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寒抿紧了唇，气压瞬间冷了下去。江衾晚连忙拍了拍他的手安抚，冷眼看向外面的人：“你来做什么？”江初寒直直望着她：“衾晚，不要再闹了，和我回去。”江衾晚一顿，淡声道：“我跟你回去，那顾柒柒怎么办？你不是喜欢她吗？”江初寒皱了皱眉：“我对柒柒好只是出于照顾，她出生可怜，来郡王府又要被你欺压……我只是不希望你变成恶人。”直到如今他还不信任自己，江衾晚气得冷笑出声：“江初寒，我曾经觉得你正直高尚，现在只觉得你眼瞎心盲。”
入夜。
烛火辉映，一双金丝锦靴停在面前，江衾晚攥紧了手，盖头被金秤挑开，江衾晚看到了裴牧寒的脸。
温柔的，缱绻看着她的裴牧寒。
而不是上一世那个为了她殉情而死，血流尽了的裴牧寒。
江衾晚的眼眶有些疼，裴牧寒蹙眉，俯身抚着她的眉尾：“眼睛怎么红了？”
江衾晚笑了笑，抬手抚住了他的手：“我只是在想，幸好我回头看到了你。”
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还不算太晚。
裴牧寒愣了一下，握住了她有些发凉的手：“我一直都在你身后，你就是晚点看到我也没关系。”
“衾晚，你答应我求娶的那一刻，我真的很高兴。真的，一点也不晚。”
江衾晚没办法说出上一世的事，只是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
裴牧寒的眼眸渐深，将江衾晚按在暖榻。
红帐落下，红烛燃至了天亮。
婚成以后，裴牧寒第二日便去了皇帝那一趟。
回来后，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江衾晚问他，他只是握着她的手道：“清除了一些碍眼的东西。”
很快，江衾晚就知道了他说的碍眼的东西指的是什么——8
京城传来热闹，二哥江云澈被撤掉了圣前太医的职位，被送往偏远的西域治理疫病。
三哥江逸尘被发派到了北疆镇守。
四哥江鹤川被送得更远，圣上有旨，派江鹤川乘船出海，担任与他国经商之责。
江衾晚听着这些消息，不由看裴牧寒：“都是你做的？”
裴牧寒从背后拥着她，将头埋在她的肩颈：“衾晚，他们曾欺辱过你，我不会让他们好过。”
“更重要的是，我讨厌他们看你的眼神。”
新婚那日对几个养兄的存在表示不在意的裴牧寒，第一次对江衾晚展现出了占有欲。
江衾晚回头拥住人：“我也讨厌他们。”
……
裴牧寒是打了胜仗回来的，皇上允了他一个月的休沐，他便日日陪在江衾晚的身边。
两人时常相依，裴牧寒就在她的耳边说些如何认识她，又如何爱上她的话语。
只是当裴牧寒稳江衾晚为什么会答应他的求娶时，江衾晚凝着他半响，随后点了一下他的唇：“天意。”
半月后。
近来天气连晴，江衾晚便缠着裴牧寒和她去山寺祈福，一来祈愿父亲归途平安，二来祈愿她和裴牧寒长长久久。
裴牧寒自然答应。
可马车行至半路，却停了下来。
江衾晚掀帘去看，便看见江初寒笔直站在马车前不远处，山风凛冽吹起了他单薄的外袍，他的目光一眨不眨落了过来，轻声喊出她的名字：“衾晚。”
裴牧寒抿紧了唇，气压瞬间冷了下去。
江衾晚连忙拍了拍他的手安抚，冷眼看向外面的人：“你来做什么？”
江初寒直直望着她：“衾晚，不要再闹了，和我回去。”
江衾晚一顿，淡声道：“我跟你回去，那顾柒柒怎么办？你不是喜欢她吗？”
江初寒皱了皱眉：“我对柒柒好只是出于照顾，她出生可怜，来郡王府又要被你欺压……我只是不希望你变成恶人。”
直到如今他还不信任自己，江衾晚气得冷笑出声：“江初寒，我曾经觉得你正直高尚，现在只觉得你眼瞎心盲。”
说完，她一把拉下了车帘对裴牧寒道：“我们走吧。”
谁知道外面又响起了江初寒的声音：“衾晚，你还喜欢我，我知道的。”
“既然你实在不能容许顾柒柒的存在，那我就把她送到江南，之后，我娶你。”
“就算你一时气性假装嫁给了裴牧寒，我也娶你。”
不等江衾晚反应，裴牧寒的脸瞬间极沉，冷声道：“继续走！”
车夫一愣，便挥了缰绳。
马儿嘶鸣一声，驾着马车朝前冲去——
可直至马蹄在前，江初寒也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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