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个平平无奇的丫鬟都能随意议论阮瑶梦，可想而知，她寻常受了多少委屈！金玲战战兢兢地抬了一瞬，又飞快低下头，支支吾吾道：“是……是侧妃娘娘……”闻昌浩眉眼轻挑，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疑惑。金玲攥紧了手，心中隐隐觉得要是她不如实说，她的性命恐怕不保。对沈嘉敏的忠诚瞬间被她抛之脑后：“侧妃娘娘说王妃已死，王爷会另外册立她为王妃！”金玲的声音逐渐弱下去，闻昌浩身上冒出的寒意好像化为了实质，她不敢再说。
次日清晨，闻昌浩是被门外的议论声吵醒的。
院子里似乎是聚集了许多人，即使刻意压低了声音，他依旧听得清楚。
闻昌浩坐起身，神色眷恋地看了一眼身侧显然不会有任何回复的阮瑶梦。
魔怔一般轻声哄着：“我很快回来。”
闻昌浩将僵硬的手指抽离，又仔细替阮瑶梦掖紧了被角，才起身。
他将动作放得极轻，好像真的生怕吵醒了阮瑶梦一般。
院中议论的丫鬟没有注意到他的动静，依旧压着声音小声议论。
小红被拦在中间，手上还紧攥着一个食盒，她左右都围着人，抓着她问话。
“小红，王爷叫你去买王妃爱吃的糕点，是不是她还没死呢？”
旁边一个年纪小点的丫鬟小桃一张小脸惨白：“可是昨天吕侍卫不是带着一口棺材回来了吗？我没听说过，人死还能复生……”
她声音弱下去，另有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湘儿也被吓住，小声接过话头：“那王妃要是活着岂不是成了妖怪？”
小红不明所以地拎着食盒，眼神中也有些害怕，嗫嚅道：“只是王爷吩咐我，我也不清楚。”
几人叽叽喳喳中，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咳嗽。
闻昌浩将门半掩着，顺着几人的视线抬头，竟然是沈嘉敏身边的丫头金玲。
金玲微仰着头，趾高气扬地进来，声音不大，能叫所有人听清：“王妃已经身亡，我可是亲眼所见。”
院中几个丫鬟瞬间换了方向，围着在金玲身边，急切询问：“果真吗？”
金玲煞有其事地强调道：“那是自然，我看着那刀直接朝着胸口插进去的，当场就咽了气！”
她一边说手上一边做着动作，手握成拳，比了个刀的形状，朝着心口刺入。
闻昌浩不觉一个呼吸不畅，竟是一个踉跄，扶住门框的手用力到泛白。
动静不觉大了些，引得众人都看过来。
闻昌浩阴沉着一张脸，压下心口郁结的情绪，站直了眼神冷冷扫过方才说话的几人。
丫鬟们明显表情一变，都倏地一声全部跪下：“王爷恕罪！”
闻昌浩抿紧了唇，步步紧逼，回身关了房门，才走下台阶移动到院中。
瞥了一眼被小红放在一旁的食盒，表情柔和了一瞬，嘱咐道：“小红，将食盒放进房中。”
其余人对视一眼，又将头垂得更低。
闻昌浩视线在几人之间移动，最后定格在方才格外出挑的金玲身上：“金玲，那些话是谁教你说的？王妃的事，是谁给你这个胆子议论！”
闻昌浩眼中尽是难以遏制的怒意。
如此一个平平无奇的丫鬟都能随意议论阮瑶梦，可想而知，她寻常受了多少委屈！
金玲战战兢兢地抬了一瞬，又飞快低下头，支支吾吾道：“是……是侧妃娘娘……”
闻昌浩眉眼轻挑，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疑惑。
金玲攥紧了手，心中隐隐觉得要是她不如实说，她的性命恐怕不保。
对沈嘉敏的忠诚瞬间被她抛之脑后：“侧妃娘娘说王妃已死，王爷会另外册立她为王妃！”
金玲的声音逐渐弱下去，闻昌浩身上冒出的寒意好像化为了实质，她不敢再说。
闻昌浩冷哼一声，手边的杯盏被他掀翻打砸在地上，他怒吼道：“告知王府众人！王妃只会是阮瑶梦！不论生死，只会是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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