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他想,到时候订婚宴全球直播,看着自己的宝贝弟弟满脸伤痕地出现在镜头下,他不信我这么能忍,还不出现。如果我还活着,我宁可此刻受伤的是我,可是没有如果……我双目含泪,伸手想触碰弟弟的脸,哪怕只是隔空。可还是被无形的吸力强行拉远,我始终无法离傅之寒身边太远。车上,我坐在傅之寒的身边。我捂住了脸,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索勒住咽喉,越是挣扎,越是窒息。傅之寒哪怕看不到我,他也做到了,对我的报复。
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愣。
我听到A市公安的一瞬,身体下意识地颤栗。
当年我就是被关在A市的监狱里,短短三天内遭遇了我这辈子都不敢想象的折磨。
带头的更是女人笑着说:“简医生,傅总可是吩咐我们‘好好招待’您啊!”
回忆起这些的瞬间,我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抖,胸口似乎又开始疼了。
明明是他派人来伤害我,如今却不知我的死讯,我有些笑自己可悲。
简明月,不要怕。
我不会再痛了,他们无法再伤害我了。
傅之寒停下了脚步,掸了掸衣袖上的灰,语气无波无澜。
“我只找简明月,你又何必不松口,非要受这个罪呢?”
他一个眼神,保镖立马捂住简晨晨的嘴,将他压制住。
傅之寒打开门,接过快递员送来的快递,神色平静问。
“你知不知道寄东西的人在哪里?”
快递员有些疑惑,还是解释了:“抱歉,先生,东西是公职人员交给我的,这我不是很清楚。”
傅之寒皱眉,在签收的地方签下了简晨晨的名字。
快递员离开后,傅之寒关上门,当着简晨晨的面,直接拆开了快递。
一枚戒指直接滚落,除此以外,还有一封信。
我的心猛地一紧。
这封信是五年前,我入狱的第一天写的,本意是不想让弟弟担心,等稳定下来寄给他。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寄出去,我就永远地闭上了眼。
五年后,这封信才到了简晨晨手里。
戒指是当初我和傅之寒的订婚戒指,男士那一枚在傅之寒那里。
我下意识看向傅之寒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他戴了一枚戒指。
可那显然不可能是我们的戒指。
泛着冷光的戒指却像灼日,刺伤了我的眼。
傅之寒看着信上几句话,直接念了出来。
“晨晨,你在国外好好读书,不要担心姐姐,也千万不要来找我,有机会的话就帮我把戒指还给傅之寒……”
闻言,简晨晨忽然猛地挣扎,手臂划出血,也血红着眼想要将东西拿回来。
“还给我!”
我看着弟弟这个样子,心口一抽抽的疼,声音哽咽起来。
“晨晨,我们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哪怕换了心脏,简晨晨的心脏受不了这么大情绪波动,会出事的!
为了当初的一个秘密,难道我和傅母死了还不够,为什么还要牵连我的家人!
傅之寒不屑的将信撕碎,甩到简晨晨脸上,冷声讥笑。
“这种垃圾,只有你会当做宝。”
简晨晨罔若未闻,红着眼挣脱束缚,跪在地上,将信纸捡起,一点点拼凑。
他的嘴蠕动着,呢喃着什么。
我凑近,发现他好像是在说:“这是姐姐最后留下的东西……”
我浑身一震,难道……简晨晨是因为知道了我的死讯?所以才回国的?
这时,刺耳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傅之寒的手机响了,是江雪琴打来的电话。
“之寒,你还没忙完吗?”
“我在婚纱店等你好久了,你快来帮我挑选一下婚纱。”
傅之寒嗯了一声,说:“知道了,处理完这边的事,我就过去陪你。”
他挂断电话,垂眸看向还跪在地上的简晨晨,忽然扬起嘴角。
“正好,我的婚礼缺个伴郎,订婚宴在下周,记得来。”
“别让我请你第二次,你没得选。”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
他想,到时候订婚宴全球直播,看着自己的宝贝弟弟满脸伤痕地出现在镜头下,他不信我这么能忍,还不出现。
如果我还活着,我宁可此刻受伤的是我,可是没有如果……
我双目含泪,伸手想触碰弟弟的脸,哪怕只是隔空。
可还是被无形的吸力强行拉远,我始终无法离傅之寒身边太远。
车上,我坐在傅之寒的身边。
我捂住了脸,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索勒住咽喉,越是挣扎,越是窒息。
傅之寒哪怕看不到我,他也做到了,对我的报复。
让我以灵魂的状态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的样子,才是对我最大的惩罚。
车辆在一间婚纱店前停下。
一进去,江雪琴便笑着上前,挽着傅之寒的胳膊:“之寒,你来啦!”
江雪琴手上佩戴着的,正是和傅之寒一对的戒指。
心脏像是突然被针狠扎了一下,我狼狈地撇开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傅之寒和江雪琴真的在一起了,而且快要结婚了。
我苦涩自嘲,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一个是我的爱人,一个是我大学时最好的朋友。
江雪琴总会为我考虑,会为我出头,当时傅之寒送我进监狱时,也只有江雪琴哭着替我求情。
至少,我曾经最喜欢的两个人都得到了幸福。
唯独我的弟弟……我心疼又无力。
忽地,江雪琴的手机闪烁了一下,她瞥了一眼,脸色微变,不自然的收起了手机。
她笑着看傅之寒:“之寒,这件婚纱的裙摆太长了,我再去试试另一件。”
傅之寒耐心点头:“去吧,我等你。”
一切平常,我却瞬间定在了原地,如落冰窖。
因为我瞥见了江雪琴手机上收到的信息——
【当初我按你的要求弄死了简明月,现在我出狱了,你也该履行承诺……】
我想追上去看看,却又一次被吸力拽回傅之寒身边。
可我还是看到了对方的名字,正是五年前在监狱带头霸凌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