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言语无理，冒犯了亲王，先征得吴王的原谅再说！”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黄子澄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移步来到朱允熥跟前赔礼道歉。“殿下，臣言语无状，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朱允熥压低了声音，冷冷地说道。“你心中打的什么鬼主意，我都一清二楚。不过就凭你这种货色，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就算来一百个，老子也丝毫不惧！”就在黄子澄一脸惊愕，尚未回过神来的时候，朱允熥忽然说。
朱允熥不卑不亢地回答。
“王学士多虑了，臣孙自会邀请学识渊博的师长共同制定教学大纲，而且会定期考核学生的学业进展，不断改进教学方法，再者，朝廷亦可派员监督，确保小学的运作符合大明的利益和正道。”
又有大臣问道。
“那这小学的经费从何而来？若是耗费过多，岂不是又给朝廷增添负担？”
朱允熥早已有所考虑，回应道。
“经费一事，臣孙会先自筹一部分，再寻求民间贤达之士的捐助。同时，也希望朝廷能给予一定的支持，相信只要小学办得好，培养出的人才将来能为大明做出贡献，这点投入必然是值得的。”
朱元璋一直在旁倾听，说道。
“允熥所言，倒也有些道理。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仓促行事。”
朱允熥赶忙应道。
“皇祖父圣明，臣孙定会谨慎筹备，不辜负皇祖父和诸位大臣的期望。”
这一切都被朱元璋尽收眼底，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咱从前坚定不移地把吕氏扶为太子继妃，又立允炆为皇太孙，难道真的是选错了人？
在这一刻，他内心甚至涌起一股冲动，那便是想要改立朱允熥来继承大统。
然而，他很快又冷静下来，暗自思索。
这毕竟是关乎国家前途命运的军国大事，切不可操之过急，还是再观察等待一番！
朱元璋的反应，自然没有逃过朱允文那些余党的敏锐目光。
他们心中暗想，让朱允熥的势力日益壮大，绝非什么好事。
太常黄子澄率先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拱手说道。
“陛下，自古便有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之说，如今吴王殿下要建应天第一小学，这‘第一’二字，未免有些小瞧了天下的才士，实在不符合儒家所倡导的中庸之道，一念之差，便可能谬以千里呀！”
依照朱允熥往日的脾性，原本是不屑于和这种区区七品芝麻官计较争斗的。
但此时此刻，自己心中关于开办小学的想法唯有自己能付诸实施，即便有其他人表示支持，也未必能真正领会自己此时的深远用意。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亲自上阵应对。朱允熥直视黄子澄，厉声道。
“黄湜，孤王且问你，究竟何谓中庸？”
黄子澄朗朗答道。
“中不偏庸不倚，行事稳健，方为上策！”
朱允熥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孤王给你讲一则故事。有个强盗蛮横地打了子路一巴掌，还嚣张地让子路赔偿他八十两银子，可子路身上仅有六十两。若是赔少了，又惧怕强盗会杀了他。你倒是说说，子路究竟该赔多少两？”
黄子澄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七十两！”
话一出口，他猛然发现众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的眼光紧盯着他，黄子澄一时有些发懵，傻愣愣地问道。
“难道我说错了吗？”
朱允熥大声说道。
“这便是你所谓的中庸之道？皇爷爷，别人蛮横地打了子路一巴掌，子路不还手反击也就罢了，反而还要向强盗赔钱，这究竟是哪一门子的道理？”
朱元璋听到这里，脸色难看。
黄子澄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被朱允熥巧妙地绕进了陷阱之中，顿时吓得跪倒在地，叩头不止。
“臣信口开河，请陛下降罪！”
就在此时，朝堂之下又接连跪下了好几个人。
其中一人急切地说道。
“黄大人也是一时失察，未能反应过来，请陛下法外开恩，饶了他这一次！”
朱允熥冷眼扫过那些下跪之人，心中明白这些皆是朱允炆的党羽。
他再次转向朱元璋，说道。
“皇爷爷，像这样昏庸糊涂的家伙，让他们为官，简直是祸国殃民！有孩子也得陪上老婆！”
兵部主事齐泰这时也急忙跳了出来，为黄子澄求情。
“陛下，黄大人为官以来，虽未必有显赫功劳，但也有诸多苦劳，不能仅仅因为这一句不当之言就定他的罪啊，请陛下给他一次改正的机会！”
朱元璋心中也觉得单凭这一件事就罢黜黄子澄的官职确实有些不妥。
“刚才他言语无理，冒犯了亲王，先征得吴王的原谅再说！”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黄子澄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移步来到朱允熥跟前赔礼道歉。
“殿下，臣言语无状，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朱允熥压低了声音，冷冷地说道。
“你心中打的什么鬼主意，我都一清二楚。不过就凭你这种货色，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就算来一百个，老子也丝毫不惧！”
就在黄子澄一脸惊愕，尚未回过神来的时候，朱允熥忽然说。
“既然你觉得自己迷了心窍，那就赶紧去太医院开一副金汁汤催吐一下，把那糊涂念头吐出来，孤就不和你一般计较了！”
黄子澄极为为难，而朱元璋却毫不犹豫地下了圣旨：“按照吴王的话去做！”
殿前的武士们闻声而动，迅速上前将黄子澄牢牢压制住，押着他去执行圣旨。
朱元璋目光转向朱允熥，说道。
“咱给你半年的时间，倒要看看你能鼓捣出什么名堂。如果行得通，就大力推广；要是不行，就给咱乖乖地关了！”
朱允熥恭敬地拱手行礼，郑重回道。
“皇祖父放心，孙儿定当全力以赴，不负皇祖父的期望，定要将这小学办好，为大明培养出真正的人才。”
朱元璋坐在宫殿中，目光深邃，心中不停盘算着，想着这半年时间缓缓过去，孙子朱允熥的钱应该也积攒了不少，而自己这边也悄悄攒下了一些私房钱。
如此一来，修建一座气派豪华的吴王府应当是轻而易举之事。
既然资金方面不成问题，那吴王也就不必屈居于那简陋的小学之中了，还是仍旧住在东宫更为妥当。
虽说这孩子平日里总是折腾个不停，没个消停的时候，但作为祖父，朱元璋深知自己不能不为他的未来做精细的谋划。
如今，是时候该为他寻觅一位靠谱稳当的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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