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破绽百出，如果她再回答错一步，很可能就会全部暴露。藏书阁内一时沉默下来，方羽心还未放松，墨九便忽然勾唇，嗓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青霄宗一向保守，宗门史册外人无从得知。”他低垂着眼，似笑非笑，“若你曾身在其中，又如何能翻阅到这些东西？”方羽心本能地绷紧了脊背，心跳骤然加快。可还未等她开口，墨九便随意合上书卷，淡淡道，“不过，以青霄宗的性子，怕是早就把你除名了。你是看了这些，才开始怀念自己曾经也是个有宗门的人？”
方羽心惊得险些跳起来，“墨九！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
墨九站在藏书阁门口，微微挑眉，语气平静，“是你自己警觉性太差。”
他走进来，捡起地上的书，看了一眼，“在看青霄宗？”
她强自镇定，随口道，“啊……有些怀念。”
墨九低垂着眼，看着她的动作，唇角微微勾起，“这本书是百年前的。”
方羽心，“……”
她的手一僵，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墨九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所以，你想念？”
方羽心的脑子飞速运转，连忙补救，“看到这个怀念以前的曾经。”
墨九盯着她，像是在看一个破绽百出的谎言。
许久，他轻轻一笑，语气带着一丝揶揄，“你不是青霄宗的叛徒吗？”
方羽心心头一跳，猛地抬眸看他，眼神里满是警惕。
墨九却只是看着她，目光深邃，神色莫测，仿佛只是在无意间调侃一句。
方羽心紧张地握紧了书，指尖微微发白。
她低下头，声音尽量平稳，“但也不是所有过往都是不好的，偶尔还会有美好的回忆。我通过看这个历史，怀念了很多。”
“哦？”墨九的嗓音拖长了一点，“需要看吗？你连自己宗门的历史都不清楚？”
方羽心咬紧下唇。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困住了。
墨九这个人，太敏锐了。
她已经破绽百出，如果她再回答错一步，很可能就会全部暴露。
藏书阁内一时沉默下来，方羽心还未放松，墨九便忽然勾唇，嗓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青霄宗一向保守，宗门史册外人无从得知。”他低垂着眼，似笑非笑，“若你曾身在其中，又如何能翻阅到这些东西？”
方羽心本能地绷紧了脊背，心跳骤然加快。
可还未等她开口，墨九便随意合上书卷，淡淡道，“不过，以青霄宗的性子，怕是早就把你除名了。你是看了这些，才开始怀念自己曾经也是个有宗门的人？”
他随手将书放回书架，嗓音平静得仿佛刚才的一切试探都只是随意的揣测。
方羽心眼神微变，原本紧绷的神经松了一丝。
她隐约察觉到，墨九似乎是在刻意帮她圆场。
她抿了抿唇，没有接话，而是顺着他的话点头，“……嗯。”
墨九低笑了一声，语气不轻不重，“有意思。”
方羽心，“？”
有意思什么？
墨九没有解释，只是随手取了一本其他的书册，漫不经心地翻了翻，似乎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方羽心微微愣神，目光悄然落在他身上。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应该早就怀疑了她司徒羽心的身份，却又没有深究。
他似乎一直在试探她，可一旦发现她的破绽，又会若无其事地放过她。
为什么？
她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方羽心心绪微乱，随意翻开手里的书，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墨九侧眸看了她一眼，没再继续逗她。
他嘴角微微勾起，眸底情绪深沉莫测。
……
他们在这里住了数日。
墨九每日都会花数个时辰炼化玉髓，他盘膝坐在主殿残破的供台上，掌心悬浮着一块赤红色的玉髓，温度炽烈如岩浆般翻腾。
周身被炽热的火焰笼罩，整个空间都因他的内力而扭曲变形，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赤色流光。
方羽心站在不远处，感受到空气中温度不断攀升，忍不住退后几步，眉头微蹙。
“……你不会出事吧？”她不放心地问。
“别靠近。”墨九语气平静，眼眸半闭，全身气息沉稳如深渊。
方羽心还是有些担心，皱眉道，“你要炼化这种东西，不会被烫死吗？”
墨九微微睁开眼，看了她一眼，神色未变，只是低声道，
“我早有预备。”
他缓缓摊开另一只手，掌心赫然出现了一块幽蓝色的冰晶，泛着寒光，周围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方羽心目光一凝，“……这是什么？”
“从幽寒狱地底拿到的千年玄寒石。”墨九淡淡道，“能压制玉髓的焚火之力。”
说罢，他缓缓闭上眼睛，运转焚血诀，内力灌注于两块极端属性的宝物之间。
原来墨九幽寒狱蛰伏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顿时，空气中的灵力剧烈翻涌，仿佛有无形的风暴在他周身席卷！
玉髓与玄寒石相互抵消，炽热与极寒交错，一时间红蓝交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
方羽心看得有些出神，墨九的脸，在这样的光影交错下，竟显得格外凌厉而深邃。
方羽心咬了咬唇，最终没有再出声打扰，只是默默退后，在殿门口坐下，盯着他不放心地守着。
过了许久，她无聊地在大殿四处打量，发现这里竟然还残留着不少杂物。
破旧的蒲团、蒙尘的书架，甚至角落里还有几口倒塌的药柜。
一些断裂的石碑，上面刻着模糊的字迹。
“……星落剑宗……”她呢喃着，看向那些半毁的雕塑。
这个宗门，名叫星落剑宗，曾经是一个颇有威望的剑道宗门，后来不知为何没落，最终被人遗忘在山谷之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墨九的炼化过程比她想象中更久。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方羽心的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可她看着放在桌上的干粮，实在是吃不下。
她四处翻找了一下，发现了之前墨九买的的米和几种干菜。
不如自己煮点东西试试？
她试着生火，结果差点被烟呛到，咳得眼泪直流。
然后她又把米倒进锅里，信心满满地等着煮粥，结果这种土灶台的火很难控制，水加少了，米粒焦成一团。
她皱着眉，鼓着腮帮子，认真思考该怎么补救，手忙脚乱地翻搅着锅底。
可惜，最终还是毁了一锅粥。
方羽心看着锅里黑乎乎的一团，陷入了沉思。
她微微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可能不是做饭的料，正打算放弃。
“……你在做什么？”
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方羽心转身，就见墨九站在门口，衣襟微微敞开，眉眼间带着炼功后的余温，呼吸微沉。
他刚从闭关中出来，浑身仍然带着丝丝炙热气息，眉眼间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倦。
“你……”方羽心眨了眨眼，“你炼化完了？”
墨九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锅里那坨焦糊的东西，眉头轻皱。
他走上前，伸手拎起她手里的勺子，“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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