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帮我包起来。”他拿着水晶球到柜台，用法语说。老太太报了价，笑起来：“没想到先生是个很有童心、很柔软的人。”宋知妄早习惯了法国人说话中浪漫夸张的用词。说起温明月，他放缓了神色：“不是我，是……”宋知妄顿了一下，他竟然无法自然地在外人面前说，温明月是自己的外甥女。他不想承认。他心颤了一下，又笑起来，有几分无奈：“她确实很浪漫。”一旁的乔仪脸色有些苍白。结完账，宋知妄也终于注意到她的情绪：“怎么了？”
十年，他们已经相识了十年，近乎他三分之一的人生。
宋知妄被手上冰凉的触感唤回神智，发现自己的手不自觉地碰上了那个水晶球。
“知妄……”乔仪逛了一圈回来，在他旁边轻声叫他。
宋知妄想起上个水晶球被打碎时候的事，凉凉地扫了乔仪一眼。
“您好，请帮我包起来。”他拿着水晶球到柜台，用法语说。
老太太报了价，笑起来：“没想到先生是个很有童心、很柔软的人。”
宋知妄早习惯了法国人说话中浪漫夸张的用词。
说起温明月，他放缓了神色：“不是我，是……”
宋知妄顿了一下，他竟然无法自然地在外人面前说，温明月是自己的外甥女。
他不想承认。
他心颤了一下，又笑起来，有几分无奈：“她确实很浪漫。”
一旁的乔仪脸色有些苍白。
结完账，宋知妄也终于注意到她的情绪：“怎么了？”
乔仪笑得勉强，意有所指：“你真的很挂念小月。”
见她神情担忧，宋知妄的脸色冷下去，话语警告：“乔仪，她是我外甥女。”
他说得低缓，不知道是在说服她还是说服自己。
之后的游玩期间，宋知妄给温明月发过微信。
【想要什么礼物？】
他有意无意去看的时候，都没有收到她的回信。
对于事事有回应的温明月来说，这很不寻常。6
她也没接自己递出去的台阶。
现在是巴黎的夜晚，繁灯初上。
宋知妄站在窗边，垂眼放空片刻，又锁了屏幕。
最近频繁地想起温明月，这感觉不太好。
可能是之前在公司里天天见，突然见不到人了，也没个消息发来，叫他不太习惯。
宋知妄一直深知自己人性卑劣，他一直在躲避她。
避开了，却又在想念她。
“知妄，我洗完澡了。”
宋知妄循声看向乔仪，女人就裹着条浴巾从浴室出来了。
她头发微湿，丝丝缕缕在肩，面色红润，眉目含春。
明艳、鲜活，甚至羞涩都带着张扬。
却让他逐渐感到厌烦。
宋知妄头回对自己做的决定产生怀疑。
他看过来，脸色和眼神都未变，叫乔仪不禁怀疑起自己的魅力。
她又娇声叫了男人一声，只见他什么也没说，拿着毛巾就进了浴室。
门在她眼前关上。
乔仪终于感觉到冷。
行程安排的最后一日，两人到了埃菲尔铁塔。
在晴朗无风的百米高空，宋知妄又一次想起她。
浪漫之都对温明月那小孩儿极具吸引力。
有段时间她相当喜欢埃菲尔铁塔，置物袋、摆件、拼图等各种零碎小物，都和埃菲尔铁塔挂钩。
他那时候在这边读大学，温明月就会问他的生活，期待他拍些照片给她。
后来温明月高中毕业，有同学约她一块毕业旅行。
宋知妄也算她半个家长，理应陪同。
只是那时他刚接手宋氏不久，没空和她一块。
宋知妄从繁忙的文件中抬起头，问她：“小月，毕业旅行想去哪里？我没办法陪你，给你报销。”
问温明月的时候，她正瘫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看手机。
听见问话，她稍稍坐直了身子，没多思考：“想去法国那边，浪漫之都巴黎，还很想亲眼看看埃菲尔铁塔……”
说到一半，她忽然没了声音，又摇了摇头。
“那样浪漫的地方，得和喜欢的人一起去。”
宋知妄觉得稀奇，挑了挑眉：“你有喜欢的人了？”
温明月那时候愣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后露出一个稍显落寞的笑。
最后她和同学选了个国内的游玩点，拍了很多照片回来，但是很少有她自己的。
忽然起风了，身旁的乔仪立马站到窗前，风扬起她红色的长裙。
“知妄，快来帮我拍张照！”
宋知妄心不在焉地按下摄影按钮，定格了这一幕。
脑袋里却是当时温明月那个落寞的笑。
为什么他现在想起，会有一种怪异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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