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肯利落地将尖刀插进了蛇头,往下一挑,割断了蛇下巴的隔膜,随即迅速将毒牙拔开了。两个深红发黑的印子出现在裴延川的手背,他从背后摸出刀,毫不犹豫地割了极深的一道。血液汩汩喷涌而出。一切不过几秒钟的事,等夏溪棠从地上爬起来,她迅速地将登山绳捆在了裴延川的手臂上,打了个很死的结。“走,”向导脸色发白,“快、快,肯,你背他可以吗?”“没问题!”他们甚至顾不得行李,互相搀扶着把脸色愈发灰败的裴延川送到了肯的背上,看着他发紫的嘴唇,夏溪棠浑身发冷。
“巨蝮,”向导压低声音,已经出了一头冷汗,“棠,你千万别乱动。”
夏溪棠看着离自己不过半米距离的蛇,闭了闭眼。
她感到一阵眩晕,极力屏住呼吸,看着蛇身微微抬了起来,正嘶嘶地吐着信子。
她彻底僵在原处不敢动弹了。
裴延川离蛇也近,但蛇的目标显然锁定在了夏溪棠身上,她若是不动还好,微微往后撤了一步,蛇便更高地昂起了头。
可夏溪棠已经撑不住了。
她的脚下踩着一个圆润的石块,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维持住自己的平衡。
看着蛇蠢蠢欲动的模样,她知道,只要自己倒下的那一刻,蛇就会弹出身体,扑在她的身上。
她竭力深呼吸几次,再次以轻之又轻的动作往后撤。
可夏溪棠没想到,她尚在坚持时,脚下的石子却摇晃了起来!
身躯猛地往后一仰,惊叫声中,蛇已然等候多时般窜了出去。
夏溪棠猛地一颤,却发觉自己没事,她抬起头,愕然地看着裴延川。
他竟用身体死死地压住了那条蛇,而虎口已经被蛇一口咬住了!
向导果断冲上前,用叉刀对准蛇的七寸钉了下去,那蛇痛苦地扭曲了几下,随即咬得更紧。
身侧的肯利落地将尖刀插进了蛇头,往下一挑,割断了蛇下巴的隔膜,随即迅速将毒牙拔开了。
两个深红发黑的印子出现在裴延川的手背,他从背后摸出刀,毫不犹豫地割了极深的一道。
血液汩汩喷涌而出。
一切不过几秒钟的事,等夏溪棠从地上爬起来,她迅速地将登山绳捆在了裴延川的手臂上,打了个很死的结。
“走,”向导脸色发白,“快、快,肯,你背他可以吗?”
“没问题!”
他们甚至顾不得行李,互相搀扶着把脸色愈发灰败的裴延川送到了肯的背上,看着他发紫的嘴唇,夏溪棠浑身发冷。
她捡起那条已经没了生息的蛇,掐紧了它的下颌,跟上了前面的三个人。
肯常年徒步,体力极佳,但背着一个跟他差不多重的男人狂奔一公里,几乎要断了最后一口气。
向导简单向营地里的人解释了一句,对方丝毫没有阻拦,迅速为他们发动汽车,送往这里的医院。
当地人对蛇毒处理非常有惊艳,夏溪棠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条蛇,血液一滴滴落在车上,她却浑然不觉,还在微微发抖。
“没事的,”司机瞥了她一眼,安慰道,“这不是毒性最强的那种蝮蛇,医院会有血清,你们来的路上花了多久?”
“……十分钟,”夏溪棠恍惚道,“我们已经尽力了。”
车辆开得极快,到达医院时,护士和医生已经等在了门口。
裴延川被搬进去时,夏溪棠看了他一眼。
他的脸色看上去那样惨白,嘴唇又是深深的乌色,如若不是被护士迅速簇拥着进去,兴许夏溪棠会以为他的目的地是太平间。
她再没了力气,蹲在原地,将头深深埋进膝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