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挺直腰杆站起来,头一次以皇子的高贵姿态看向楚明微。视线相对,楚明微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燕临渊分明是上不得台面的孤儿,此刻她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天潢贵胄的威严。还不等她分辨这是不是错觉,就见燕临渊颤巍巍冲她走来。他每行走一步,脚下就是一个血印。在场的人都没想到燕临渊还能站起来,都惊的忘记了说话。只见燕临渊走到楚明微身边,用前所未有的决绝口吻说:“这三十三道仗责,算是我还了你三年前的救命之恩。”
燕临渊从未想过,自己抛却皇子的尊贵,最后却落到这等屈辱下场。
他不甘心,用尽力气喊:“楚明微,我若是承受了这刑,你我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回应他的是抽筋拨髓的一棍!
“啪!”
杖棍狠狠砸下,几乎要把燕临渊拦腰打断。
他倒在台阶上,死死望着楚明微。
“楚明微,你负我!”
“你既早已经和他人两心同,又何苦惹我错付情衷?!”
女人的神色始终冰冻,无动于衷。
“啪,啪——”
两下,三下……
杖棍落得又猛又快,燕临渊的衣袍渐渐被鲜血染红。
疼,他好像快要死掉。
但更疼的,是被欺骗的心。
他没有再求救一句,只想着这样也好,疼够了他才会彻底死心。
三十三道仗责执行完毕,满院的血腥。
燕临渊扣断了十指的指甲才撑着最后一口气。
他咬牙挺直腰杆站起来,头一次以皇子的高贵姿态看向楚明微。
视线相对,楚明微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燕临渊分明是上不得台面的孤儿,此刻她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天潢贵胄的威严。
还不等她分辨这是不是错觉,就见燕临渊颤巍巍冲她走来。
他每行走一步,脚下就是一个血印。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燕临渊还能站起来,都惊的忘记了说话。
只见燕临渊走到楚明微身边,用前所未有的决绝口吻说:“这三十三道仗责,算是我还了你三年前的救命之恩。”
“不管你怎么想,我入赘给你从来不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荣华富贵,只是信了你说的爱慕。”
“三年夫妻,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是我自己识人不清,我认了。”
每多说一个字,燕临渊眼中的爱意便消退一分。
“楚明微,你听好,今日不是你了休我,而是我不要你。”
话落,他眼中再也没有半点爱意。
也不顾楚明微脸色如何,只转身朝外走去。
“等等!”
燕临渊刚跨出院门,忽听身后传来楚明微冷漠的吩咐:“从后门离开。”
接着,才反应过来的张氏也阴阳怪气符合。
“还是明微想得周到,他这一身血污晦气的很,从大门走可不脏了我刺史府的门楣。”
“你们几个婆子务必把他赶出城外,我们刺史府不日便要和侯爷成婚,可不能让这种人搅了喜事。”
死心之后,燕临渊再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嘲讽。
从前他们能伤到他,不过是因为自己爱楚明微罢了……
他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
半个时辰之后,燕临渊走出城门。
冷夜风寒,几个婆子匆匆回了城。
站在官道上,燕临渊看着城门上的‘扬州’二字,只觉得这三年恍如一场梦。
一厢情愿,不得善终。
如今他无颜归家,天大地大竟然无处可去。
这时,身后官道忽然传来“咚咚”剧烈却又整齐有序的震动。
燕临渊扭头望去,原本黑漆漆的道路忽然渐渐明亮起来!
接着,一群提着精美灯笼的皇城精卫,乘着铁骑,带着一架辉煌富贵的马车,顷刻来到他面前。
燕临渊刚一回神,就见他们俯首跪拜,肃诚请示——
“臣等,恭迎殿下归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