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是在念诵声中闭起了眼。雷声轰鸣着刺破的窗棂下,电光照出两个挨得极近的影子。她的眼睛渗出汁液,无助挣扎的手臂慌乱间在肩头留下一道血红的抓痕,少年漆黑的眼睛翻涌起炽热的浪潮。极乐么……味同死亡。颤抖不已的双唇饱尝温热的那一瞬间,少年无意识的呢喃也拂过她的耳垂。“姐姐……暮嫣姐姐。”“我好爱你。”
这家酒店是虞城出了名的私密和高档,内里设施一应俱全,服务人员也缝好了嘴只爱看人鞋底,不然陈风宵一个公众人物也不会选在这里。
颜攸哼着歌,从唱片柜中挑了一盘胶片放在复古的留声机上,伴随着静静流淌的舒缓女声为自己修整了唇上的残红,补了个妆。
那个羞怯又稚嫩的小姑娘像层假皮一样被她撕开,里面是个匆忙上任的成熟女性。
房门被敲响的同时,她恰好抻平了床单的褶皱,营造出了一副无人造访过的假象,咬着刚点的奶茶吸管慢悠悠地开了门。
门外豁然是个十八九岁的男大学生,青春洋溢,身形介于“少年”与“可靠的成年男性”之间,脸上丰盈的胶原蛋白带给人一种天真又无辜的错觉。
颜攸默默在心里念了两声“罪过”,再被少年暖烘烘的怀抱一把裹住,兴奋地叫了声“姐姐”。
更罪过了。
她无奈地把自己从凌煊的怀抱中挣脱,伸手掐了掐他的脸:“你这么不稳重,是怎么瞒过你姐的?”
凌煊眼里滑过一丝狡黠:“我跟她说来找你补习了。”
颜攸捂着胸口,差点被一股名叫“做贼心虚”的愧疚打倒。
凌烨作为她最好的朋友,对她连毕业证都没拿到就退学这件事了如指掌,亏这小孩能找出这种理由忽悠他姐。
凌煊却管不了这么多,他那辆炫酷的改装摩托什么都好,就是不防雨,一路飚过来冻得脸蛋冰凉,一甩头就在地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的水迹。
颜攸只能无奈地给这条卷毛小狗找了根毛巾盖在头发上,吸饱了水珠的布料瞬间暗了一个色号,仍旧滴倘的水珠顺着男孩高挺的鼻梁蜿蜒而下,再被她用指腹轻柔抹开。
凌煊怔怔看着她,忽然拽住了她的手,牙关抵在一起磨了磨,绽放出一个让人目眩神迷的笑容。
“姐姐,你能想起我我很高兴,不过你来酒店开房只是为了给我擦水吗?”
“……当然不是,”颜攸面无表情地叹气,把那只已经顺着她衣摆往里钻的手扯了下来,“你脏死了,快去洗澡。”
凌煊委屈地睁大下垂眼对她撒娇,但她娘心似铁不为所动,只能乖乖抱着衣服垂头丧气地进了浴室。
门阀锁上后,颜攸拿起手机,意外地发现一直都只有她单向联络讯息的联系人主动给她发了消息。
“明天中午,我们见一面。”
嘴唇不受控制地牵了起来,她摩挲着冰冷的机身,露出了一个……堪称痴恋,又有点伤心的笑容。
凌煊一直都以为她不想公开关系是碍于年龄差距,怕凌烨知道她最好的朋友老牛吃嫩草,吃的还是她家的草。
但颜攸知道,凌烨根本不在乎这些——在大学女生宿舍的闺房夜话中,凌煊早就被她豪爽的姐姐许配出去无数次了。
一寝室六个人,连有对象的都没能逃过一张“我弟弟特别帅,做我弟媳不会亏待你的”好人卡,但这里面唯独不包括颜攸。
她们都知道,这个看起来只会泡图书馆的书呆子有个很早之前就喜欢的人,牵肠挂肚,带着此生非他不可的架势。
凌烨见过她的全部痴心,每天看着她张口闭口阿燕哥哥,烦得想给她一脚踹出宿舍……却又比任何人都相信颜攸对那个阿燕的爱。
她是唯一不会相信颜攸还有可能爱上别人的人,颜攸只能把她蒙在鼓里。
她盯着浴室门,飞快地给燕望舒回了消息:“好,地方你定。”
发出去的瞬间,唱片机里喑哑的歌声戛然而止,浴室的把手“嘎吱”一声向下——
烹制出了一个热气腾腾的小美男。
——弟弟系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废话,只做她热烈而真挚的情人,黏黏糊糊地叫着姐姐,念诵她喜欢的诗篇。
“Komm,achkomminmeineBrust……姐姐,住进我心里好不好。”
尚未完全长成青年的声音压低后缱绻到了极点,颜攸被他制住脊背,肩胛骨无法遏制的颤抖着——
却只是在念诵声中闭起了眼。
雷声轰鸣着刺破的窗棂下,电光照出两个挨得极近的影子。
她的眼睛渗出汁液,无助挣扎的手臂慌乱间在肩头留下一道血红的抓痕,少年漆黑的眼睛翻涌起炽热的浪潮。
极乐么……
味同死亡。
颤抖不已的双唇饱尝温热的那一瞬间,少年无意识的呢喃也拂过她的耳垂。
“姐姐……暮嫣姐姐。”
“我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