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不眨地看着我，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狗：“你一直恨我？”周寒砚不知何时站在我们身边，我走向他，环住他的脖子。我和周寒砚对视着，嘴里的话是对沈凉川说的。“这个问题，你不配。有一种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甚至进而连恨不恨都无所谓了。我当然恨，你一开始有多恨我，我现在就多恨你。”沈凉川承受不住，身体往前栽，跪倒在地上，竟硬生生呕出一口血。
很快，婚礼那一天到了。
沈凉川邀请了京都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每一张请帖都是他一笔一画亲手写的。
婚礼开始的前一个小时，他还和我在化妆间耳鬓厮磨。
沈凉川紧紧搂着我的腰，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平日那双冷若冰霜的黑眸此刻满是滚烫缱绻的爱意。
“欢欢，欢欢，欢欢，我爱你……”
原生家庭的原因，他不擅长表达爱。
这几天我们一直缠在一起，他很少说什么动人的情话。
每次示爱，都只会说“我爱你”。
又普通又俗套的话，却能让我心尖一颤。
我厌恶极了这种感觉。
感受着他飞快跳动的心脏，我收起思绪，嘴角噙着一抹笑。
“好啦，凉川，不用紧张，从今以后，我都是你的。”
婚礼上，司仪说：“沈先生，无论贫困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年轻还是衰老，您是否都愿意和周女士在一起？”
沈凉川毫不犹豫：“我愿意！”
司仪又问了我同样的问题。
我将话筒放到嘴边，嘴唇有些抖，是兴奋的。
这时，舞台上的大屏幕亮起，播放的是这几年沈凉川虐待我的视频。
视频中的沈凉川双目血红，掐住我的脖子将我往墙上撞。
“都是周娆那个婊子害死了我妈！你也和你妈一样，不知廉耻爬我的床，你们怎么不去死！凭什么死的是我妈！”
宾客一下子炸开了锅。
沈凉川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白，他跑到屏幕前，试图用身体挡住屏幕，却是徒劳。
他大吼：“快把视频关掉！”
视频是被关掉了，这场驯服游戏也结束了。
我款款走到他面前说：“我不愿意。”
他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笑了：“刚刚不是问愿不愿意和你在一起，我的回答是，我不愿意。”
沈凉川死死盯着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那么聪明，是应该明白的。
但他似乎又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沈凉川眼眶很红，身体摇摇欲坠，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一句话。
我愉悦地大笑，却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胸口也丝丝缕缕的痛。
或许是因为，刚刚也扯开了我自己腐烂的伤口吧。
我这样告诉自己。
忽略那一点异样的难受，我语气故作轻松。
“这个视频是我放的。怎么样沈凉川，还满意吗？”
他语速很慢，带着彻骨的痛：“为什么……”
我扯下头纱，连同捧花一同扔在他身上。
“老爷子待我如亲父，他和我妈都因你而死。你也对我进行语言虐待和身体虐待……我怎么可能放下一切？”
他眼睛不眨地看着我，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狗：“你一直恨我？”
周寒砚不知何时站在我们身边，我走向他，环住他的脖子。
我和周寒砚对视着，嘴里的话是对沈凉川说的。
“这个问题，你不配。有一种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甚至进而连恨不恨都无所谓了。我当然恨，你一开始有多恨我，我现在就多恨你。”
沈凉川承受不住，身体往前栽，跪倒在地上，竟硬生生呕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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