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自己在江翊寒身上受过的伤，真的已经够多了。沉默半晌，江翊寒主动开口。“柳翩翩被我送回江南，我给了她宅子商铺派人看管，今生她不会再来打扰你了。”宋朝歌点点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对柳翩翩恨吗？自然是恨的，但那些恨都源自江翊寒。如果柳翩翩只是个走投无路求帮忙的姑娘，养在府中做个姨娘没什么大不了。可偏偏，江翊寒要纵容她一次次来陷害自己。可如今这些事都已经解决，她唯一不放心的，还是宋暃。自己与宋暃已然结仇，若是他有朝一日真的登上皇位，宋朝歌才是真的危险。
殿内的气氛落针可闻。
半晌，江翊寒才回过神。
“江某愚钝，竟是方才知晓公主厌恶我至此。”
“是江某唐突了。”
饶是知晓宋朝歌会拒绝自己，江翊寒却没想到，她宁可与青灯古佛为伴，或是只身前往敌国做一个人质，都不愿意与自己成婚。
是他低估了自己从前到底犯下过多少罪恶。
江翊寒本以为，自己一点点弥补，终有一日能将宋朝歌受过的伤弥补完全。
可如今看来，两人之间，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他真的，不该再出现了。
“公主，对不起。”
“京城的谣言我会摆平，你今后无需为我烦心。”
“陛下，太子殿下，公主，江某告退。”
说完，江翊寒便转身离开。
宋朝歌看着他的背影，却只能叹了口气。
疲惫感自心底升起，蔓延四肢百骸。
她真的，有些筋疲力尽了。
“父皇，儿臣告退。”
离开养心殿，宋朝歌却没回公主府，而是叫春桃备马。
“我想去一趟寒山寺。”
宋朝歌此前从来不愿去寺庙，只觉得麻烦，春桃有些惊讶，却还是点头。
“好。”
一个时辰后，两人便来到了城外的寒山寺。
山间云雾缭绕，钟声回响，莫名让人感到安宁。
宋朝歌跪在蒲团上，望着上头高高的佛像，只觉得安宁。
她忽然明白，七年后的自己，为何会几年如一日地抄写那些晦涩难懂的经书。
原来人在走投无路的绝望下，真的会将这里当做最后的慰籍。
宋朝歌跪了许久，只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公主。”
无比熟悉，却是此前从未听过的语气，像是自嘲，像是苦笑。
是江翊寒。
宋朝歌回过头，平静与江翊寒对视。
“侯爷怎会在此？”
江翊寒眸底暗了暗，以为宋朝歌在问责，解释道：“江某并非尾随，只是恰巧想来寒山寺拜一拜，这才阴差阳错遇到，公主莫怪。”
宋朝歌别过眼：“侯爷误会，本公主只是以为，侯爷此前不信神佛，为何会主动来此？”
江翊寒自嘲笑笑：“公主从前不也不愿来吗？”
宋朝歌收回视线，仍是语气淡淡：“经历过许多事后，总想找些慰籍，不然总会担心自己会不会落入一个又一个算计圈套。”
江翊寒的声音哽了一瞬：“公主，对不起。”
“虽然这句抱歉轻如鸿毛，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对不起。”
“成婚七年，看着我一点点变心，变得面目全非，你该是难过的吧？”
他只以为宋朝歌也是死后重生，宋朝歌没有解释，只沉默看着他。
到底是一点点变心痛，还是突然之间天翻地覆更痛，宋朝歌不明白。
她只知道，自己在江翊寒身上受过的伤，真的已经够多了。
沉默半晌，江翊寒主动开口。
“柳翩翩被我送回江南，我给了她宅子商铺派人看管，今生她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宋朝歌点点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对柳翩翩恨吗？
自然是恨的，但那些恨都源自江翊寒。
如果柳翩翩只是个走投无路求帮忙的姑娘，养在府中做个姨娘没什么大不了。
可偏偏，江翊寒要纵容她一次次来陷害自己。
可如今这些事都已经解决，她唯一不放心的，还是宋暃。
自己与宋暃已然结仇，若是他有朝一日真的登上皇位，宋朝歌才是真的危险。
如今就算三皇子名声在外，可他占着嫡子和太子之位，只要不犯错，又怎么会轻易下台。
看着宋朝歌眉心微蹙，江翊寒便知她心中有事。
而至于是什么事如此烦忧，也不算难题。
他主动开口：“公主可是在担心太子登记之后威胁皇后？”
“宣平侯府追随公主，若公主想换太子，江某愿尽绵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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