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之后,温骁阳独自背着书包在后院的操场上溜达,他把书包挂在双杠上,两只手抓住一根横杠,腿从身前掏过去,整个人借力翻转,直接坐在了双杠上。远处乒乓球队在热身训练,一群男生之中,有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童雨。其实从童雨转到班里来的时候,温骁阳就认出她了,虽然童雨没上几天幼儿园,但是假小子的形象让他记忆深刻。温骁阳等开始上课之后去美术教室溜达了一圈儿,果不其然,大家都带着专业的画板,他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儿,又默默离开了。
童雨也转到了子弟中学,她上初二,和温骁阳一个班。她对温骁阳的记忆除了弄伤荣钰,剩下的就是,他很擅长画画。 温骁阳一直在坚持画画,他课本的空白处被他画上了连环画,班里的黑板报也是他出的,家里小卖店的宣传栏,也被他画得很丰富。 为了响应小学生减负,各个学校都开设了好几个兴趣培训班,每周五放学后培训一小时,有美术、音乐、篮球、乒乓球等等。 温骁阳想报美术班,他喜欢画画,但他连一套专业的画具都没有,找沙海燕要钱买,一准儿被骂不务正业,不带专业画具去培训班,肯定又会被老师和同学问东问西,美术班里各个学校的学生都有,他可不想因此被大家嘲笑。 周五下午只上一节课,然后是兴趣班的时间,全国各地的小学都在执行减负政策,鼓励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鼓励学生们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 放学之后,温骁阳独自背着书包在后院的操场上溜达,他把书包挂在双杠上,两只手抓住一根横杠,腿从身前掏过去,整个人借力翻转,直接坐在了双杠上。 远处乒乓球队在热身训练,一群男生之中,有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童雨。其实从童雨转到班里来的时候,温骁阳就认出她了,虽然童雨没上几天幼儿园,但是假小子的形象让他记忆深刻。 温骁阳等开始上课之后去美术教室溜达了一圈儿,果不其然,大家都带着专业的画板,他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儿,又默默离开了。 回到操场,乒乓球队的训练结束了,温骁阳看到几个个子很高的男生围着童雨,为首的那个叫宋小虎,他父亲是厂里的办公室主任,在家属院是有名的小霸王,童雨从人群中看向温骁阳,她认出了他是跟自己同班的男生,她在用眼神向他求救。而宋小虎也捕捉到了童雨的“信号”。 宋小虎对温骁阳招招手,温骁阳一路小跑到宋小虎旁边,“小虎哥哥。” 宋小虎和温骁阳同年级同岁,他只比温骁阳大几天,但温骁阳还是像个马屁精一样一口一声哥哥地叫着。 “你俩认识吗?”宋小虎说。 “不认识。”童雨和温骁阳异口同声,温骁阳却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他以为…
童雨也转到了子弟中学,她上初二,和温骁阳一个班。她对温骁阳的记忆除了弄伤荣钰,剩下的就是,他很擅长画画。
温骁阳一直在坚持画画,他课本的空白处被他画上了连环画,班里的黑板报也是他出的,家里小卖店的宣传栏,也被他画得很丰富。
为了响应小学生减负,各个学校都开设了好几个兴趣培训班,每周五放学后培训一小时,有美术、音乐、篮球、乒乓球等等。
温骁阳想报美术班,他喜欢画画,但他连一套专业的画具都没有,找沙海燕要钱买,一准儿被骂不务正业,不带专业画具去培训班,肯定又会被老师和同学问东问西,美术班里各个学校的学生都有,他可不想因此被大家嘲笑。
周五下午只上一节课,然后是兴趣班的时间,全国各地的小学都在执行减负政策,鼓励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鼓励学生们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
放学之后,温骁阳独自背着书包在后院的操场上溜达,他把书包挂在双杠上,两只手抓住一根横杠,腿从身前掏过去,整个人借力翻转,直接坐在了双杠上。
远处乒乓球队在热身训练,一群男生之中,有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童雨。其实从童雨转到班里来的时候,温骁阳就认出她了,虽然童雨没上几天幼儿园,但是假小子的形象让他记忆深刻。
温骁阳等开始上课之后去美术教室溜达了一圈儿,果不其然,大家都带着专业的画板,他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儿,又默默离开了。
回到操场,乒乓球队的训练结束了,温骁阳看到几个个子很高的男生围着童雨,为首的那个叫宋小虎,他父亲是厂里的办公室主任,在家属院是有名的小霸王,童雨从人群中看向温骁阳,她认出了他是跟自己同班的男生,她在用眼神向他求救。而宋小虎也捕捉到了童雨的“信号”。
宋小虎对温骁阳招招手,温骁阳一路小跑到宋小虎旁边,“小虎哥哥。”
宋小虎和温骁阳同年级同岁,他只比温骁阳大几天,但温骁阳还是像个马屁精一样一口一声哥哥地叫着。
“你俩认识吗?”宋小虎说。
“不认识。”童雨和温骁阳异口同声,温骁阳却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他以为自己会被童雨拖下水,却不料童雨否定了认识自己。
宋小虎手里把玩着一副乒乓球拍,从童雨的眼神中,温骁阳看出,那副球拍是属于她的。“温骁阳,你猜猜看,她是男生女生,她说她是女生。我们不信。”
“她刚刚打球的样子,哪像女生呀!”旁边的男生也跟着起哄。
童雨站在原地,脸上淌着汗水,满头凌乱的短发,但从她的眼神中,温骁阳看到了畏惧,他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眼神中是否也透出同样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就是在告诉对方,你来欺负我吧,我是怕你的。
“温骁阳,你去帮我们看看,她是男生还是女生。”宋小虎忽然一脸坏笑地看着温骁阳。温骁阳似乎明白了宋小虎的意思,但又不敢相信,试探性地问,“什么,什么意思?”
“你把她球拍扔到男厕所,看她敢不敢进去捡不就知道了。”
温骁阳附和着其他几个人,称赞宋小虎的主意,温骁阳接过球拍,跑向男厕所,他回头看了一眼童雨,童雨看向她的眼神分明是在求救。温骁阳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去上课,要是不在这里溜达,也许就不会遇见宋小虎,就不会摊上这档子事儿。
温骁阳本以为宋小虎会就此罢休,结果并不是他想得那般简单。
宋小虎几人要看着童雨去把球拍拣出来才行,童雨想走,却被宋小虎拦在面前,双方就这样僵持着,天色越来越暗。
温骁阳看了看时间,如果再不回家,肯定又会被温强骂。宋小虎的小跟班儿程杰等几个男孩也都在不停地看着天色,看来大家都一样,在外面玩得再开心,肚子还是会饿的,家还是要回的。只有宋小虎一人,似乎完全不在意时间,宋小虎是同龄孩子里少有的非独生子女,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宋小龙,比他大六岁,已经开始工作了,右腿有些残疾,走路时一瘸一拐的,所以很少见他在家属院里走动,去哪儿都骑着一辆红白相间的老重庆 80 摩托。
宋小龙不是从小就瘸,而造成他残疾的原因,就与那辆摩托车有关。80 年代中期,宋小龙父亲升职为车间主任,一咬牙买了那辆摩托车,小宋小龙每天都围着那辆摩托车转悠,伸长胳膊努力去够车把。
结果意外发生了,宋小龙在爬上摩托车时,将摩托车拽倒了,整个车砸在他的左腿上,后来,就落下了残疾。宋小龙父母找人给他办了残疾证,得到准许,生了二胎,就是整日在家属院里横行霸道的宋小虎。父母对这个小儿子更是宠爱有加,养成了他说一不二的性格,唯独他的哥哥宋小龙,让他畏惧三分。
程杰按捺不住了,试探性地问宋小虎,“咱哥是不是快下班了?”
宋小虎滕一下坐了起来,“我哥今天中班加白班,明天晚上才回来。不过你提醒我了一件事,温骁阳,你过来。”
温骁阳慢慢靠近宋小虎,宋小虎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红塔山,你家小卖店儿有吧?”
温骁阳知道这次麻烦找到自己身上来了,却又不敢拒绝宋小虎,小声回答,“好像有。”
“肯定有,我哥就是在你家买的,晚上拿一包给我。放学在车棚二楼等我。”宋小虎说的是家属院的公共车棚,一共有两层,一楼是存自行车的,二楼存的都是摩托车,通往车棚二楼有一个旋转的斜坡,方便上下,车棚里很暗,很适合玩捉迷藏。
看车棚的一共有两个大爷,两人轮班,个子高的王大爷性格火爆,他值班的时候小孩子都不敢去车棚里面玩,个子矮的刘大爷比较和蔼,而且他多数时候是坐在小房里面听戏喝茶,不管车棚里的人进进出出的。宋小虎经常和他哥宋小龙去二楼存摩托车,宋小龙根本不把两个老头儿放在眼里,宋小虎也跟着狐假虎威。
宋小虎的口气让温骁阳不敢拒绝,他心里默念着希望第二天是刘大爷值班,更重要的是,要是让温强发现他偷烟,估计能打死他。
好面子的温骁阳依然强装镇定,“行,没问题。”
“走喽,回家喽。”宋小虎一声令下,几个男生拎起书包往大门处走,温骁阳回头看了一眼童雨,她独自一人,走向男厕所。
温骁阳回到小卖店,温强正忙着从三轮车上卸货,他赶忙去帮温强忙,心里盘算着怎么能弄到一盒烟。温强刚进货回来,明天应该都在店里,他和沙海燕两人看店,温骁阳的机会就更小了。
温强看着主动帮忙干活的温骁阳,觉得有些反常,问他是不是在学校犯了什么错,温骁阳连连否认。但他自己也知道今天的行为有些奇怪,就只好将买画具的事说了出来,结果不出他所料。
“学习还学不明白呢,还整什么课外兴趣班,拉倒吧你。”温强根本不给温骁阳解释的机会,直接拒绝了他。被拒绝的温骁阳反而松了一口气,准备做坏事的人就是这样的心理,真正的秘密没有被发现,就是安全的。
温骁阳一箱一箱地搬着货,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柜台里摆放着整整齐齐的烟盒。
温骁阳搬完最后一件货时,他看见童建新的大货车在路边停下了。童雨挥手和爸爸告别,任秋珏推着一辆掉了链子的自行车。
温骁阳大声喊童雨的名字,任秋珏回头看见温骁阳面红耳赤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她和童雨告了别,推着自行车走进院里。
童雨疑惑地走向温骁阳,温骁阳从书包里拿出童雨的球拍,原来,下午的时候他留了个心眼儿,他没有把球拍放在男厕所,而是藏在了自己的书包里。温骁阳把球拍还给童雨,童雨小声道谢,转身去追任秋珏。
这是温骁阳第一次见到任秋珏,他一眼看出这个女生和身边的女生都不一样,有一种特别的气质,他看向她的时候,会觉得脸颊发热,耳朵发烫,但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害羞。
温骁阳看着任秋珏的背影,他那会儿实在想不到,第二天,班主任又领来了一位新同学,任秋珏走进班里的时候,不仅温骁阳的眼睛亮了,全班同学都在小声议论她长得漂亮。任秋珏却唯独对童雨挥了挥手,一时间,大家的注意力都转向童雨。
班主任看出她们两个认识,于是说,“那任秋珏(玉),你和另外一个新来的同学做一桌吧。”
任秋珏当众翻了个白眼儿,底下一片嘘声,班主任被搞得很没面子,立马提高了嗓门儿,“你有什么意见吗?可以说出来!”
“老师,您是教语文的吧?”任秋珏很不屑地问。
班主任愣了一下,“对,对呀。”
任秋珏转身拿起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个珏字,“我叫任秋珏,虽然它右边有个玉,但是它念珏。”
班主任立马脸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任秋珏却一脸不在乎地坐到了童雨旁边,开心地对她做了个鬼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