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生唯一的夫人。”阮漂月眼神微微飘忽起来——有一瞬间,她觉得很可笑,可笑到她几乎要问出口,如果她是他的夫人,那阮弱水算什么?他甘愿为其牺牲性命的阮弱水算什么?他们不是要办婚礼了吗?不是要结婚了吗?不是觉得她死了就死了,无关紧要吗?现在倒是装上了......阮漂月一点都不觉得感动,反倒觉得一阵反胃恶心。她甚至捂住自己的嘴,真的差点吐出来。阮漂月怕再站下去真的露了馅,连忙转身:
元鹤回瘦了。
几乎可以用“瘦骨嶙峋”这个词来形容。
素麻的衬衫材质宽宽松松地被他穿在身上,飘来飘去。
布满红血丝的双眼之下,是青黑的眼圈。
他手上仍然戴着佛珠——但居然是之前那早已坏掉的佛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元鹤回重新修复,又戴回了手上。
他总在无意识地转动着它。
阮漂月只扫了一眼,就知道,元鹤回这段时间,过得好似没她想的那么好。
甚至说,有些糟糕。
阮漂月很快装起来,发出“啊”的一声低叫:“大哥,你干什么!这是我的断手!”
她尽量装得不动声色。
元鹤回的脸上,也确实闪过一丝茫然。
他迅速地松开手:“抱歉......我......”
仝丞拦在了阮漂月的身前:“你找谁?”
“我......”元鹤回的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你真的不是漂月?”
元鹤回就这样死死地盯着阮漂月,似乎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几分端倪。
可阮漂月只是撇撇嘴,一脸嫌弃地摇头:
“大哥,我都不认识你。”
“什么漂月啊?你女朋友?”
她只是随口一句,却不想元鹤回听完后,竟然郑重其事:
“不,她是我的夫人。”
“我此生唯一的夫人。”
阮漂月眼神微微飘忽起来——有一瞬间,她觉得很可笑,可笑到她几乎要问出口,如果她是他的夫人,那阮弱水算什么?
他甘愿为其牺牲性命的阮弱水算什么?
他们不是要办婚礼了吗?不是要结婚了吗?
不是觉得她死了就死了,无关紧要吗?
现在倒是装上了......
阮漂月一点都不觉得感动,反倒觉得一阵反胃恶心。她甚至捂住自己的嘴,真的差点吐出来。
阮漂月怕再站下去真的露了馅,连忙转身:
“大哥,我真不认识你夫人,我们还有事......”
阮漂月拉着仝丞匆匆离开。
阮漂月的胳膊只是有点脱臼,还没到骨折那么严重的程度。
医生动手前,仝丞主动开口:“你要是怕疼,就咬着我的手。”
阮漂月推开他:“没事,我不怕痛。”
不只是仝丞,连医生都觉得她在说笑。把脱臼的胳膊安回去,怎么可能不疼?可阮漂月真的没发出一丁点的惨叫声。
她紧咬着牙关,额角豆大的汗珠都落了下去,也没叫哪怕一声。
阮漂月道了谢:“仝同学,谢谢你陪我过来看医生。”
“钱我待会儿会转给你。”
仝丞没说什么,只是跟在她身后。
直到走出医院大门,沉默良久的他才突然开口:
“苏因殷,刚刚那个男人——其实你认识,对吧?”
“怎么可能?”阮漂月立刻反驳他,一双大眼异样地怒视着他。
仝丞笑了笑:“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们就是普通同学关系。”
“哎——”阮漂月打断他,“仝丞,我们俩好歹也是过命的交情了。”
“怎么,你和我,还不算是朋友啊?哪怕是普通朋友呢——”
四目相对的瞬间,阮漂月注意到仝丞的眼神突然变得飘忽起来。这一次他不止是红了耳朵,就连脖子根都跟着一起红了。
阮漂月没忍住“噗嗤”一笑,左手叉着腰,右手轻轻勾了勾他的下巴颏,调戏他:
“仝同学,你还蛮清纯的嘛。”
“你——”仝丞涨红了脸,“你、你......”
阮漂月伸手拦下出租车,拉开车门,先坐上去:“走,我送你回去。”
仝丞几乎是咬牙切齿,抬脚刚要上车,却被一股大力给骤然拉开!
下一秒,阮漂月和一双熟悉却阴沉的瞳孔对上视线。
这一回,元鹤回近乎笃定地开口:
“阮漂月。”
“是你。”
“我绝对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