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娘刚想出声，脸上便又被拒霜掌掴了一下。拒霜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为贱籍者，在皇后娘娘跟前应当自称贱民，看来曲娘子还不知何为国法规矩。”“贱民知错了。”曲娘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掌，咬牙出声。她下垂的眼眸中蕴满了怨毒和恨意。一旁的苏念瑶见此，只能抬着溢血的面颊看向苏越。可苏越见此却瞥开了眼，再也不曾看过她们母女半分。苏念瑶心头一凉，便知她和娘完了。“道完这些不打紧的事，也该说说正事了。”苏扶云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面含讥嘲的望着曲娘和苏念瑶。
“你，你是二姐姐吗？二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和父亲说话呢？父亲平日教养我们多辛劳啊。”
苏念瑶咬着唇瓣斥责着，好似一副十分贴心孝顺，事事为苏越着想的模样。
可她这话刚一说出口，屋内顿时就响起了轻蔑的笑声。
就连苏越听到此话也面容晦涩。
苏家众人皆知，此间为苏氏付出最多的便是苏扶云了，她不止替苏家以嫡子之身面世，还为了苏家和谕朝出生入死，十二岁就上了战场，哪一回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因此在苏家，便是连苏老太师和苏老夫人都不能以孝道来压制她。
苏念瑶此话道出，岂不让人耻笑。
“果真是瘦马养的，上不得台面。”苏白氏一脸嫌恶的望着底下两人。
曲娘面色一白，柔声便呜咽开口，“夫人说得对，都怪妾身无能将养好女儿，若是瑶儿能长在苏家便不会如此不知规矩了，可是老爷！瑶儿纵有千错万错，可她一心都是为了你这个父亲着想啊。”
“你这话的意思是在怪苏家没有将你母女二人接入府吗？”苏老夫人冷声道。
曲娘抹着泪，“妾身不敢，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只是想着瑶儿向来乖巧，这些年一直念着要给老爷和老太爷、老夫人尽孝，只是没有这个机会罢了。”
“爹……祖父祖母，都是瑶儿的错，是瑶儿不懂规矩了。”
曲娘说完，苏念瑶也一脸委屈出声了。
瞧着她们两人这般装模作样的神态，苏扶云面色没有丝毫的波澜。
她道：“既知自己不懂规矩，那便不要开口的好，拒霜，教教她们何为规矩。”
“是。”拒霜冷然上前，一掌就打在了曲娘的脸上。
‘啪’的一声，响彻整个屋内。
曲娘整张脸都因这一掌而红肿了起来，“二小姐……你！”
“姐姐！你为什么打我娘！爹你快……”
苏念瑶见此慌乱出声，可还不等她将话给道完，九英也上前一掌甩了上去。
霎时之间，两母女都呆滞了下来。
曲娘回过神来后，急忙就爬到了苏越的脚边，拉扯着他的衣摆，“老爷！瑶儿可是你的女儿啊！”
“阿妤……”苏越看着曲娘那张红肿的面颊，满目复杂的就朝苏扶云望去。
苏扶云眉尖一挑，眸色寒凉，“父亲想说什么？”
她这话一落，苏越想要说出口的话顿时堵在了喉头，不知如何开口又不知开口要道些什么。
苏扶云满意的收回目光，拿过将离刚换上的热茶轻抿了一口。
在她将茶盏重重的放置在桌上之时，曲娘和苏念瑶就被拒霜与九英压制在了屋中，一掌又一掌的甩在了她们的脸上。
两人疯狂挣扎惊叫着，但屋内却无一人敢为她们出声。
过了许久，两人知晓无人能助她们之时，她们便缓缓噤了声，抽噎的跪在那边任由拒霜和九英打着。
半盏茶过后，苏扶云这才扬唇启声，“好了，同她们道道，何为苏家家规，又何为君臣之法。”
“是。”
拒霜和九英听到此言，当即停了手站在了一侧，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声。
“曲娘子可要听明白了，且不论你二人如今不是苏家人，就算是，你们也不能在此间放肆！
若这位苏姑娘为苏家子嗣，那她之母也该是苏夫人！她唤您这声娘，便是犯了苏氏内宅三律，合该脱去衣裙在后宅斥十鞭！以正母妾之规。
而曲娘子若是老爷的妾室，那也只为苏家奴仆之列，夫人小姐未让你出声那你便不得言语，可曲娘子不过是个外室，还是贱籍，若以谕朝国法，便是将你带去京兆尹，那你也只能落得被杖三十的下场。”
拒霜冷然开口，她这一字一句落下，让曲娘和苏念瑶两人的脸色白了又白。
拒霜说完，九英便站了出来。
她沉声启唇，“若论君臣，皇后娘娘是君，如今屋内之人皆为臣、仆，苏姑娘和曲娘子敢出言顶撞皇后娘娘，便该拖出去打死以正国威。”
“我，妾身知错……啊！”
曲娘刚想出声，脸上便又被拒霜掌掴了一下。
拒霜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为贱籍者，在皇后娘娘跟前应当自称贱民，看来曲娘子还不知何为国法规矩。”
“贱民知错了。”曲娘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掌，咬牙出声。
她下垂的眼眸中蕴满了怨毒和恨意。
一旁的苏念瑶见此，只能抬着溢血的面颊看向苏越。
可苏越见此却瞥开了眼，再也不曾看过她们母女半分。
苏念瑶心头一凉，便知她和娘完了。
“道完这些不打紧的事，也该说说正事了。”苏扶云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面含讥嘲的望着曲娘和苏念瑶。
“曲娘子，你花灯节夜是否见过阿妤。”
听到此话，苏老太师等人齐齐的看向了苏扶云。
“娘娘，您……”
“祖父。”苏扶云打断了苏老太师的话语，冷声道：“我在来前已经命人去查过了，这曲娘子在阿妤出事的那日去过那乞儿窝，阿妤逝世那天，她还领着苏念瑶去琴楼饮酒。
席间吃醉了半分，小二兴起之下问了一嘴，她道今日是得欢愉的日子，该死的人终于死了。”
该死的人终于死了？
此话一落，苏白氏当即就冲到了苏越的跟前，一掌又一掌的打在了他的身上。
“苏越？你竟把阿云和阿妤的身世都同她道了不成？我阿妤的死是不是和她有关！你居然为了她眼睁睁的看着阿妤去死！你还是不是人！！！”
“没有……我没有！”苏越挥开苏白氏的手，走到曲娘的跟前满眼狠厉的看着她，“你知道阿云和阿妤之事？你是如何知晓的！说！阿妤是不是你害死的！”
“不，不是。”曲娘慌张的向后退去，支支吾吾出声，“贱民不知道皇后娘娘说的是什么，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苏扶云嗤笑出声，“那便别怪本宫不留情面了，死或者生不如死，你们母女二人选其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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