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陈妈妈早就把林鸳的寄养费挥霍一空，生活很是困苦，陈妈妈屡次提出要把她给发卖了换钱。反正林家早就不管她了，回头报个病死了，还能拿到一笔丧葬费。可是陈恩让舍不得，这么个美人儿还未得手，他实在狠不下这个心去辣手摧花。“哪个表姐？”陈恩让知道林鸳的娘家同样很有势力，但具体没怎么留意过。如果能骗得她娘家人再送一笔寄养费来，那可不就两全其美了么！陆晚凝见他咬钩，却不敢继续，一个傻子说话应该是颠三倒四的，怎么能这么顺畅？
陆晚凝挤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
不能叫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傻，更不能真的继续傻下去。在夹缝中生存，步履维艰。
一双纤细白嫩的手抵住了陈恩让的胸膛，怯懦的声音响起。
“哥哥，林鸳，想，成亲。”
陈恩让觉得今晚的林鸳特别有意思，他不着急霸王硬上弓，反正陈妈妈已经睡着了，平日里她睡得跟死猪一样。等她起来，早就生米煮成了熟饭，不过就欺负一个傻子，能拿他怎样？
前提是，只要林家不知道。
“噢？怎么个成亲法？”陈恩让心中胡思乱想起来，硬来的确没有她顺从来的酣畅淋漓……
陆晚凝手指抵着下颚，歪着头一副傻样，凝眉思索着什么，忽又嫣然一笑。
“成亲，叫表姐，拿嫁妆，来。”
这句话忽然提醒了陈恩让。
他与陈妈妈早就把林鸳的寄养费挥霍一空，生活很是困苦，陈妈妈屡次提出要把她给发卖了换钱。反正林家早就不管她了，回头报个病死了，还能拿到一笔丧葬费。
可是陈恩让舍不得，这么个美人儿还未得手，他实在狠不下这个心去辣手摧花。
“哪个表姐？”
陈恩让知道林鸳的娘家同样很有势力，但具体没怎么留意过。如果能骗得她娘家人再送一笔寄养费来，那可不就两全其美了么！
陆晚凝见他咬钩，却不敢继续，一个傻子说话应该是颠三倒四的，怎么能这么顺畅？
今晚就先这样吧！
她故作癫狂，发疯似的大喊起来：“月亮！月亮进来了！月亮！啊——”
厉声尖叫直接把弄堂里的其他邻居给吵醒了，外头纷纷将自家窗户打开，一顿劈头盖脸的谩骂声传了进来。
陈妈妈被吵醒后怒气冲冲地闯进屋，一双阴毒的眼珠子盯着床上衣衫不整的两人。林鸳还是那副老样子，一会儿唱歌，一会儿转圈。而陈恩让这个儿子，穿着单薄的寝衣，胸口敞开，一看就是没动好念头。
“啪——”一记耳光狠狠抽在陆晚凝的脸颊上，她疼得差点抽过去。
“叫你勾引我儿子！叫你这个贱人好吃懒做——“
一顿毒打。两年来，陆晚凝没少挨打。但至少，她没有失去清白，也没有死。
三轮车夫阿大披星戴月地赶回弄堂，拖着冰冷的黄包车就听到武傻子屋子里传来一阵吵闹的叫骂和刺耳的哭喊声。
他摇了摇头，又闹起来了。快些回家吧，家里还有老婆和小子等着他呢。
现在的日子，大家都难啊！
……
陆晚凝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发起了高热。
她感受到陆妈妈“砰——”的一声摔门出去，不多久陈恩让的脚步声响起，他跪在她的床前脸上满是怜惜。
“阿鸳，是我不好，又……伤了你。”
昨夜陈妈妈像是发了狠，竟取来皮带抽她。
陈恩让都吓傻了，直拦住陈妈妈：“娘！再打就死了！她死了，就没有寄养费了！你冷静！冷静！”
眼前的林鸳浑身都是一道道赤红结痂的鞭痕，脸颊肿得很高，正发着热，饶是衣冠禽兽在这种时候，也下不去这个手。
陆晚凝虽然眼皮沉、身子痛，但好在灵台清明。她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使尽全身力气，伸出手抚上陈恩让的脸颊：“哥哥，不，不哭。”
“找，表姐，拿，嫁妆。”
旧事重提，陈恩让连连点头。没错，有了钱，陈妈妈和他都自在了。有了钱，陈妈妈的脾气或许能好一些……
“表姐在哪里？怎么联系她？”陈恩让进一步问道。
陆晚凝没有做声，她在思考。
一定要想个完全的计策，万一表姐没来单独把寄养费给了过来，自己就会死的更惨。必须要确保，表姐本人前来才行。
“好妹妹，你快告诉我，我才好给她送信，否则你这般情况，怕是撑不住啊……”
陈恩让这番话是出自真心的，他确实担心在未染指林鸳前，林鸳先死了。那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我，有一样信物。只有看到，她才会，把嫁妆送来。”陆晚凝信口胡说道。
陈恩让急得开始翻动她的衣衫：“信物呢？信物在哪里？”
他的动作粗暴，陆晚凝疼得满头大汗，不对啊，林鸳身无长物，哪儿来什么信物？
“信物给我，我给她去。”
陆晚凝咬牙虚弱地说：“信物，是，身体上的，标记。”
陈恩让想起来了，小时候他偷看林鸳洗澡，她的腰间有一块胎记。
“是胎记？”
大户人家都比较谨慎，突然问要那么一大笔钱，是需要验明正身。
市里人人都知道，自从林家大太太瘫了以后，林家与大太太的娘家来往甚少，总有嫌隙。那么只要林鸳央求一番，料想表姐那边定不会告诉林家这件事。
陈恩让打定主意，美人与财帛他都要。
这几日，他暗自发现陈妈妈对林鸳的不满与日俱增，恐怕哪天醒来，他就会发现林鸳不是被发卖就是被打死，然后草席一裹扔出去……
“林鸳，我答应你，你可不能负我。”
陆晚凝的哭腔都出来了：“袁，她姓袁……哥哥，去，打听……”
用这身伤换来了一次逃生的机会，她不亏。
……
夜幕降临。
陆晚凝躺在床上，喉咙像火烧那般，身子感到寒冷却又绵软无力。她睡不安稳，总觉得脖子后凉飕飕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
努力睁开一条缝，只见陈妈妈的面容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让人无法看清她的真容。她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露出尖锐的牙齿，仿佛在炫耀她的胜利。
她伸出一只冰冷的手，指尖轻轻触碰陆晚凝的额头，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陆晚凝感到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仿佛被那只手吸走了所有的生命力，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她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周围的景象仿佛在慢慢消失，只留下那厉鬼的狰狞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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