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之的声音轻得能被风轻易吹散，他小心翼翼地再次摸了摸她的头发。在情绪失控前，他打开车门出去。程淮之指间火光跳跃，灰白的烟雾升腾，熏红了他的眼睛。他自然也没有听见沈南意的呓语“多吉彭措”。沈南意睡得并不安稳。在梦中，她被困在狭窄的胡同里，一个穿着藏袍的小孩站在道路尽头的光亮处。而她手边正牵着一个穿着小洋装打扮考究的小男孩。眼看着道路尽头的人不断变化，最后成了多吉彭措的样子。
程淮之注意到她的打量视线，趁着红灯的间隙爽朗开口：“沈组长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在他出声的一瞬间，她脑子里炸开一道惊雷。
心中响起一道警示：他不是多吉彭措。
沈南意局促地移开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程淮之脸上始终挂着笑，听她近乎冒犯的话好像也不会生气，只是推杆打着方向盘。
等车辆平稳行驶后，飞快地瞥了一眼沈南意后，缓声道：“那真是幸运，和沈组长能够更快地成为朋友了。”
沈南意被他乐观的说辞逗笑，可视线投在怀中的《大藏经》时又黯淡下来。
嘴角的笑容弧度缓缓落平，她苦涩道：“可我和他的关系不是很好。”
“换句话说，他大概是恨我的。”
程淮之似乎也没有预料到他无心的一句玩笑话，会引起沈南意这样大的情绪波动。
随手按下音乐播放键，轻快的曲风缓和了沈南意沉闷的心情。
她应声缓缓抬头，看着程淮之目不斜视又转过一个弯：“心情不好的话，听听音乐应该很不错。”
“你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睡一觉吧，等到了地方我再叫你。”
程淮之贴心地将空调温度调高，又将座椅角度放得平缓一些。
平和的音乐声和温暖的氛围催生出沈南意的困意，她顺势躺下，闭上眼睛。
丝毫没有注意到程淮之眼底澎湃汹涌的情绪。
程淮之将车子靠边停稳。
他看着昏沉陷入梦境的沈南意，将自己的外套脱了盖在她身上。
沈南意眼下有明显的乌青，嘴唇上也没什么血色。
程淮之有些心疼地拂去她脸上的碎发，轻声说了一句：“昭昭，好久不见了。”
“你果然已经忘记我了。”
程淮之的声音轻得能被风轻易吹散，他小心翼翼地再次摸了摸她的头发。
在情绪失控前，他打开车门出去。
程淮之指间火光跳跃，灰白的烟雾升腾，熏红了他的眼睛。
他自然也没有听见沈南意的呓语“多吉彭措”。
沈南意睡得并不安稳。
在梦中，她被困在狭窄的胡同里，一个穿着藏袍的小孩站在道路尽头的光亮处。
而她手边正牵着一个穿着小洋装打扮考究的小男孩。
眼看着道路尽头的人不断变化，最后成了多吉彭措的样子。
她心中好像盛满了一腔火焰，可手上的温度却是凉的彻骨。
原本牵着的小男孩，也成了程淮之的样子。
沈南意想要挣脱，又被他紧紧攥着手，哭着质问：“昭昭，你为什么不记得我了？”
程淮之的脸在她眼前不断放大，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痛苦。
“沈组长，沈南意？”
程淮之的声音好似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沈南意猛地从梦中惊醒。
看着程淮之凑近的一张脸，她无意识地瑟缩。
程淮之注意到她的动作，往后退了退，只是依旧紧张地看着她：“沈组长是做了噩梦吗？我们到地方了。”
沈南意长舒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我知道了。”
程淮之也没有多说话，推开车门就要下去。
沈南意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他的西装外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被他照顾的面面俱到，可却一直对他表现得生疏。
她有些愧疚，正要开口，却看见他半截裸露的手臂上一道骇人的伤疤。
脑海中一些记忆浮现，她想要捕捉却又消失不见。
程淮之打开她这一侧的车门，她看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
“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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