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啸满意地嗤笑一声，背着手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赵主任闻言在几人之间打量，陈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扫雪工。这个答案似乎在周寒野意料之内，他无所谓地挑眉。陈瓷争辩道：“你怎么能颠倒是非呢？我们是为了帮你！…”贺师傅摇头摆手，似乎不想再说。余啸得意，威胁道：“你是高二年级的学妹吧？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陈瓷还想说什么，赵主任也刚准备开口，周寒野站直了身体，凝视着贺师傅，声音沉稳。
汇演之前，他们要去问音乐老师借钢琴，陈瓷和周寒野再次来到有音乐室的那栋教学楼，体育器材室也在这边。
音乐老师今天在值班，有不少同学来为元旦汇演租用道具和乐器。
这两天下的雪堆积在地面上，化了一些，但还是有薄薄一层，绿化带的松树也挂了一身银衣。
学校雇佣的扫地工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爷，佝偻着背正在打扫教学楼前的空地，他用推雪板将雪推到路沿石边，再扬进绿化带里。
陈瓷和周寒野一前一后走着，周围有几个往返的同学。
突然一声惊呼在身后响起，两人条件反射的同步看去。
扫雪工人扬起的雪水洒在了一个男同学身上，那男同学好像是高三年级的学生，陈瓷听说过他，一个不学无术的暴发户富二代。
余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棉服外套，破口大骂道：“卧槽？你没长眼睛啊？！”
他用力地推了一把正在不停道歉的扫雪工，扫雪工重重地摔进雪堆里。
扫雪工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对不起，我给你赔钱。”
余啸冷笑：“你给我跪下磕个头我就放过你。”
扫雪工闻言涨红了脸，虽然惊恐但尊严不允许他下跪：“你…你是学生吗？怎么像个混混…”
余啸似乎被踩着了痛脚，瞬间被激怒，他上前揪住扫雪工的衣领，恶狠狠地骂道。
“老子这衣服五千，你一个破扫地的赔得起吗？”
他挥拳打在扫雪工脸上，扫雪工连连用手挡，缩了起来。
陈瓷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拉住了余啸又要落下的拳头，余啸扭头看她，用力地一甩：“别他妈多管闲事！”
陈瓷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被周寒野伸手扶住。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但是没有一个上前帮忙的。
周寒野待陈瓷站稳后，阔步上前扯住了余啸的后衣领，用力地把他拽开。
余啸被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嘴里骂道：“谁啊？放开我！妈的！”
周寒野把他摁进了一旁的雪堆里，摁着他的头不让他乱动，但动作看起来毫不费力，嘲讽道：“你有狂犬病啊？”
突然人群作鸟兽散开，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地中海赵主任来了。
“又是你们两个！上次谈恋爱！这次打架是吧？”
陈瓷刚扶起一旁的扫雪工，听到声音下意识想跑，堪堪停住了脚步，她每次到底在心虚什么啊！！
赵主任过来看到被摁着动弹不得的余啸，急忙道：“快快快！松开！”
周寒野听到动静收回双手，举在半空中后退两步，语气散漫。
“报告主任，我没打他。”
挣开钳制的余啸回头暴起，扯着周寒野的领子，拳头还没落下就被赵主任一脚踹开了。
“当着我的面还想打架！你们几个都滚到我办公室来！”
主任办公室里，扫雪工局促的站在一边，赵主任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他长着冻疮的手捧着水杯连连道谢。
陈瓷周寒野并肩站在一起，旁边是余啸。
赵主任在工位上坐下：“说吧，你们俩怎么回事？”
他擦了擦有雾的眼镜，戴上后定睛仔细一看：“陈瓷？”
陈瓷尴尬地笑了一下：“赵主任好。”
赵主任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怎么会谈恋爱？！”
陈瓷摆手，不知道如何解释。
赵主任又看了一眼周寒野，后者吊儿郎当地站不直似的靠在墙边，一看就是个不良学生。
“还跟这么一个不学好在学校里都敢打架的学生？！”
陈瓷解释道：“不是，赵主任，我们没谈恋爱，上次是在音乐室排练节目，他…”
她指了指周寒野，说道：“周寒野。”
赵主任又不可置信地打量了周寒野几眼，高二年级稳坐年级第一的那个转学生？
“你们两个？…”赵主任痛心地拍了拍桌子，两个都是年级里拔尖的好学生，他又看了看一旁的余啸，那可是关系户。
“暂且相信你们俩没谈恋爱。”
赵主任清了清嗓子，看向那个扫雪工：“贺师傅，你说说今天怎么回事？”
余啸在一旁咬牙切齿地警告道：“别乱说话，我就不让你赔钱了。”
贺师傅看了看赵主任，又瞄了一眼凶神恶煞的余啸，支支吾吾道：“就是…就是这位同学好好走路，那个…”
他指了指周寒野：“他就冲上来要打人，打了我又打这位同学。”
余啸满意地嗤笑一声，背着手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
赵主任闻言在几人之间打量，陈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扫雪工。
这个答案似乎在周寒野意料之内，他无所谓地挑眉。
陈瓷争辩道：“你怎么能颠倒是非呢？我们是为了帮你！…”
贺师傅摇头摆手，似乎不想再说。
余啸得意，威胁道：“你是高二年级的学妹吧？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陈瓷还想说什么，赵主任也刚准备开口，周寒野站直了身体，凝视着贺师傅，声音沉稳。
“这位大爷，你被他打的那几拳不仅不用赔他钱，还能让他赔你钱，你确定要这么说吗？”
贺师傅精明的眼珠流转，结结巴巴地不知如何是好，余啸冷笑道：“我家有的是钱，赔你钱可以，你掂量掂量以后的日子。”
当着赵主任的面都敢这么说。
贺师傅立刻坚定道：“不改口，不改口，就是他先动手！”
他指着周寒野。
赵主任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是这件事必须有个交待，他不敢罚余啸，只能道。
“周寒野同学，在学校里打架是要挨处分的，打学校工作人员罪加一等。”
陈瓷开口道：“周寒野根本没有动手打人！是余啸打了这位大爷，周寒野只是阻止了他，当时周围有好多同学，还有监控，您可以去问…”
陈瓷的话被赵主任厉声打断：“好了好了，这件事谁都不罚，到此为止！”
周寒野看出来赵主任是想保余啸，本也不想多说什么。
余啸得寸进尺道：“那里监控坏了，但我也看见周寒野动手打人，还打我！赵主任你可得狠狠处分他。”
周寒野略显无奈，当着主任的面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那不好意思，我录下来了。”
他散漫一笑，露出两颗尖利的虎牙，晃了晃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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