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想着的人就这么出现在眼前,宇文乾将干涩的眼睛闭上又张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望舒!”宇文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剑锋划过指腹,剧痛传来,他却没有逃出这个场景,眼前的的确确就是郑望舒,是和那年一样恣意潇洒,一袭红衣的郑望舒,而他,不知为何,最近身体愈发不好,头发掉落,身体消瘦,脸颊两侧凹陷下去,早没有了意气风发,见到郑望舒,他甚至一时急火攻心,嘴里有铁锈味上来,全靠意志力将他撑住。对面,宇文离瞥了一眼郑望舒,有些忧心,
军帐里,銮金鸳鸯钗放在沙盘边,宇文乾最后看了一眼,收进原来的金丝楠木盒里,
上马后,一名御林军上来禀报:"报!郑道昭在林城,
要求与皇上会面!”
宇文乾所在的城和叛军所在的城间只隔三城,林城正在中间,
“有什么好见的,他们想和谈?”宇文乾不在意,驱马向前几步,眼睛里满是血丝,
自听说宇文离和那个神秘女人的存在,他当晚就集结御林军,日夜兼程,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是,郑道昭的信使说,有一个您熟悉的人会来。”
听完这话,宇文乾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人回光返照,身体里涌现出短暂而耀眼的生命力,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同意!速速叫几个人随我一同前往林城。”
两日后,宇文乾抱着忐忑的心骑马来到林城,这里的百姓已不多,大家从茶楼,从饭馆,从菜市场听说了战事,都纷纷根据小道消息逃往了其它地方,
查探过附近没有埋伏,宇文乾带人进城,
四周肃穆,一个小兵在城门不远处等候,将宇文乾一行人引去了早已人去楼空的县衙,
一名御林军上前,替他将门推开,
日夜想着的人就这么出现在眼前,宇文乾将干涩的眼睛闭上又张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望舒!”宇文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剑锋划过指腹,剧痛传来,他却没有逃出这个场景,
眼前的的确确就是郑望舒,是和那年一样恣意潇洒,一袭红衣的郑望舒,
而他,不知为何,最近身体愈发不好,头发掉落,身体
消瘦,脸颊两侧凹陷下去,早没有了意气风发,
见到郑望舒,他甚至一时急火攻心,嘴里有铁锈味上来,全靠意志力将他撑住。
对面,宇文离瞥了一眼郑望舒,有些忧心,
郑望舒不再像之前一样戴纱巾,或者易容,而是选择将自己原本的样子展现出来,
他从小到大一直知道,郑望舒爱宇文乾爱得死心塌地,
她一路助他平步青云,不知受了多少委屈,也从不与人诉说,
这样的她,虽说表面已经对宇文乾没了情意,
但真正面对面后,那些回忆制造出的怀念仍是变数,毕竟人心难测。
郑望舒察觉到视线,安慰性地朝他看了一眼,
宇文离瞬间安心下来,
那目光里没有一丝心软,没有爱,更没有恨,只有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
“宇文乾,我是郑道昭的女儿郑望舒,此次前来是为和谈,“郑望舒直呼宇文乾全名,
宇文乾停顿,站在原地,因为这个称呼而久久无法回神7
她上一次叫自己全名,他还不是皇帝,
她第一次叫这个名字,他还在冷宫里吃她带来的一个包子,
而这一次,没有笑意,没有全心全意的爱,唯有冷冰冰的交易,
"哈哈,"宇文乾低笑,随后大笑,像个疯子一样指着郑
望舒,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郑望舒不知道他什么毛病,抱手看着她,
宇文离靠近她耳畔,小声道:“我跟药仙谷学了些手段,望他这模样,许是中毒,或者刺激过大。”
宇文乾看到他们俩的距离,面色一下狰狞:“给我离她远点!”
郑望舒眯了眯眼,等宇文乾停下来,又说:
“宇文乾,你是谈是不谈。”
宇文乾盯着她,一刻不转:“谈,当然要谈,”
“先告诉我,你和我这三哥,究竟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你的房间里有他的狐裘,是不是他助你假死,为什么他现在跟你在一起?!”
他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大,最后几乎是吼叫出来。
郑望舒手指在胳膊上敲了敲,正要开口,宇文离站起来,抢先一步接过了话头:
“皇弟,不先叫声皇兄听听吗?”
他话音里带着玩味儿。
宇文乾额头青筋暴起,他不看宇文离,只问郑望舒:
“我不介意你跟他的任何事,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宇文离暗道不好,一只手按在郑望舒肩上,怕她被这畜生话激怒,
郑望舒似乎没听懂这句话,歪头:
“你介不介意,跟我有什么关系?”
宇文离露出一瞬欣喜,宇文乾则是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望舒,你是当真一点情分都不记了?Zꓶ你的假屍,我还放在我的陵墓里,你忘了……..
宇文乾想把他们过去的温馨铺开来,他不信那么爱他的郑望舒会如此狠心,
这宇文离算什么东西,他连夺嫡之战都没有参与!
郑望舒直接打断:“宇文乾,原来你还知道情分。”
没有怒气,这短短的句子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一个好笑的事实。
"什么?"宇文乾没反应过来。
“宇文乾,你爱白芊苹爱得不得了,数次任凭她污蔑我的时候,是宇文离予我一条退路,"
“我被白苹苹在牢里要打死的时候,是宇文离独自背我出来,治好了我的伤,"
“你的白苹芊救你一次,你就可以爱她爱得死去活来,”“我又为什么要记你那所谓的情分?”
这一句一句如当头棒喝,将宇文乾敲地全身麻木,“可那是,那都是白芊芊诱惑我,是白芊芋……..
宇文乾说不出来了,他想起了白苹芊临死前的话。
下令打郑望舒的是他,将她打入大牢的是他,杀她全家的也是他,"
分明是他自己蠢。
“既然不想和谈,我们就此离去,再见就是战场了,”
郑望舒拉住宇文离的胳膊,越过宇文乾,走出门去,一
丝留恋也没有。
宇文乾跪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