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程意。“我和他,你要选谁?”左手边的程意从身后将她拥入怀中,他的手臂结实有力,横贯在她整个腰腹,牢牢圈住。“你只能选一个。”右手边的程意捏住了她下颌,一抬手,拇指在她饱满红润的嘴唇上碾,像是随时就要吻下来。小渔被夹在中间,热得几乎要融化。他们两个人,拥有同样的脸,一个语气嗔怪,一个眼神哀怨,针锋相对的时候,好像在照一面失灵的镜子。而她,就是那面镜子。“你选谁?”“选谁?”“谁?”……“嘀嘀嘀嘀
都是程意。
“我和他,你要选谁?”左手边的程意从身后将她拥入怀中,他的手臂结实有力,横贯在她整个腰腹,牢牢圈住。
“你只能选一个。”右手边的程意捏住了她下颌,一抬手,拇指在她饱满红润的嘴唇上碾,像是随时就要吻下来。
小渔被夹在中间,热得几乎要融化。
他们两个人,拥有同样的脸,一个语气嗔怪,一个眼神哀怨,针锋相对的时候,好像在照一面失灵的镜子。
而她,就是那面镜子。
“你选谁?”
“选谁?”
“谁?”
……
“嘀嘀嘀嘀——”
突如其来的闹钟铃声打碎了这个离奇的梦,也将她从进退两难的困境中解脱出来。
小渔从睡梦中惊醒。
脑海中残存的画面对于一个高中女生来说,实在有些骇人,她抱着枕头缓了好一阵子,才把自己从那些碎片中抽离。
然后一骨碌爬起来,去卫生间洗脸。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小渔看着镜子,拍了拍脸颊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然后抬腕看了看手表。
两点半,距离行动的时间还有四个小时。
她不敢离开家太远,但也不敢让「那个程意」离得太近。本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理论,两人约好,傍晚时分在南华高中后门口的小卖部碰头。
那里是黎华芝执教的学校,但胜在看店的阿嬷老眼昏花,听力不佳,因此不大容易发现他们的密谋。
否则以程意在邻里间的知名度,走到哪都有可能被人认出来。
六点半时,天色将暗,这个时间段高三的学生们大多已经吃好晚饭进教室自习,相对安全。小渔站在马路对面张望了好一阵,确定小卖部已经是门可罗雀的状态,这才准备过去。
白炽灯泛着的幽幽冷光里,她看清了小卖部里站着的那个男人。
一件普通的灰色的短袖,鸭舌帽挡掉了半张脸,他似乎在等人,一只手随意地扶在腰际,另一只手娴熟地夹着烟往嘴里送。
完全是成年男子的模样,有着符合年纪的行径,所以抽烟也并不稀奇。
这就是未来的程意吗?
小渔这么想着,然后踏进了店门。
小卖部里一切都是自助,她从冰箱里拿了瓶可乐,把几枚硬币放在奶奶收钱的铁盒上,最后环顾一圈,终于在玻璃柜的一角发现被塑料绳拴着的开瓶器,拽过来轻轻松松就开启了瓶盖。
汽水盖儿打开的瞬间,有细密的白色气泡踊跃而上。
“你昨晚住哪里?”
她默默把可乐推到他那边。
程意没跟她客气,接过可乐:“顺手帮汽修行的老板修了辆车,就在车里睡了一晚。”
“你还会修车?”她眼神疑惑,“所以你该不会后来学了车辆工程吧?”
听说那是个好专业,也被黎华芝列在大学专业选择之中。
“车辆工程也不教修车的。这活儿简单,看看就会了。”程意的手指随意在玻璃瓶上敲着:“我在汽修厂打过工。”
他的话没头没尾,到这里就不再继续说了。
小渔知道,程意的父亲程向松就快要调去省卫生厅任职,而他的母亲章韵出身书香门第,大学一毕业就被家里安排去了医院里人人向往的麻醉科。
生在这样的家庭里,程意压根不需要为了生计而犯愁,更没有磨砺自己去打工的必要,就算真的要去锻炼,也不会选汽修厂吧?多辛苦啊。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略微泛红的指尖。
“你先拿去用。”小渔犹豫了许久,最终从口袋里摸出中午吃完饭后找的零钱,原本她只想给他五十块的,可不知为何,又把另外一团十块的也包在里面递过去,“但不是给你买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