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撇开脸,往桑恬怀里躲。桑恬这才看到旁边站的人,也吓了一跳。“周南钊?你在这干嘛?”桑恬的声音质疑又愤怒。周南钊被刺激到。他在这干嘛?他也不知道。可他就是想离桑恬进点。他很害怕。怕桑恬又一次消失。尤其是见到桑恬,照顾这样的苏溪时,那份熟练的样子。他心都扯得疼。他有种预感。在苏黎世的那几年,桑恬并不好过。“她说渴,我给她倒水。”周南钊耐着性子解释。桑恬愣住,茫然地看着他手中的水杯。还有苏溪嘴角的水渍。
周南钊有些吓人。
一旁的医生为难,“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我们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周南钊怔住,茫然地看向桑恬。
她好像对这个样子的苏溪并不陌生。
很有耐心地摸着苏溪的手,跟她说话。
“苏溪,没事了,坏人都抓起来了。”
“苏溪,你快好起来,我带你去吃芝士蛋糕,我发现一家可好吃了。”
可无论桑恬说什么。
苏溪都没有反应一样。
依旧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周南钊张张嘴,想叫桑恬,但医生大着胆子冲他摇了摇头。
所有人都出去。
只剩下周南钊。
桑恬似乎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也可能是不在乎。
她就一直坐在苏溪身旁。
很有耐心地跟她讲话。
“你还记得我们在苏黎世的时候吗?”
“我们都喜欢吃奶酪,你就变着法子,到处找好吃的奶酪给我。每次还要我先吃,你才吃。其实是你舍不得。”
“那年冬天,我们去雪场,没有钱滑雪,我们就在旁边看着。”
桑恬说到这,眼角滑落一行泪。
但嘴角挂着温馨的笑。
“我调皮,我在雪坡上滑,没有装备,就那么愣滑,差点摔断胳膊,还是你拉住我。结果你自己扭了脚。”
桑恬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颤音,“苏溪,我没有你不行啊。我吃不好,穿不暖,我连雪都滑不好。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桑恬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她不敢再往下说。
生怕自己忍不住哭,影响到苏溪的情绪。
可苏溪依旧没有反应。
桑恬说说停停,她太累了。
趴在床边睡着了。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周南钊,这才轻轻上前。
脱下西装,给桑恬披上。
手指尖轻轻熨平她眉间的褶皱。
他转身,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房门极轻地被关上。
桑恬的眼睛缓缓睁开。
她面无表情地拿下西装,丢到了一边。
再看向苏溪的时候,眼神满是温柔。
苏溪也睡着了,安安静静的。
桑恬小声说:“对不起,苏溪,都是我连累你。我不会让那些害我们的人好过的。”
周南钊有些烦躁,掏出烟,点着了打火机。
又熄灭。
没有点烟。
他招招手,唐松上前。
“给苏溪换VIP病房。联系下治疗她这类病的专家。另外……”
周南钊顿了一下。
“去查一下五年来,桑恬在苏黎世的生活轨迹。尤其是婚姻状况。”
他怀疑,桑恬的老公,在苏黎世。
医护人员来帮苏溪换病房的时候,桑恬没问,也没拒绝。
她知道是周南钊做的。
他这个,在钱方面,一向大方。
她没必要执拗。
只要苏溪能舒服一点。
更何况,苏溪现在的情况都是乔依依害的。
桑恬不过是从周南钊这里讨点利息。
VIP病房里的床还大一些,但也装不下两个人。
何况心在苏溪的情况不稳定。
还被固定着。
旁边有空床,是给陪床人准备的。
桑恬等到苏溪睡好,才躺下。
脑子里很乱,但她也很快睡着了。
“水……水……”
苏溪半夜醒了,口干得厉害,闭着眼睛小声哼唧了几声。
一个水杯就递到了嘴边。
怕她晚上会有呕吐反应,她都是半靠在床头水。
水杯递过来的时候,她顺势喝了一口。
苏溪解了渴,她沙哑着声音,顺口说:“谢谢恬恬。”
对方没反应。
苏溪缓缓睁开眼,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被角落的地灯照得有些可怖。
她被吓得失了声,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怪声。
桑恬倏地醒了,几乎是扑过来的。
“苏溪,你怎么了?”
苏溪撇开脸,往桑恬怀里躲。
桑恬这才看到旁边站的人,也吓了一跳。
“周南钊?你在这干嘛?”
桑恬的声音质疑又愤怒。
周南钊被刺激到。
他在这干嘛?
他也不知道。
可他就是想离桑恬进点。
他很害怕。
怕桑恬又一次消失。
尤其是见到桑恬,照顾这样的苏溪时,那份熟练的样子。
他心都扯得疼。
他有种预感。
在苏黎世的那几年,桑恬并不好过。
“她说渴,我给她倒水。”周南钊耐着性子解释。
桑恬愣住,茫然地看着他手中的水杯。
还有苏溪嘴角的水渍。
她迟疑了片刻,低声,“谢谢。但苏溪不喜欢别人在,你走吧。”
一股莫名的火气窜上来。
周南钊重重丢开杯子,“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你这样吗?我给你升级病房,还帮你守夜,你居然赶我走!”
他声音因怒火而有些刺耳。
苏溪吓得团成一团,开始呜咽。
桑恬心疼地搂着她,轻轻拍她的后背,“没事没事。我在呢。苏溪,我在呢。”
哄了好半天,桑恬才看向周南钊。
一双眸子透着乞求,连声音都是卑微的。
“周南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不好?苏溪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
桑恬咬了一下唇,“我求求你,好不好?”
周南钊的心像被一只手攥住,喘不上气。
他这五年,幻想过无数次。
要是被他找到桑恬。
他要折磨她。
到她哭泣求着他为止。
但是真看到他求自己的时候。
周南钊只觉得难受。
一点爽感都没有。
周南钊下颌咬得紧紧的,深深看了桑恬一眼,转身走了。
轻轻关上了门。
好像害怕吓到谁。
桑恬使劲闭了一下眼睛,眼角滑下热泪,上了床,将苏溪紧紧抱在怀里。
周南钊到的时候,张力他们刚刚审完。
“都撂了,是邵正让干的。”
张力结果周南钊给的烟,深深吸了一口。
“真不是东西,把人家姑娘养的抚慰犬给……”张力没说完,恨恨地骂了一句。
“哦,对了,这波人也没什么气节,两头吃。说是还有一个坐轮椅的女的。给了不少钱。让他们……”
张力顿了一下,有些别扭地看了周南钊一眼,后者冷冷回望他。
“让他们等邵正欺负完,再给他们继续欺负。”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但周南钊是男人,自然听得懂。
张力瞬间感觉,周身的温度都降下去。
明明是夏天的夜晚,却冻得他打了一个冷颤。
他听到周南钊的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声音似是淬了冰,“坐轮椅的,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