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忙拿出手帕,止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等咳意散去后,手帕已染上一道刺目的血迹。此时,陆栩呈推门而入,她忙将帕子藏起,起身迎上前帮他更衣。一靠近,扑鼻而来的是一股陌生的脂粉味。想必,是刚刚抱那女子沾染上的。苏时愿思寻着,心中有些发涩。陆栩呈并未察觉,只是整理着自己的衣领,语气轻快:“皇上封了我骠骑将军之位。”此次击败匈奴,身为主将的他立了大功。苏时愿自然为他高兴,但想到那女子,胸口有些沉闷:“你带回府的那女子,是谁?”
盛京十里,城门大开。
城内两侧的百姓各个翘首以盼,等待着凯旋的镇北将军。
苏时愿也在其中。
但她等的不止是得胜归来的将军,更是她的夫君。
忽然,一面“陆”字大旗闯入视线。
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红鬃马上一道挺拔的身影。
陆栩呈一身银甲红披,剑眉斜飞入鬓,深邃凌冽的眉眼间透着还未褪尽的杀气。
苏时愿眼眸一亮,忍不住轻声呢喃:“栩呈。”
这一声却被周围百姓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淹没:“你们快看,陆将军怀里好像抱着个人呢!”
苏时愿细细望去,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陆栩呈怀中抱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那是个肤如凝脂,眉眼如画的美人。
耳边百姓的欢呼声变得模糊。
苏时愿怔愣地看着那紧密依偎的两道身影,心口像是有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夫人,您没事吧?”
身旁的丫鬟海棠注意到了她苍白的脸色,担忧地将她扶住。
“我没事。”
苏时愿摇了摇头,声音却有些发颤。
她是将军夫人,也是镇北将军府的主母,不能在这种场合失态。
但望着那曾经抱过她,为她擦过眼泪的手,此时却搂着别的女人,心底情绪怎么也压不下。
镇北将军府。
苏时愿正望着手中陆栩呈曾送她的玉簪出神。
她没想到的是,陆栩呈竟然将那女子带回了家。
下一刻,胸腔突然一阵血气翻涌。
她赶忙拿出手帕,止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等咳意散去后,手帕已染上一道刺目的血迹。
此时,陆栩呈推门而入,她忙将帕子藏起,起身迎上前帮他更衣。
一靠近,扑鼻而来的是一股陌生的脂粉味。
想必,是刚刚抱那女子沾染上的。
苏时愿思寻着,心中有些发涩。
陆栩呈并未察觉,只是整理着自己的衣领,语气轻快:“皇上封了我骠骑将军之位。”
此次击败匈奴,身为主将的他立了大功。
苏时愿自然为他高兴,但想到那女子,胸口有些沉闷:“你带回府的那女子,是谁?”
陆栩呈淡定自若地开口:“你说宋怜儿?她是我昨日回京途中从流寇手中救下的。”
他扫了苏时愿一眼,补充道:“怜儿自幼孤苦无依,我看她可怜就将她带了回来,你别多想。”
苏时愿紧了紧袖中的手:“世上孤苦之人那样多,难道都要带回府中来吗?”
若是他真无心,理应将宋怜儿安置在府外才是。
陆栩呈蹙紧眉,有些不悦:“你何时这么小气了?”
这话刺得苏时愿心头发痛。
整个盛京的人都知道,她是陆栩呈风风光光娶进门的妻子。
但他却在众目睽睽下抱着个无名无分的女子堂而皇之地进了府,这怎能不让别人多想?
酸涩翻涌间,苏时愿想起前几日大夫说过的话。
“夫人这病已伤及心肺,恐怕活不过半年了……”
她望着陆栩呈轮廓分明的脸,喉咙有些发紧:“栩呈,前几日大夫说我……”
话还没说完,陆栩呈就将她打断:“我去看看怜儿,她一人在这府中,难免害怕。”
话音一落,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身后的苏时愿攥紧手中的战袍,心尖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痛意。
从前每次从边关回来,陆栩呈都会抱着她很久,恨不得寸步不离。
他说,只有跟她在一起,一切的疲惫才会彻底消散,心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但现在却变了。
宋怜儿孤苦无依,但自己也命不久矣啊……
陆栩呈这一走,直到深夜才回了房。
看到榻上的苏时愿还睁着眼,陆栩呈有些讶然:“怎么还没睡?”
苏时愿抬起干涩的眼,静静凝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
“陆栩呈,若是我死了,你会娶宋怜儿作续弦吗?”
陆栩呈解衣带的手明显一僵,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胡说什么?今生我只爱你一人。”
苏时愿鼻尖凝起酸涩,眼眶中闪烁着细碎晶莹。
陆栩呈从怀中拿出一盒香粉,递给了她。
“西州以制香闻名,知道你素来爱用香粉,我途径此地时就挑了一盒,闻闻喜欢吗?”
苏时愿接过香粉盒,打开了盒盖。
刚一拿近,熟悉的香味就直钻入了鼻尖。
这分明与陆栩呈身上沾染到的香味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