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回眸，璀然一笑，“这句话来自史铁生的散文《好运设计》。”说完，她又扭头继续跟化学方程式战斗。秋容啧了一声，随后打量起屋里的温馨布置，视线落在墙面上的老相框时怔怔发呆起来。不多时，化学任务完成，宋溪从衣柜压箱底的地方抽出泳衣准备跟秋容去学校。“为什么游泳不能告诉你外婆？”秋容在一旁问。宋溪找了个黑塑料袋子把泳衣裹紧塞到书包最下面，斟酌道：“我外婆比较……保守，觉得我长大了在公众场所游泳不太好。”
运动会前两周，宋溪调整了一下自己每天安排，将起床后的默读和晚饭后的散步单词时间留给跑步，国庆和周末再去学校泳池练习一下游泳的速度。
游泳这项技能是她被迫学会的。
十岁那年，偷溜出门见爸妈回来的路上经过一个公园小池塘，听见一小屁孩在里面扑腾，宋溪喊了几声迟迟没人来她便自己下水了。
其实水不深还没到她胸口，但那小孩吓得直扑腾害得宋溪一脚打滑。
醒过来时迎接她的是外婆的一巴掌。
那次外婆气得两天没跟她说话，宋溪又是跪地又是写检讨。
没几天后外婆把宋溪拎给邻居大爷让她跟着学游泳，学不会不准回家。
宋溪急了，害怕外婆不要她了，天黑了泳没学会也不敢回家，好几天蹲在大爷家门口一边当草，一边背古诗背课文。
那段时间外婆很忙，连着几幅刺绣作品得了奖，继而又没日没夜地扑在刺绣上，凌晨才发现大孙女没回家。
在邻居大爷门口找到沉睡的宋溪时，差点没忍住又是一巴掌。
但外婆是个会算账的，把这事记了下来，下一次宋溪犯事时补上了这顿打。
宋溪用最快时间学会游泳回家跟外婆报告，外婆拎着她丢进上次公园的溺水池子，让她来回游了半小时才终于满意。
不过这项技能在初二学期的趣味运动会展示过一次后，她便再不允许她在公众场所游泳了。
这次……宋溪不打算告诉她。
听说宋溪报名了游泳，储明月和沈呦也忍不住报名了，班上其他同学得知后，兴奋地吹了几个口哨。
“明月，你说我游泳穿那套衣服？黑色蕾丝那套？还是粉色细纱那套？”
“拜托，沈大小姐！游泳比赛都会清场的好不好？江逾白又不会去看你，有必要吗？”
“现场肯定会有照片流出来！算了，你个连裙子都不穿的人懂个屁，女孩子之间也会比的好不好！不信……你问宋溪……”
-
宋溪跟秋容提及运动会游泳比赛的事情，并让她替自己在外婆面前保密。
这天，秋容来宋溪家替某人打掩护。
跟外婆问好后她迅速溜进宋溪房里，推开门，某人正带着一副潦草的头戴式耳麦背元素周期表，一张嘴开开合合跟念经似的还不忘指着床和另一个椅子让她别客气随便坐。
秋容在床和椅子之间选择舒适地躺下。
她支手撑着脸，懒洋洋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没日没夜地背单词背化学方程式，长大了不是傻瓜就是暴徒。啧，多好的一小妞，可别长歪了。”
宋溪回眸，璀然一笑，“这句话来自史铁生的散文《好运设计》。”说完，她又扭头继续跟化学方程式战斗。
秋容啧了一声，随后打量起屋里的温馨布置，视线落在墙面上的老相框时怔怔发呆起来。
不多时，化学任务完成，宋溪从衣柜压箱底的地方抽出泳衣准备跟秋容去学校。
“为什么游泳不能告诉你外婆？”秋容在一旁问。
宋溪找了个黑塑料袋子把泳衣裹紧塞到书包最下面，斟酌道：“我外婆比较……保守，觉得我长大了在公众场所游泳不太好。”
秋容有些意外。
自打宋溪在店铺兼职，秋容有意与祖孙俩往来，想着多照顾一下。
几次来往畅谈后，她发现宋溪外婆不是一般的老太太，人年轻时候是远渡过重洋的富家大小姐，后经历时代裹乱家庭覆变，隐忍二十年后依然能坚定做出一番事业，靠刺绣的手艺在县里小有名气。
这样清醒潇洒的女性应该是思想前卫开明才对，没想到在孙女的事情上恰恰相反。
“好吧。”
宋溪问：“你跟我一起去学校的泳池游泳？”
“去什么学校，放假时间又没有帅气可爱的弟弟在，我带你去游泳馆练习，里面帅哥不少，包君满意！”秋容悄声对宋溪说。
两人互相配合着出了门，来到游泳馆。秋容婉拒了想要接待销售的教练，带着宋溪熟稔地洗澡换衣，强制换上了秋容带来的——被她藏在店里卖的泳衣。
“我不要穿这个，你这个是……是……那个吧。”宋溪双手紧紧环住自己，盯着她手上薄薄的布料，刚洗完澡的脸一片嫣红。
“那个是什么？”秋容逗她。
宋溪后背冒出汗，声音急躁又破碎，“就是你悄悄卖的情趣衣服……别以为我不知道！”
秋容笑盈盈的，“这是泳衣，不是你说的那个。你自己看看你带的衣服，是你初中的吧，也不想想还能穿吗？你要真穿它出去才是不合适，对你的胸不太友好。”
宋溪被秋容闹得身体密密麻麻地发热，太阳穴鼓鼓的，但秋容说是事实，是她考虑不当，幸好今天发现了，不然等到比赛那天真的会羞死人的！
“怎么样？放心！这真的是泳衣，不信你看标签。”秋容将扣子旁边的标签展露出来，嘴上还不停地说，“作为过来人，正好我要给你科普一下选内衣的注意事项。内衣对女孩子塑形很重要的，你……”
宋溪听不下去了，臊着脸接过泳衣，“晓得啦，回家再说这个话题。”她示意秋容看看旁边打量她俩的女生。
秋容转头怼回去：“看什么看！姐姐教妹妹穿衣有什么好看的！”
宋溪：“……”
恨不得自己没来这里。
“你转过身去，我自己换。”
“好哦！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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