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合力演的这出戏,竟然连我都骗过了。”“对宋不知的恨,不是演的,不怪你没有识破。”“你恨他,为何要帮他?”李春风眸光微暗,说:“我只是不想那片荒地再立起石碑了。”杜果尚未听明白,远处,宋不知已策马而来。李春风迅捷出手,匕首在掌间翻转,刀刀直朝杜果的要害而去。杜果拔刀相迎,虽不落下风,却无法逃出李春风的攻势圈。破空的鸣镝嗖地插进杜果的背心,他惨叫一声,口中鲜血喷涌,跪在了地上。宋不知策马上前,银
“你们合力演的这出戏,竟然连我都骗过了。”
“对宋不知的恨,不是演的,不怪你没有识破。”
“你恨他,为何要帮他?”
李春风眸光微暗,说:“我只是不想那片荒地再立起石碑了。”
杜果尚未听明白,远处,宋不知已策马而来。
李春风迅捷出手,匕首在掌间翻转,刀刀直朝杜果的要害而去。杜果拔刀相迎,虽不落下风,却无法逃出李春风的攻势圈。
破空的鸣镝嗖地插进杜果的背心,他惨叫一声,口中鲜血喷涌,跪在了地上。
宋不知策马上前,银辉一闪,手起刀落,鲜血喷涌,杜果的头颅已滚进了草堆!
李春风静静望着血泊将杜果的身体浸透,巨大的虚无忽然从心底涌出,几乎将她的吞噬
蓦地,有人捏住她的手臂,摇晃她的身体,李春风恍然回神,见宋不知担忧地望着她。
“他没……到你吧?”宋不知古怪问。
李春风摇头,见袁盎带着人马赶来,从草丛中捡起杜果的头,李春风立刻别开了眼。
宋不知侧身搂住她的肩,夹着她朝河边走。
“别回头,别怕。”他嗓音轻缓,似柔软的小手,揉捏她的心,李春风深缓了一口气,似乎好过了些。
河对岸的战事同时了结,一身玄甲赵南风领兵赶来,在火光中辨认出宋不知,欣喜道:“静为,杜果的人头呢!”
宋不知斜了眼李春风,指着袁盎处,说:“已拿到了。”
“真有你的,这一次我们不但扫清了北人残兵,还夺下他们一员大将,你回去必是头功。”他溜马走来,看见宋不知搂着一纤弱女子,好奇“咦”了一声。
他还欲细看,宋不知已遮住了李春风的脸,李春风顺势躲进他怀中。
“做你的事儿去。”宋不知瞪眼,将他支走。
赵家二郎素来懂门道的,笑了两声,丢下一句“真有你的”,打马离去。
天就要亮了,桑干河在晨曦中腾起浅浅薄雾,河水沉淀了一夜,晶明清透,李春风不顾河水的冰冷,将身体浸入其中,感受着战栗带来的存在感。
宋不知叼着草根靠在树后,时不时回头瞥她一眼。
“随便洗洗便罢,仔细冻坏了。”他漫不经心地提醒,又担心李春风听不进去。
身后响起“哗啦啦”的水声,是李春风走上了岸。
她换上雍州军士兵的衣服,随意坐在河边,开始绞干头发。
宋不知背着手从树后走出来,在她三步远的地方坐下,两人一起望着晨曦微露的平原,谁都不说话。
许久后,宋不知低声说:“你既然见不得血腥,何必练这一身杀人的功夫?”
李春风顿了顿,说:“什么事都会倦的。”
回想过去,当初为自己的战力而欣喜自豪的日子,已经很遥远了。从什么开始,她只想退休,不想再战了?
“倦就倦吧,累了就好好休息,不要为难自己。”宋不知忍不住安慰道。
“宋不知。”蓦地,她开口唤他。
宋不知散漫地“嗯?”了一声,转头见她立在明熙的柔光里,双眸中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宋不知有一瞬的失神。
“你过来。”李春风轻声说。
他鬼使神差地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
李春风仰头望着他,眨了眨眼,抖去睫毛上的水珠,随后双眼弯弯,绽放出一个美丽的笑。
这笑容,他已失去了许久……
一股温热在眼中泛开,宋不知轻轻扣住她的肩,双唇颤抖着寻她而去。
然后,一阵天旋地转,他落进了水里。
冰冷的河水将他一腔的火热浇得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