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恨，恨爸爸沾染了赌博，恨爸爸隐瞒了所有还给她下药送给陆峥，恨他毁了自己。可再恨，那也是她爸爸。是她的亲人。小时候他会把她架在脖子上和妈妈对戏，冬天会用火炉一样的大手裹住她生冻疮的脚，她在学校获奖了他开心的逢人就炫耀，用奖学金给他买个生日礼物哪怕是个剃须刀都恨不得随身带着……那是她爸爸，她在世上血浓于水的亲人。就算恨到不愿意去联系，她也希望他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和妈妈一起好好的长命百岁。
繁荣的城市夜景在视线中倒退，周晓苒看了一会儿，突然说：“我爸爸真的是欠了赌债吗？”
没有人应声。
陆峥看着周晓苒，又或者说是看着周晓苒的脖子，车内没有灯，就越发显得那一截脖子白皙纤细。
他想起在帝夜时肖黄山说的话，说周晓苒白。
周晓苒好像是挺白的，几年前那个晚上，他把红酒倒在她身上，酒红色的液体慢慢划过光洁白皙的肌肤……
她在颤抖，在呜咽，那个时候她还不会说话，又或者说是无法说话，像是清晨的娇花，引得他欲/火焚身。
“陆先生。”周晓苒收回视线，看向陆峥，换个方式重新问了一遍：“你怎么知道我爸欠了赌债？”
对上那双漆黑的乌眸，陆峥回过神，他随意的调整了下姿势，抬手搭在靠背上，仿佛刚刚盯着人家看到近乎发呆状态的人不是自己，声音微哑，“因为他欠的是我的债啊。”
周晓苒一怔，“陆氏集团能发放贷款？”做电商的同时，竟然还涉猎高利贷吗？
“……”陆峥勾唇，似笑非笑的样子，“你脑容量就这么点大？你爸喜欢赌，赌完了欠我的钱，你说我做什么的？”
做赌场？
怎么可能！
陆氏集团怎么可能会涉嫌这些，这些在国内都是危险到甚至于随时都有可能触犯法律的行业。
那瞪大眼的样子，竟然显出几分娇憨可爱来。
陆峥觉得自己今晚可能真的有点喝醉了，不然怎么可能会觉得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可爱。
“问你爸不是最清楚了。”陆峥觉得自己醉了，于是就借着醉意继续盯着她看，“欠了一百万，还不起了，就说有个女儿想送过来跟我好。”
听到他这么直白的言语，周晓苒脸色白了白。
陆峥知道说起来，才发现自己竟然把这么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记的这么清楚，大概是记性好。
这么想着，他低低一笑。
而这笑太不合时宜，在周晓苒耳朵里再联合前一句话，简直就像是嘲讽一样！
她攥紧了手，眼底划过挣扎和痛苦。
如果她爸爸真的沾染了赌博，那就等于整个人生都等于毁了。为了赚钱而去赌，因为赌博而输钱，为了赌博而赚钱，赚了钱又去赌……
十赌九输，这个地方里出老千的大有人在，轻易就能让人血本无归。
所以……爸爸现在在哪里？
还好不好？
妈妈呢？
如果说过去五年来，周晓苒没有去联系家里人是因为心里那点恨，那点不愿意原谅，那么现在不想联系，是因为怕了。
她怕……得到不好的消息。
“说两句就不开心了？”陆峥见她不说话，也不乐意了，“还不是你要问的？”
“没有。”周晓苒抿唇不再言，转头看向窗外。
不觉中车子已经绕山而上，依旧是陌生的风景tຊ，可这一次，她却感觉浑身都有种空落落的疼。
她还恨，恨爸爸沾染了赌博，恨爸爸隐瞒了所有还给她下药送给陆峥，恨他毁了自己。
可再恨，那也是她爸爸。
是她的亲人。
小时候他会把她架在脖子上和妈妈对戏，冬天会用火炉一样的大手裹住她生冻疮的脚，她在学校获奖了他开心的逢人就炫耀，用奖学金给他买个生日礼物哪怕是个剃须刀都恨不得随身带着……
那是她爸爸，她在世上血浓于水的亲人。
就算恨到不愿意去联系，她也希望他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和妈妈一起好好的长命百岁。
回到陆家后，周晓苒第一时间上楼去看孩子们。
晨晨曦曦两个都已经睡着了，只是东歪西倒的没躺好，一旁掉着本故事书。
原本她打算给孩子们讲故事的，这一来去果然还是耽误的太久了。
曦曦睡的比较熟，抱上/床都没醒，晨晨则睁了下眼，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妈妈。
周晓苒亲亲他，轻轻的温柔说道：“嗯，宝宝继续睡。”
轻声带上门，周晓苒回到房间，结果一抬头，就看到陆峥瘟神一样站在外间。
“我有话要和你说。”
陆峥眼底深邃漆黑，让人看不出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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