳态度十分诚恳。
温言犹豫了一下,收下了钥匙,“好吧,那我就不客气,先借住了……”
他说得也不算假。
宁姗夫妻俩都是工作狂。以前经常把孩子扔她家,徐墨淮一周有一半的时间呆她家里,小时候还是个哭包,一哭就要她哄着。
她垂下眉想。
所以墨淮对她那样,是因为这样吗?他其实是个缺爱的孩子,大概是这样,才对同龄的年轻女孩没兴趣,反而对她这个大龄阿姨起了心思。
想到这,她脸上有些发烫。
徐鸿岳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来。捕捉她的神色变化,眸光闪了闪,又说,“以后有任何需要的地方,可以找我……”
“会的。”温言看了下时间。
与他挥手道别了。
温言匆匆赶回学校,帮忙顶替的同事,才打着哈欠回去。她坐在值班室里,想着女儿的事,又忍不住的心烦。
正想着,门外又砰砰的砸门声。
她赶紧去开门,就看见几个年轻男学生,浑身的酒气,嘻嘻哈哈,一副醉态的样子。她摇摇头,又叫住他们,让他们登记。
“大婶,我们回来从不登记。”为首的男学生不高兴了,一伸手揪住她,喷着酒气的瞪她,“这学校的破规矩,老子从来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